闲谈间,何宇从谭冰心的口中得知,鬼子集结大量兵力,驻扎在长沙附近,计划在本月发动第二次长沙会战。
谭冰心作为一个家庭主妇,一般不可能听到如此重磅的消息。
想必是何大清在书信中提及过此事,她才会有所了解的。
这倒让何宇产生莫名的兴奋,迫不及待想要赶到长沙去。
一方面消灭鬼子,本就是件快乐且义不容辞的事情。
另一方面,储物袋中,引魂幡上的魔气有衰弱的趋势,正需要鬼子的魂魄来祭旗。
吃罢饭后,谭冰心将店门一关,不再营业,带着何宇二人返回家中。
谭冰心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直接关门带客人回家,由此可见何宇在这家人心中的份量不轻。
只是这一次的回家路线,走了截然相反的方向,明显与上次不同。
何宇看出其中端倪,便淡淡问道:“嫂子,这是换新家了?”
谭冰心转过头微微一笑道:“宇兄弟,你的眼力可真好!”
“最近一年,包子铺生意变好,赚了不少钱。老屋的条件过分简陋,我寻思着换个大点的地方住,就自作主张买了南锣鼓巷四合院中的4间房子。”
“其中三间正房连在一起,还有一间厢房。”
在战乱年代,一口气买下四间房子,算得上大手笔。
由此可见包子铺利润微薄,但量大管饱,确实为何大清家积累了不少钱财。
一路谈笑间,几人便来到一条古色古香的胡同。
他们顺着胡同走了不到百米,来到一扇高达四米左右的大门之前,门梁一侧写着略显斑驳的繁体字——南锣鼓巷95号。
“我买的房子就在此处,两位里面请。”
谭冰心客气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几人刚一进门,就看到门口有一个清瘦、中等身高的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在细心捯饬着路边的花花草草。
他听闻背后人声,迅速转过身来,扶了扶鼻上的眼眶,带着假笑说道:
“哟,嫂子回来了。这两位是?”
尽管中年男子从始至终,都是一脸笑嘻嘻的样子,但何宇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他的表情中掺杂一丝并不友好的气息。
谭冰心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何宇和中年男子中间,指着何宇二人介绍道:
“他们都是你大清哥的朋友,这是何宇,这是牧晚音。”
随后又向何宇二人介绍道:“这是住在前院的阎埠贵,他读过私塾,算得上咱们院里最有文化的人了。”
听到谭冰心夸自已,阎埠贵眼角含笑、摆摆手道:“文化是有点,但不多。各位要是逢年过节,想写对联,可以来找我。
“不过我这对联不白写。大家都是街坊邻居,随便给个三瓜两枣就行了。”
随后,又是一脸假笑,摆出一副热情无比的样子。
几人寒暄几句后,谭冰心带着何宇二人走过垂花门和穿堂,往中院走去。
阎埠贵满脸不愉快,小声嘀咕道:“这何家媳妇真不本分,什么人都往院子里带。这次还好带了一男一女,不然我都怀疑她在偷人。”
说话的声音极其微弱,其他人听不见,何宇听得清清楚楚。
这老小子带个眼镜,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心眼比马蜂窝还多。
给邻居写个对联还要收钱,看来是个大雁飞过都要拔下几根毛的贪财抠门之人。
几人来到中院,谭冰心指着面前的三间正房和右边的一间厢房对二人说道:“二位,这里便是我的新家,请里面坐。”
开门而入后,何宇仔细打量了一番房间。
三间正房,每间大概20平米的样子,旁边一间厢房,也有15平,总共不到80平的住宅面积,一家三口人倒也住得宽敞安逸。
家中添置了不少家具,床铺被褥也全部换成新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
由此可见谭冰心十分贤惠,持家有道。
闲聊了一阵后,已到傍晚时分。
谭冰心在院子中生起炉火,准备做饭招待客人,牧晚音在一旁搭把手。
何宇百无聊赖,索性到大院中转转。
刚一出门,便看到右侧有一个满脸圆滚滚、浑身胖嘟嘟的妇女,三十四五岁的样子,五短身材,穿着花布棉袄,看上去好像有些丑陋,实则一点也不漂亮。
那妇女嘴上絮絮叨叨,手里拿着黄纸,正不停地往面前生锈的铁盆中烧纸。
何宇稍微凝神,便将妇女口中所言听得一清二楚。
那妇女一脸酸苦样,嘴里不停咒骂着:
“天灵灵、地灵灵,锁魂小鬼快显灵!我家老贾不干活,把他弄到地狱去!”
哟嚯,嘴还挺毒的。
见那妇女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巴掌印,青一块紫一块的,何宇猜测,她是被丈夫家暴了,趁丈夫不在之时,摆个招魂术,诅咒丈夫泄气呢。
区区一个凡人,凭借黄纸、铁盆,就想招魂,这不逗呢嘛。
何宇身为修真者,自然是懂得招魂之术的。
此术需要一级妖兽玄鸣鸡的血液,配以初级低阶符箓招魂符,加以施法者注入灵力后,方能奏效。
程序比较简单,但是耗费灵力较多。再者,招出来的魂魄面容恐怖、阴森丑陋,除了吓一吓凡人外,没有其他用处。
故而一般情况下,没有修真者愿意主动尝试。
何大清家在此地,何宇日后肯定要经常出入四合院。
若这妇女日后招惹到自已,何宇倒不介意让她领略一下真正的招魂术。
那妇女抬头,刚好发现年轻男子盯着自已看,顿生一股无名怒火,正欲开口辱骂。
谁知从前院走进来一个魁梧大汉,胡子拉碴,带着满身酒味,径直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就将火盆踢飞,大声呵斥道:
“张翠花,爷饿一天啦,你他娘的饭做好了没?”
“妈的,是不是又在这里开坛咒老子呢?”
妇女脸色铁青,浑身哆嗦,连忙解释道:“没……没有,我给我爸烧点纸。”
粗壮男子揪着她的领窝子,将她扯到屋里,发出狮吼一般的声音:
“你爸都死了多少年了,骨头都化了,你还惦记着。”
“就算他想吃饭,也得在老子酒足饭饱以后,快点做饭!”
妇女不敢多说一句话,带着满脸的委屈步入厨房。
何宇不禁一笑:一个家暴男,一个小巫婆,这家人真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