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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旧敌来犯,情书暗藏杀人计

苏清晏的指尖划过鎏金礼盒边缘,埃及棉包装纸的褶皱里渗出若有若无的檀木香。

管家端来新沏的锡兰红茶时,她正用银质拆信刀挑开火漆印章——暗红色蜡油在刀尖融化的瞬间,突然迸出几粒荧光绿的晶体。

"少夫人当心!"老管家茶盘里的银匙突然集体震颤。

"无妨,只是普通的磷粉。"她将礼盒推至月光下,羊绒披肩的暗扣精准卡住盒盖机关。

古籍封面浮出《花笺记》三个篆字,泛黄宣纸簌簌作响,仿佛藏着无数细小的活物。

顾沉舟推门进来时,正撞见苏清晏将紫外线笔抵在唇边。

冷光扫过信笺的刹那,暗纹中渗出墨绿色的荧光字迹,像某种古老生物的血液在纸上蜿蜒。

"东郊码头。"她突然攥紧旗袍下摆,珍珠盘扣硌得掌心生疼,"这字迹......"

军靴碾碎地板上跳动的月光,顾沉舟的阴影完全笼罩住她:"二十年前就注销的绝密档案,字迹能复刻到毫厘不差。"他的作战手表在西尔顿酒店定位图上投出红点,"沈宴查到送件人用了全息投影伪装成快递员。"

苏清晏将古籍举到鼻尖三寸处,突然对着扉页吹了口气。

细小的金粉在空气中凝结成北斗七星图案:"陈景然上个月在苏富比拍走的纳米显影剂,看来是给旧主准备的投名状。"

"你该不会想......"

"顾先生当年在摩加迪沙解救的人质,用的可是声东击西战术。"她捻起茶匙轻敲杯沿,三长两短的频率与庭院喷泉的水声完美共振,"不如让秦骁在码头南侧准备电磁干扰车?"

顾沉舟喉结处的微型通讯器突然爆出火花。

他扯开军装领口,露出锁骨处新添的烧伤:"国安局档案库今早被植入蠕虫病毒,所有关于QY-1999的实验记录......"

话音未落,苏清晏的珍珠发夹突然射出镭射光。

光束穿透古籍第七页,在桃木书柜上投射出密密麻麻的坐标点:"果然嵌着定位芯片。"她抬脚勾住即将倾倒的青瓷花瓶,马丁靴底弹出微型粉碎机,"劳驾,电磁屏蔽器借我用三分钟。"

当防弹车碾过东郊码头的碎石子路时,苏清晏正用发簪挑开旗袍立领。

纳米纤维内衬渗出淡蓝色雾气,将两人笼罩在反追踪力场中。

她突然按住顾沉舟正要开启车门的右手:"货轮第三层舷窗的锈迹是上周新做的旧。"

潮湿的海风裹着柴油味扑面而来。

苏清晏的高跟鞋踩上甲板瞬间,鞋跟自动延长三公分——这是她改造的微型探地雷达。

当显示屏跳出货轮结构图时,她瞳孔骤缩:"注册编号尾数本应是7,但焊接点残留的是丙烯酸树脂。"

"陈景然上个月报失的货轮用的是激光蚀刻编号。"顾沉舟的军装袖扣突然变成深红色,"小心脚下!"

苏清晏己旋身避开突然的钢板。

她扯断珍珠项链洒向空中,二十八颗南洋珠在月光下折射出奇异光谱:"果然涂了光敏涂料。"当第三颗珠子滚进通风管道时,整艘船突然发出齿轮咬合的轰鸣。

"自毁装置启动了!"顾沉舟的作战手表弹出全息投影,倒计时数字在两人之间疯狂跳动。

生锈的舱门突然自动反锁,苏清晏的羊绒披肩被气流掀飞,露出缝在内侧的微型炸弹。

她突然扑向控制台,发间的珍珠发夹弹射出纳米丝:"帮我按住左数第三个阀门!"指尖在布满油污的键盘上疾走如飞,"这不是陈景然的作风,密码锁用了克格勃七十年代的......"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钢板撕裂的尖啸。

成吨的海水从裂缝中倾泻而下,控制屏突然跳出西里尔字母警告。

苏清晏的旗袍下摆被气流割开,露出缝在衬裙里的银丝软甲——那上面沾着与古籍扉页相同的金粉。

当第一簇火苗舔舐到她的马丁靴时,货轮深处突然响起熟悉的齿轮转动声。

苏清晏猛然抬头,瞳孔中倒映出通风管道里闪烁的绿色信号灯——那是三小时前她在顾宅庭院设置的识别码。

货轮爆炸的冲击波掀飞三块钢板时,顾沉舟的军装后襟突然弹出降落伞材质的防护层。

他单手搂住苏清晏的腰,作战靴底喷出氮气推进火焰——这是五角大楼去年刚解禁的单兵逃生装置。

“顾先生连约会都穿防爆服?”苏清晏的珍珠项链在气浪中散落,指尖却精准地夹住最后一颗珠子。

在纳米丝缠绕钢架的咯吱声中,她将珠子塞进顾沉舟胸前的口袋:“赔你的袖扣。”

两人坠入海面的刹那,安子墨的量子计算机正以每秒三十万次的频率撞击货轮防火墙。

海水灌进苏清晏的旗袍立领时,她听到耳骨传导器里传来经过变声处理的嗤笑:“密码是赫鲁晓夫时期的玉米种植面积。”

“纠正一下,是1959年垦荒运动失败的数据。”苏清晏吐出咸涩的海水,马丁靴底弹出充气浮囊。

她浸湿的发梢扫过顾沉舟喉结的烧伤处,在对方收紧手臂的瞬间突然扬眉:“电磁干扰还剩17秒失效,让你的人朝西南风向行动。”

当救援首升机投射的光柱笼罩海面时,安子墨终于撕开邮件最后一层加密壳。

全息投影浮现在浪涛之上,泛黄的电子档案显示顾氏集团曾向某沙漠国家出售过气象武器部件——交易日期恰逢该国政变前夕。

“1988年的墨迹鉴定报告显示,签名者惯用左手。”苏清晏裹着保温毯斜靠在舱门,指尖在虚拟屏上划出笔迹放大图,“但这份文件的顿笔角度……”

顾沉舟突然用军刀挑开她湿透的盘扣。

保温毯下滑的瞬间,他扯出缝在旗袍衬里的追踪器扔进大海:“父亲书房也有相同的水印纸。”

防弹车碾过跨海大桥时,苏清晏正用发簪拆解微型芯片。

幽蓝的电流在她指间跳跃,车载屏幕突然闪现某位己故议员的银行流水。

“真是浪漫的告白。”她将芯片按进顾沉舟的作战手表凹槽,“用三十年前的军火账目当情书,这位追求者该去写诗。”

顾沉舟突然扳过她的下巴。

他的指腹还带着海水结晶的粗糙感,却将力道控制在恰好不会留下红痕的程度:“下次再敢用自己当诱饵……”

“那就罚我给顾先生熨一辈子军装?”苏清晏笑着躲开他的禁锢,后颈却撞到车窗暗格。

弹出的微型保险柜里,静静躺着半枚带弹孔的勋章——那是顾沉舟在摩加迪沙人质事件中获得的总统勋章。

车载电台突然爆出电流杂音。

安子墨的脸出现在倒车影像里,背景是不断坍塌的代码瀑布:“追踪到邮件初始IP了,在苏氏集团北美分部的……”

“我父亲的茶室。”苏清晏碾碎突然变形的发簪,簪头滚出的微型摄像头还在闪烁红光,“记得三年前董事会安防升级吗?主控系统采购合同签章人叫林婉晴。”

当车灯刺破顾宅庭院薄雾时,苏清晏故意将带海藻的珍珠遗落在车座缝隙。

她没看见三百公里外的某栋玻璃幕墙大厦里,有人正将这段监控录像慢速播放到第47遍。

“棋子该换了。”阴影中的手指划过苏清晏放大的特写,在眼尾泪痣处按下销毁键。

碎成雪花的屏幕倒映出一枚翡翠尾戒——和苏夫人葬礼上失踪的那枚帝王绿戒指,有着相同的璃头工切割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