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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那个梦里有我?

她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不顾崴了脚,一瘸一拐地跑到外面。

又被人拦腰抱住,奋力往厕所里拖。

“谁让你碰她的?”

“你哪只手碰了她?”

鲜血溅落到她的裙角上,往日温和有礼的人撕下了面具,露出嗜血的面庞,拿着刀,一下又一下的捅到男人身上。

温梨初入目皆是刺眼的红色,浓郁的血腥味快要将她淹没。

她埋头干呕,他停了手,转身缓缓朝她走过来。

小心翼翼,伸出那只干净的手,轻轻顺着她的背,“别怕,梨梨。”

他温声说着别怕,可他才是比任何人都要可怕的存在。

他扣着她的腰,将人按在怀里,低头吻掉她额头上的细汗,“你在怕我吗?宝贝。”

她看到他手腕上的血迹,眼前不停浮现出他拿刀杀人的画面,吓得浑身都在发抖。

“回答我。”

他抬起她的下巴,尽管动作足够温柔了,可滚烫的泪水还是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不停地往后退,企图找机会逃掉,“别……别碰我……”

“你不是傅斯冕,你脸上戴了人皮面具……”

“你不是他……”

她抓着门,转身就往消防通道跑,“不是他,他不是,傅斯冕不是……”

“不是他,不是他……”

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水,温梨初猛然惊醒。

傅斯冕撤开手,她迷蒙的眼神还没清醒过来,仰头就看到了那张在梦里出现的脸。

“走开!别碰我!”

她缩着身体滚到床脚,死死抱着枕头作为防护,满脸警惕地盯着他。

傅斯冕放下毛巾,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似是不解,试探性叫了她一声,“梨梨?”

温梨初愣了两秒,恍然如梦初醒,轻轻舒了口气。

那是噩梦啊,那怎么可能是傅斯冕呢?

她把梦境和现实混淆了。

她慢顿顿挪到床中间,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对不起啊,我……我刚做了个梦……”

傅斯冕坐在床沿,侧目淡淡瞥着她,随意地问,“做了让你害怕的噩梦吗?”

温梨初没回应,对于那个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的梦,还心有余悸。

他垂下眼,看着她紧攥着床单的手,嗓音沉了下来。

“那个梦里有我,是吗?”

温梨初的心脏像是被猛地撞了一下。

有傅斯冕在的梦,不算是噩梦。

她仰起头看着他,脸不红眼不眨的摇头,“没有!”

傅斯冕弯唇地笑了笑,低眸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竟然连噩梦里都没有他,他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呢?

温梨初醒来没多久,医生就拿着检查报告过来了。

好在受的都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

温梨初翻身下了床,活动了下筋骨,除了后腰有点疼之外,其他地方没感觉到痛意。

傅斯冕按住她坐下,“后面有淤青,需要上药。”

她穿着短款的病号服,温梨初也是才发现,她换了衣服。

可能是为了方便检查,所以护士给她换了。

她又重新坐到床上,病号服卷上去了一截,露出一段白皙的腰。

温梨初的皮肤偏白,因此,那块淤青就格外刺眼。

傅斯冕拧着眉,浑身的气压被压得很低。

真该死。

他都舍不得让她疼。

温梨初看到他挪了过来,反应过来他指的后面是腰上。

她顿时坐不住了,扯着衣服站起来,“傅斯冕,我……我自己来吧。”

傅斯冕己经把药膏挤到了手上,闻言抬了下眼,“你看得见?”

可腰的位置过于隐秘了,温梨初的潜意识里,觉得不太妥当。

她小心地拿走了他手里的药膏,“我去洗手间,可以对着镜子涂。”

傅斯冕没说话,侧身让开位置。

他扯了张纸擦掉手上的药膏,冰凉的触感消失殆尽,指尖只余下她触碰过的温热触感。

只是,那感觉也很快就消散了。

傅斯冕坐在床沿,手掌撑在她坐过的地方。

掌心软绵,温热,像是把她抱在怀里。

他后仰靠在床头,脑子里不停闪现过她的脸,越想就越发的想要弄死那个碰过她的男人。

温梨初洗干净手,放在烘干机上吹干。

手腕空落落的,她出来发现,腕表不见了。

她又倒回洗手间去找,找了十几分钟,都没见到她的手表。

“怎么了?”

可能不是洗手的时候掉的,说不定在那个舞厅外面就掉了。

她失落的叹了口气,“我的手表掉了。”

那个手表,他也不陌生。

亲吻她手腕的时候,偶然碰到过几次。

傅斯冕牵着她往里走,“别担心,我让人帮你找。”

“好,谢谢你啊,傅斯冕。”他又救了她一次。

加上上次,这是她第二次来这家私人医院了。

她摸出手机,查询了一下余额,然后斟酌着开口,“那个,我把这两次的医药费给你吧。”

那一沓检查报告,还有她住的这种高级病房,肯定要花很多钱。

傅斯冕盯着她看了两秒,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这两次的住院开销。

这笔钱他根本连放都没放在心上,于是他温声拒绝了她,“不用了,这家医院是我家里人开的,住在这里不用花钱。”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对傅斯冕免费啊。

对她而言,她来这里是需要花钱的。

她不能拿着傅斯冕的好,平白占他的便宜。

“那怎么行呢……”她纠结地拽着衣角,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还在想怎么把这笔钱套出来,然后转给他。

她自幼就在并不富裕的家庭里长大,学生时代,一有时间都会去打工赚钱。

这样的成长环境长大的孩子,绝对不可能贪图别人的半点好处。

她是那种宁可吃亏,都绝不欠人人情的人。

温梨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脚步不自觉地又往后退了退。

傅斯冕垂眸盯着她拉远的距离,若是他不让她还这笔钱,她不知道要退多远。

可他偏就是那种不想跟她撇清关系,分的清清楚楚的人。

他又不是她短漫长人生里,到了时候就会分道扬镳的朋友。

他要生生世世跟她抵死缠绵,怎么可能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