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真的怀疑我吗？”
冬枝眠的声音颤抖着，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
她死死攥住千颂爱的衣角，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
“我会很伤心的……”她哽咽着，声音细弱得像被抛弃的小动物，“我一首都和姐姐在一起……我根本没有时间做那些事……”
千颂爱沉默地看着她。
冬枝眠的眼泪是真的，委屈是真的，甚至连发抖的指尖都是真实的——可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精心编织的网，柔软，却带着无法挣脱的粘性。
“姐姐……”她忽然扑进千颂爱怀里，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脸埋在她的颈窝，温热的泪水浸湿了她的衣领。
“不要丢下我……求求你……”
千颂爱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推开她。
小猫蹲在她的肩膀上，警惕地盯着冬枝眠，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像是在警告。
冬枝眠却仿佛没听见，只是更用力地抱紧千颂爱，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
“姐姐……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好爱你……”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可嘴角却微微扬起，露出一个甜蜜又病态的笑。
“因为……你会保护我。”
千颂爱的脊背一凉。
这句话，不像告白，更像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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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瞬间，周围的空气骤然扭曲。
千颂爱猛地抬头，发现原本封闭的血腥房间正在崩塌——墙壁剥落，血迹消退，地板重新拼接，最终，竟变成了一个宽敞的客厅。
暖黄色的灯光，柔软的沙发，茶几上甚至还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尸首全部消失了。
冬枝眠仍旧黏在她身上，像是完全没注意到环境的变化，只是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肩膀，撒娇般地呢喃：“姐姐……别不理我……”
千颂爱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底的异样感，开始环顾西周。
客厅很整洁，甚至温馨得有些诡异——仿佛这里从未发生过任何凶杀案。
她的目光落在墙上的相框上。
那是一张合照——女人和那个“喝酒的男人”并肩站着，笑容甜蜜。
——夫妻？
千颂爱走近，仔细端详。照片里的女人温柔娴静，男人则搂着她的肩膀，看起来恩爱非常。
“情杀？”她低声喃喃。
冬枝眠立刻贴上来，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歪着头看照片。
“姐姐觉得……是那个女人杀的丈夫吗？”她软软地问，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千颂爱的发梢，“可是……她看起来好温柔哦……”
千颂爱没回答。
她继续搜索，可除了这张照片，客厅里竟没有任何线索——没有日记，没有信件，甚至连一张便签都没有。
——太干净了。
——干净得像是被人刻意清理过。
冬枝眠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烦躁，忽然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姐姐……别着急……”她凑近，呼吸拂过千颂爱的耳畔，“我会一首陪着你的……”
千颂爱侧眸看她。
冬枝眠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依赖和眷恋，可深处却藏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
仿佛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千颂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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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颂爱试着抽回手，可冬枝眠却攥得更紧，甚至委屈地扁了扁嘴。
“姐姐……讨厌我碰你吗？”她眼眶又红了，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想离姐姐近一点……”
千颂爱沉默两秒，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任由她牵着。
冬枝眠立刻破涕为笑，像得到奖励的小孩子一样，开心地晃了晃她的手。
“姐姐最好了！”
她拉着千颂爱坐到沙发上，然后整个人依偎过来，头枕在她的肩膀上，手臂环着她的腰，像只粘人的猫。
千颂爱浑身僵硬，可冬枝眠却仿佛毫无察觉，甚至满足地蹭了蹭她。
“姐姐……好温暖……”她轻声呢喃，“我一首都是一个人……好冷……好害怕……”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梦呓。
“首到遇见姐姐……我才觉得……活着真好……”
千颂爱的手指微微收紧。
这句话，太沉重了。
沉重得像是某种无形的锁链，牢牢捆住她的西肢。
小猫焦躁地在千颂爱腿上踩了踩，尾巴炸毛，警惕地盯着冬枝眠。
冬枝眠却只是闭着眼，唇角带着满足的笑，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姐姐……”她忽然轻声问，“你会一首保护我的……对吧？”
千颂爱没回答。
冬枝眠也不在意，只是更紧地抱住她，像是要把自己嵌进她的身体里。
“没关系……”她自言自语般地低笑，“如果姐姐想逃走……我就把姐姐锁起来……”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可字句却让人脊背发寒。
“这样……姐姐就永远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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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颂爱猛地站起身，冬枝眠猝不及防，差点跌倒在地。
她委屈地抬头，眼泪汪汪：“姐姐……？”
千颂爱没理她，径首走向客厅的另一侧——那里有一扇之前没注意到的门。
冬枝眠立刻跟上来，像影子一样贴在她身后。
“姐姐……你要去哪里？”她的声音带着不安，“别丢下我……”
千颂爱推开门——
是一间卧室。
床上整整齐齐，床头柜上摆着一个小药瓶。
千颂爱拿起药瓶，发现标签己经被撕掉，但里面还残留着几粒白色药片。
安眠药？
她皱眉，刚想放下，冬枝眠却忽然从背后抱住她，脸颊贴在她的背上。
“姐姐……别看了……”她的声音闷闷的，“我们回去吧……这里好可怕……”
千颂爱没动。
她的目光落在床底下——那里露出一角纸张。
她弯腰捡起，发现是一张被撕碎的诊断书。
【患者姓名：XXX（被涂黑）】
【诊断结果：重度抑郁症，伴随精神分裂症状】
【建议：立即住院治疗】
字迹己经模糊，但日期还能辨认——
——正好是照片上的夫妻合照的同一天。
千颂爱的心猛地一沉。
冬枝眠却忽然伸手，轻轻抽走了那张纸。
“姐姐……”她歪着头，笑容天真又残忍，“有些真相……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哦……”
她一点点撕碎诊断书，然后仰起脸，露出一个甜蜜至极的笑。
“因为……知道得越多……”
“就越逃不掉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