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什么了？”千颂爱拖着伤腿走过去。
尤湄迅速合上文件夹：“没什么。”她指向实验室另一头的门，“目标在地下三层，我们得找到楼梯间。”
千颂爱眯起眼睛，但决定暂时不追问。她拿起实验台上的一支钢笔，在手中转了一圈：“这地方保存得太完好了，简首像......”
“像有人在维护。”尤湄接过话头，表情阴郁，“我注意到了。”
白薇突然惊呼一声：〝博士！你看这个！”
她指向一台仍在运作的电脑屏幕。
上面是研究所的监控画面，显示各个楼层的实时情况。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刚才经过的大厅里，那些变异体己经重新"躺"回培养池，恢复成尸体的模样。
“它们在......休眠？”小林声音发颤。
尤湄快速切换着监控画面：“不，是在等待下一个猎物。”她突然停下动作，放大其中一个画面，“找到了，楼梯间在走廊右侧。”
千颂爱凑近屏幕，发现尤湄放大的画面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速度快得不正常。
“那是什么？”她指向那个影子。
尤湄迅速关闭监控：“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们拿了样本就走。”
队伍重新整装出发。千颂爱的腿伤在血清作用下己经止血，但每走一步还是钻心地疼。
她咬牙跟上队伍，不想成为拖累。
楼梯间比想象中干净，没有血迹也没有尸体，只有厚厚的灰尘证明这里己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尤湄打头阵，千颂爱紧随其后，其他人保持警戒。
下到二层时，千颂爱突然拉住尤湄：“等等。”
“怎么了？”尤湄皱眉。
千颂爱说不上来，但血清强化后的感官在疯狂报警。她感到一种奇怪的......震动，像是某种低频声波，让她的牙齿微微发酸。
“有东西在靠近。”她低声说，“从下面。〞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楼梯间的灯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某种巨大的东西正从下层迅速接近，金属楼梯在它的重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后退！”尤湄大喊，“回二层！”
太迟了。
一个庞然大物冲破黑暗，撞飞了走在最后的老周。
在夜视镜的绿光下，千颂爱看到了一只前所未见的怪物——它像是把人类、爬行动物和机械融合在一起的噩梦，三只不对称的眼睛分布在扭曲的头颅上，六条手臂末端是各种锋利的工具。
“开火！”
子弹倾泻而出，但大部分被怪物外骨骼般的皮肤弹开。它的一条手臂突然伸长，抓住小林的腿将他倒提起来。
千颂爱不假思索地掷出"折花"匕首，正中那条手臂的关节处。怪物吃痛松手，小林摔在地上，被白杨迅速拖到安全处。
“弱点在眼睛！”尤湄冷静地分析，同时换上一个特殊弹夹，“我左你右。”
千颂爱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她捡起老周掉落的霰弹枪，一个翻滚来到怪物右侧。尤湄同时向左移动，两人形成交叉火力。
“现在！”
两把枪同时开火。
尤湄的特制子弹击中怪物左眼，爆出一团蓝色火焰；千颂爱的霰弹则轰烂了它的右眼。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胡乱挥舞着手臂。
“继续！别给它恢复的机会！”
千颂爱和尤湄默契地交替射击，一步步将怪物逼退到楼梯边缘。最后一击，尤湄扔出一颗手雷，千颂爱同时开枪将其在空中引爆。爆炸的冲击波将怪物彻底轰下楼道，坠入无尽的黑暗。
寂静。
然后是一声微弱的呻吟——是老周，他被撞到了墙上，胸口凹陷下去。
“坚持住！”小林立刻上前急救。
尤湄检查了一下老周的伤势，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她从小林的医疗包里拿出一支针剂，悄悄对千颂爱摇了摇头。
千颂爱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你们......继续......”老周艰难地说，“完成......任务......”
尤湄给他注射了止痛剂：“我们会回来的。”
老周笑了笑，从腰间解下一个装置：“拿着......会用上......”
那是一枚高爆手雷。
千颂安接过手雷，喉咙发紧。
尤湄己经站起身，表情恢复冷静：“白杨，你和小林护送老周回一层实验室等我们。白薇跟我和千颂爱继续往下。”
“博士！”白杨抗议，“我不能让你们三个——”
“这是命令。”尤湄打断他，“如果两小时内我们没回来，立刻撤离。”
千颂爱看着尤湄的侧脸，突然意识到她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甚至可能更糟。这个认知让她胃部一阵绞痛。
分头行动后，三人小组继续向下。
白薇在最前面，她的侦察能力此刻至关重要。千颂爱和尤湄并肩而行，两人都没说话，但肩膀偶尔相碰，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刚才......”千颂爱终于开口，“配合得不错。”
尤湄嘴角微微上扬：“马马虎虎。你开枪慢了0.3秒。〞
“明明是你快了0.5秒！”
“要不下次你自己单挑？〞
“单挑就单挑！”
白薇在前面叹了口气：“你俩能不能消停会儿？跟小学生似的。”
千颂爱和尤湄同时瞪向她，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笑了。
紧张的气氛稍微缓解了一些。
终于，他们来到了地下三层。
这里的门与其他楼层不同，是厚重的防爆门，上面用红漆写着"X区 - 绝对禁区"。
“就是这里了。”尤湄深吸一口气，“原始病毒株应该在最里面的保险柜。〞
白薇检查了一下门锁：“需要密码和虹膜识别。”
尤湄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装置：“密码是X729YURE，至于虹膜......”她看向千颂爱，〝帮我望风。”
千颂爱点点头，和白薇一起警戒走廊。她听到身后传来电子音：“虹膜识别通过。欢迎回来，尤博士。”
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漆黑的实验室。
千颂爱转身，正好看到尤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怀念？恐惧？还是......愧疚？
“走吧。”尤湄的声音异常平静，“速战速决。”
千颂爱跟上她的脚步，心中疑问越来越多。这个实验室与尤湄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能通过虹膜识别？X729又代表着什么？
但此刻，这些问题都必须暂时搁置。
因为当他们踏入实验室的瞬间，所有的仪器突然自动启动，显示屏亮起刺目的红光。
一个机械化的女声回荡在房间中：
〝检测到未授权访问。安全协议启动。X级样本销毁程序初始化。倒计时：五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