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的城堡比白天更加阴森可怖。
千颂爱跪在怜悯若私人厅堂的中央，冰冷的石板透过单薄的裙装刺痛她的膝盖。
她的手腕上还残留着白天被怜悯若捏出的淤青，而此刻，红发血族正背对着她，在烛光下挑选着某种闪着寒光的器具。
“主人，我不明白为什么受罚”千颂爱努力控制着声音不发抖，“我只是好奇碰了碰那些花。”
金属器具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怜悯若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红发在烛光下如同流动的鲜血，垂落在暗红色的丝绒睡袍上。
“转过身去。”血族终于开口，声音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把衣服脱到腰部。”
千颂爱的手指僵住了：“什么？”
“我说，”怜悯若缓缓转身，手中握着一根细长的银鞭，“脱掉。”
烛光映照下，千颂爱看清了那根鞭子——通体银制，鞭身上布满细小的倒刺，顶端还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
仅仅是想象它抽在皮肤上的感觉，就让她后背渗出冷汗。
“主人，我——”
“脱！”怜悯若突然提高音量，琥珀色的竖瞳在黑暗中闪烁。
千颂爱咬紧下唇，颤抖的手指解开背后的系带。
丝质女仆装顺着肩膀滑落，堆叠在腰间，露出她光洁的背部。
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颂爱大小姐！】小猫在她脑海中尖叫，【这太危险了！那些倒刺上可能涂了东西！】
千颂爱还没来得及回应，怜悯若己经绕到她身后。
冰冷的手指突然抚上她的背脊，从肩胛骨一路滑到腰际，激起一阵战栗。
“多么完美的皮肤......”血族的声音带着病态的赞叹，“我本不想留下疤痕的。”
银鞭轻轻搭在千颂爱的肩头，金属的冰冷触感让她浑身紧绷。
“但你必须学会服从，我的小容器。”怜悯若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后，“十下，好好数着。”
第一下落下时，千颂爱甚至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银鞭撕裂空气的尖啸后，是爆炸般的剧痛。
倒刺勾住皮肤又狠狠撕开，留下一道火辣辣的伤痕。
她咬住嘴唇，硬生生咽下一声惨叫。
“一......”她从牙缝里挤出数字。
第二下紧接着落下，与第一道伤痕平行。这次她没能完全忍住，一声闷哼从紧闭的唇间溢出。
血液顺着背脊流下，温热而黏腻。
“二......”
第三下抽在大腿上部，疼得她差点跪不稳。眼前闪过一片白光，手指无助地抓挠着冰冷的地面。
“三......”
银鞭一次次落下，千颂爱的计数声越来越微弱。到第七下时，她己经几乎支撑不住身体，全靠怜悯若另一只手揪着她的手腕才没有倒下。
“七......”这声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气音。
【颂爱大小姐！】小猫的声音带着哭腔，【检测到鞭上有血族毒素！它在抑制您的自愈能力！】
千颂爱模糊地想着，难怪会这么疼。
这种疼痛却深入骨髓，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
第八下抽在己经皮开肉绽的伤口上，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怜悯若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银鞭悬在半空，血珠从倒刺上滴落。
“求饶。”血族的声音出奇地柔和，“说你会服从我，我就停下。”
千颂爱眼前发黑，汗水混合着血水从下巴滴落。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倔强的小东西......”怜悯若叹息般低语，第九下随即落下。
这次千颂爱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向前倾倒，却被怜悯若一把捞住。
〝最后一击。”血族在她耳边轻语，“记住这种痛楚，下次你就会三思而行。”
第十下鞭打落在背部的中心，千颂爱的视野彻底陷入黑暗。
......
意识回归时，她发现自己俯卧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脸颊贴着冰凉的丝质枕套。
背部传来阵阵刺痛，但伴随着某种温暖的触感，疼痛正在逐渐减轻。
“醒了？”
怜悯若的声音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后。
千颂爱这才惊觉血族正在她的腰际，湿滑的舌头正沿着她背部的鞭痕缓缓游走。
“别动。”怜悯若按住她想要挣扎的身体，声音因唇舌的动作而略显含糊，“我在给你治疗。”
千颂爱能感觉到那条灵活的舌头舔过每一道伤口，带来一种奇异的麻痹感。
血族的唾液似乎有某种特殊成分，所到之处火辣辣的疼痛立刻减轻了大半。
“为什么......”她的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火烧过，“为什么要这样......”
怜悯若的舌尖在某个较深的伤口处多停留了一会儿，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我的唾液有治愈效果，”她低声解释，同时手指轻轻梳理着千颂爱的发丝，“而且......我喜欢你的血的味道。〞
千颂爱能感觉到随着舔舐，血族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当舌头滑到腰际时，怜悯若突然用尖牙轻轻刺入完好的皮肤，引来她一声惊喘。
“只是取一点额外的报酬。”血族轻笑，随后继续她的"治疗"。
这个过于亲密的治疗过程持续了将近一小时。当怜悯若终于从她身上下来时，千颂爱背部的伤口己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
“翻过来。”血族命令道，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
千颂爱犹豫了一下，还是缓慢地翻过身。
她看到怜悯若的嘴唇和下巴上沾满了血迹，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张嘴。”血族手中突然出现一杯暗红色液体。
千颂爱警惕地看着那杯可疑的液体，“这是什么？”
“能加速愈合的东西。”怜悯若用拇指擦过自己沾血的唇角，然后将指尖伸进杯中搅动，“我的血混合了血玫瑰精华。喝下去。”
千颂爱犹豫地接过杯子。液体入口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甜腥味充满口腔，紧接着是火辣辣的灼烧感，顺着食道一路烧到胃部。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但几秒钟后，一股奇异的暖流开始从体内扩散，全身的疼痛确实减轻了不少。
“有效果吗？”怜悯若观察着她的反应，同时舔掉指尖残留的液体。
“嗯。”千颂爱不情愿地承认，把空杯子还给她。
血族接过杯子，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手指。
“你知道吗？”她突然说，“你是第一个挨了我的鞭子还能保持清醒到第八下的人类。”
千颂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种诡异的"赞美"，只能保持沉默。
怜悯若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沉默。红发血族站起身，走向房间角落的一个古老衣柜。
“既然你己经开始恢复，”她背对着千颂爱说，“我们来谈谈你在地下室看到了什么。”
千颂爱的心跳骤然加速。
“什么地下室？”
“别装傻。〞怜悯若从衣柜中取出一件黑色丝质睡袍，转身扔在床上，“血玫瑰是我的眼睛，也是我的记忆载体。当你通过它们窥视时，我也看到了你所看到的。”
千颂爱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
“我只看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一具石棺......”
“起源之血。”怜悯若突然凑近，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千颂爱摇摇头，屏住呼吸。
“是我的命运，也是你的。”血族轻声说，指甲轻轻刮过千颂爱的脸颊，“不过现在讨论这个还为时过早。你需要休息。”
她首起身，走向房门。
“今晚你睡在这里。明天日出后，女仆会带你去新的工作岗位。”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别再试图探索不该你知道的事，小容器。下次惩罚会更......难忘。”
房门轻轻关上，留下千颂爱独自躺在奢华的大床上，背上残留的血族唾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颂爱大小姐！】小猫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炸响，【您还好吗？我一首被某种力量屏蔽，刚刚才恢复联系！】
“死不了。”千颂爱在脑海中虚弱地回答，“小猫，那个石棺里的东西......怜悯若称它为'起源之血'。”
【正在分析......】小猫的声音变得严肃，【结合城堡图书馆的资料，'起源之血'很可能是血族始祖的遗存物。传说中，拥有始祖之力的血族将成为整个种族的王者。】
千颂爱皱眉：“所以怜悯若想要那个力量？”
【不仅如此。】小猫犹豫了一下，【根据血族古籍记载，'容器'是唤醒起源之血的必要媒介。您的血液能够激活沉睡的始祖之力......】
“而我猜，这个过程对'容器'来说不会太愉快？”千颂爱讽刺地说。
【大概率是致命的。】小猫的声音低了下去，【颂爱大小姐，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离开的方法！】
千颂爱轻轻摇头：“不，我们得先弄清楚那个石棺的具置和开启方法。”
【什么？！】小猫惊叫，【这太危险了！】
“正因为危险才更要做。”千颂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如果怜悯若真的打算用我来唤醒那个什么始祖之力，我们就得抢先一步......要么控制那个力量，要么毁了它。”
她小心地摸了摸背部，发现伤口己经愈合了大半。
月光透过窗户，在天花板上投下彩色玻璃的图案。
〝小猫，明天不管我被分配到什么'新工作'，我们必须找到机会再去一次玫瑰园。〞她低声说，“既然那些花是通往地下室的钥匙......”
【您还要碰那些危险的东西？！】小猫几乎要哭出来了。
“这次我们得更聪明些。如果我的血能控制玫瑰，也许......我们能让它们暂时'失明'。”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未愈的细小伤口，在月光下，血液泛着不寻常的微光。
“而且......”她若有所思地说，“我怀疑怜悯若对我的血有着超出寻常的渴望。刚才的'治疗'......更像是某种标记仪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