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雷在天际滚动时,我正蹲在田埂边给稻苗浇水。青梧突然从药田那头冲过来,月白色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眉间淡红的印记泛起刺目的红光:“不好!是百年一遇的雷暴!”他金瞳里满是焦虑,白发被狂风吹得凌乱,九条狐尾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
阿烈叼着猎物从树林窜出,银灰色的狼毛炸成一团:“快回山洞!”他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翻滚的乌云,狼爪不安地刨着地面。赤鳞则从树上倒挂下来,古铜色的身躯挡在我面前,猩红竖瞳闪烁:“来不及了,暴雨马上就到!”
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时,我看着刚抽穗的稻苗,心都揪紧了。这些日子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毁了!“保护稻田!”我大喊一声,话音未落,阿烈己经变回人形,抄起石铲开始挖排水沟。他肌肉贲张的手臂青筋暴起,银灰色的长发被雨水浇得贴在脸上,下颌绷成锋利的首线:“我来挡水!”
赤鳞的蛇尾如鞭子般甩动,卷起泥土加固田埂。他古铜色的皮肤上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鳞片在雨中泛着暗红的光:“该死的天气!”他一边怒吼,一边用身体缠住歪斜的木桩,蛇尾死死钉进地里。
青梧双手结印,淡蓝色的狐火在雨中明明灭灭。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月白色衣袍全被泥浆浸透,眉间印记却亮得惊人:“撑住...再撑住!”九条狐尾全部显现,每一条都缠绕着发光的符文,试图筑起结界。
我抓起藤蔓想帮忙,却被暴涨的河水冲得一个趔趄。阿烈立刻扑过来,狼爪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到身后。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在雨中大喊:“别过来!危险!”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劈在不远处的树上,炸起的碎石擦过他的肩膀,血珠混着雨水滴落。
“阿烈!”我惊叫一声,却被赤鳞的蛇尾卷到高处。他猩红的竖瞳里满是血丝,蛇信子愤怒地吐出:“待着别动!”说完,他的尾巴如钢鞭般抽向决堤的田埂,硬生生拦住了奔涌的洪水。
青梧的结界突然出现裂痕,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白发彻底散开来。我挣脱赤鳞的束缚,跌跌撞撞地扑过去。他虚弱地冲我笑了笑,金瞳却依旧明亮:“别担心...我还能...”话没说完,又一道闪电劈下,他的狐尾瞬间黯淡了大半。
“够了!”我攥住他的手,灵力顺着契约涌入他体内。阿烈和赤鳞同时回头,阿烈的狼爪在泥地里划出深痕,赤鳞的蛇尾重重拍在水面。“一起上!”阿烈大吼一声,狼族的怒吼震动天地。赤鳞的鳞片全部竖起,周身泛起诡异的红光:“今天谁也别想毁了阿暖的心血!”
三人的力量在雨中交织,阿烈用身体筑起肉墙,赤鳞的蛇尾化作堤坝,青梧则耗尽最后的灵力修补结界。我看着他们伤痕累累的样子,泪水混着雨水滑落。阿烈的银灰色毛发沾满泥浆,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赤鳞的鳞片崩落了好几片,古铜色的皮肤被碎石划出一道道血痕;青梧的月白色衣袍几乎成了破布,苍白的脸上却写满倔强。
不知过了多久,暴雨终于停歇。三人瘫倒在泥泞里,阿烈变回狼形,虚弱地蹭着我的腿;赤鳞盘着蛇尾,尾巴尖还在微微颤抖;青梧躺在我膝头,白发上沾满泥浆,却笑着说:“稻子...保住了。”
我摸着阿烈的狼毛,擦去赤鳞脸上的血污,握紧青梧冰凉的手。夕阳穿透云层洒下,照亮他们疲惫却满足的脸庞。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他们护住的不只是稻田,更是我们共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