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洞口,我就被温热的触感唤醒。睁开眼,阿烈正蹲在兽皮毯子边,银灰色的长发凌乱地垂在额前,琥珀色的眼睛满是小心翼翼。他粗糙的手掌托着用兽角盛着的奶,凑到我嘴边:“刚挤的,还热乎。”
我坐起身,毯子滑落时,赤鳞不知从哪窜出来,古铜色的胸膛带着清晨的凉意贴上我的后背。他猩红的竖瞳亮闪闪的,蛇尾卷着一串五颜六色的野果在我眼前晃悠:“尝尝这个,甜得很!”他说话时,蛇信子不经意擦过我的耳垂,痒得我缩了缩脖子。
“都让让。”月白色的衣角扫过我的膝盖,青梧端着个用树叶托着的糕点出现在洞口。他的白发随意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高挺的鼻梁两侧,眉间淡红的印记随着动作轻轻颤动,金瞳里盛满笑意:“新研究的方子,用灵草烤的。”
我看着面前三个满脸期待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阿烈的狼耳竖着,尾巴不安分地扫着地面;赤鳞的蛇尾一圈圈缠着我的脚踝,鳞片轻轻蹭着我的皮肤;青梧则优雅地半跪着,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沾着面粉。
“我先喝这个。”我接过阿烈手里的兽角,温热的奶带着淡淡的甜味。阿烈瞬间眼睛一亮,银灰色的毛发都跟着抖了抖,连忙说:“明天我再早点去,给你找最肥的母兽!”
还没等我咽下嘴里的奶,赤鳞的尾巴己经把野果塞进我手里。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头,声音带着点委屈:“我的果子也很好吃啊。”说着,蛇尾卷起一颗紫莹莹的果子,亲自喂到我嘴边。果子入口即化,甜得我眼睛都眯了起来。
“别急。”青梧笑着用袖口擦去我嘴角的碎屑,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他递来的糕点蓬松柔软,咬下去还有淡淡的花香,“里面加了安神的草药,晚上能睡得好些。”他说话时,月白色的衣袍下隐约露出精瘦的腰线,沾着面粉的样子倒多了几分烟火气。
接下来的日子,这种“投喂大战”成了日常。阿烈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回来时不是叼着新鲜的兽奶,就是扛着肥美的猎物;赤鳞则穿梭在丛林间,总能找到最甜的野果,有时还会用蛇尾编出精致的果篮;青梧在药田边支起了烤架,变着花样地用草药和野果做点心,白发里常常沾着面粉,金瞳却始终专注地盯着火候。
这天午后,我靠在新搭好的吊床上打盹,突然被窸窸窣的响动惊醒。睁眼一看,阿烈正蹲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根骨头认真地磨着;赤鳞盘在树上,用蛇尾灵巧地编织着藤网;青梧则在药田边调配草药,月白色的衣袍被风吹起,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腹肌。
“你们在做什么?”我坐起身问道。
阿烈耳朵动了动,举起磨好的骨梳:“给你梳头用的。”他的声音有些闷,银灰色的眼睛却偷偷观察着我的反应。
赤鳞从树上跃下,展开编好的藤网:“捕虫用的,省得你被蚊子咬。”他的蛇尾卷住我的手,轻轻晃了晃。
青梧则端来一碗汤药,眉间印记泛着柔光:“补身子的,最近太辛苦了。”他吹凉汤药,亲自喂到我嘴边,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嘴唇。
我喝着汤药,看着面前三个忙忙碌碌的男人,心里暖得像揣了团火。或许在别人眼里,他们是威风凛凛的狼族战士、神秘莫测的蛇族强者、天赋异禀的狐族药师,但在我面前,却都变成了笨拙又可爱的守护者。
夕阳西下时,阿烈变回狼形,让我枕着他柔软的肚皮;赤鳞用蛇尾卷来新鲜的树叶铺在地上;青梧则点起狐火,驱散夜晚的寒意。我躺在中间,听着他们平稳的呼吸声,看着头顶闪烁的星空,突然觉得,这样被爱意包围的日子,大概就是最幸福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