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言澈裹着单薄的粗布衣裳,上面缝着密密麻麻的补丁。几匹爪黄飞电踏着泥水疾驰而来,领头的少年穿着银灰色锦袍。展言澈下意识往路边让了让。那少年突然勒住缰绳,马蹄溅起的泥点溅在他裤腿上。
少年一脸蔑视的看着展言澈,开口调侃。“哟,这不会是要去考武举的穷酸书生?瞧这穿着也真是寒酸。真是异想天开,想通过此道飞黄腾达,门都没有。想与我一起参加武举,你也配?”
展言澈没有理会他,向前走去。
那少年看见展言澈不理会他,有些气急败坏。下马抓住展言澈的后领。
展言澈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公子,还有什么事?”
少年一脸嚣张。“爷,今天就是看你不爽。”那少年向着展言澈的膝盖,来了一脚。
展言澈不能忍受,一股无名火往上冒。 猛地起身上前,右拳裹挟着劲风首取少年的面门。
少年闷哼一声后退半步。一个没站稳,锦袍少年跌坐在泥水里。
周围几个随从立刻抽出长刀将展言澈围住。
“方公子可是辅国大将军的嫡孙!你这小子,竟敢打我们公子。兄弟们,把这狂徒抓去见官!”随从首领狞笑。
展言澈的腕骨像是被铁钳夹住,下意识挥肘反击,却被随从首领的手肘横截在半途。
一辆乌木鎏金马车己碾过积水停在巷口。车帘被银质钩环勾起,露出端坐其中的少女。白榆身着蓝色织锦褙子,鸦羽般的长发仅用一支白玉簪松松绾住。
方天乐认得白榆。以前他在宫中当陪读时,他调戏白榆。最后,被白榆暴揍了一顿。自那以后,方天乐看见白榆都绕道走。
“白...白六小姐?”方天乐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怎么会在这?”
“哦?方公子很意外?我若不来,怎看得见辅国大将军的嫡孙,喜欢当街折辱考生了?””白榆抬眸,鸦羽般的睫毛下,瞳孔黑得像深潭。
“白六小姐息怒...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方天乐的声音带着颤音。
白榆却不再看方天乐,只对护卫抬了抬下巴:“把人扶起来,送到马车上。”
白榆转身回到马车上。从马车里递出一句话:“方公子,以后谨言慎行,我不希望你有下一次。”
方天乐腿一软,瘫倒在地。
展言澈感激道:“谢谢白六小姐。”
白榆眉眼一弯。“当日的收留之恩,我还没有报,不用谢。”
白榆看着手中的邀请函,紧皱眉头。抬起头看着甘露。“非去不可吗?”
甘露回答道:“皇家设宴,如果小姐不去的话会引起龙颜不悦。并且,你是陛下 点名去的。”
白榆翻了一个白眼。“该死!竟要让我去献舞。”
白榆用手遮住眼睛,一路叹息。
展言澈没有说话,默默的坐在马车上。
到白府后,白榆安排展言澈住下。展言澈有些推辞,却被白榆强行挽留。白榆回到院中,开始编排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