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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的铜墙铁壁

芦花鸡站在墙沿上迎接着新的一天,第一声啼鸣撕破晨雾,惊飞了两只贪睡的麻雀。这声鸡鸣不像相府晨钟那般庄穆,却带着泥土里钻出来的韧劲,一下下敲在人心上。

而此时,展言澈己经握着手中的剑练了一个时辰。

展言澈的娘亲带着一种熟稔的韵律:“鸡咯咯——来吃食喽——”。芦花鸡从墙上跳下来,被旁边的铁片刮伤腿。展言澈的娘亲拿出布条给鸡包扎着伤口。

她们三人在木板床上睁开眼,窗纸透着将亮未亮的灰白。

甘露推开门,惊道:“小姐,这户人家连自己都过得紧巴,却仍把畜生当家人待。”

扎着灰布头巾的妇人快步走来,龟裂的手掌在围裙上擦了又擦,笑得满脸褶子都堆到了眼角:“姑娘们醒了。你们先歇着,我给你们去做吃的。”

甘露和湘灵赶紧跟着去帮忙。

白榆来到门外。展言澈头顶一碗水。半蹲扎着马步。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的流下来。白榆朝着他走去,他首起身子,拿下那碗水。

展言澈的声音裹着蓬勃的生命力。说道:“姑娘,有何贵干?”

白榆打量着展言澈。“不知公子,为何如此努力?”

展言澈眼神坚定的看着远方。“少年应有鸿鹄志 ,当骑骏马踏平川。”

话毕。展言澈的娘亲, 让他们过去吃饭。

“快坐快坐,一些家常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在家中也只有这些野菜。不成敬意。”展言澈的娘亲不好意思的说道。接着,往所有人的碗里舀了勺蛋花——那是家里唯一老母鸡下的蛋。

“我家这臭小子,昨晚上己经跟我说明你们的情况了。你们就安心住下,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说,好好休养几天。过几天我家这臭小子要进京参加武举。不知姑娘们是不是要进城?让我家这臭小子护你们进京,以免再次遭到危险,你们觉得可好?”展言澈的娘亲和蔼的说道。

白榆听到“武举”二字时,欲言又止。回答道:“谢谢大娘。我们确实要进京,但今日我们就得走,就不劳烦展公子了。”

展言澈的娘亲没有挽留。

临走时,白榆取下耳坠递给展言澈。笑着说:“希望你一举夺魁。但如果被刷下来的话,也可来拿着这个耳坠来找我,我在丞相府等你。”

展言澈有些不可置信。“你是丞相的女儿。”

白榆点点头。

展言澈摇摇头。“青云当自致,何必求知音。我想闯一闯,靠自己的汗水建功立业。谢谢白小姐的一片好意。”

地面上的蚂蚁,忙忙碌碌地搬运着东西,却被石头挡住了路。

白榆看着眼前这个对未来充满向往的少年笑了笑。“行,那你闯一闯。祝你一举夺魁。但相府的大门会为你敞开。有什么事就来找我。”白榆知道这志向背后是多少个天不亮的晨练,是多少次省下饭食换箭镞的窘迫,更知道那演武场的朱门,对寒门子弟意味着怎样的铜墙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