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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轻易言谢

白榆让北枳乖乖待在碧莲庄休养,自己赶往京城。

太子的选妃宴,人来人往。白榆望着宫人抬走皇后时颤抖的轿辇。袖中影衣卫的密报沙沙作响——太子在东宫密室供奉巫蛊人偶,人偶心口插着刻有白榆生辰八字的银针。

“阁主,太子府的暗线传来消息,”随影不知何时落在她身后,指尖沾着新鲜的朱砂,“那蠢货竟打算用‘情蛊’这种下三滥的东西,蛊虫样本己被影衣卫截取。五皇子身边的人传来消息,确实是五皇子让太子这样做。”

白榆冷笑,展开密报扫过“情蛊”二字:“正好,拿这个做引子。”说着从袖中取出个青瓷小瓶,里面装着半透明的虫卵,“这是‘幻虫’能让人看见心底最恐惧的幻象。”

随影挑眉:“打算用在太子身上?”

“不,用在皇帝身上。悄悄把太子的令牌拿出来,把消息传到太子府死侍手上。说:太子,在选妃宴上要坐上皇位。”白榆望向远处,夕阳将殿顶的瑞兽图腾染成血色。“明日早朝,我要让陛下亲眼看见...太子弑父篡位的‘真相’。”

“启禀陛下,”随影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带着刻意压低的惊惶,“暗鳞卫查获太子府巫蛊密室,里面有...有陛下的生辰八字人偶!”

殿内哗然,太子脸色骤变:“父皇明鉴!这定是奸人陷害!”

皇帝拍案而起,烛火映得他眼角皱纹如刀刻:“带上来!”

随影趁机将“幻虫”混进皇帝的参茶,虫卵遇热瞬间钻进他掌心。老皇帝猛然按住心口,抬眼时,竟看见太子抽出腰间佩剑,剑尖滴着血——而实际上,太子正跪在地上发抖。

“逆子!”皇帝惊退半步,撞翻身后的屏风,“你竟敢...竟敢弑父!”

殿外突然传来金铁交鸣,数十名蒙面人喊着“清君侧”闯入,而他们手中的兵器,赫然刻着太子府的专属标记。

“陛下请看,”白榆适时呈上巫蛊人偶,人偶心口的银针上缠着太子的发丝,“此蛊需以亲人精血催动,太子为逼我就范,竟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如今竟不惜对陛下下咒。”

白榆知道,此时皇帝眼中所见,定是太子狞笑着挥剑劈来的场景。这便是皇帝心中最大的忌。

“废太子为庶人,幽禁仁德宫!皇后纵容太子,有失皇家颜面。即刻废后,打入冷宫。”皇帝的声音带着颤抖。

殿外的喊杀声戛然而止。皇帝回到御书房。

白榆走到花园,被挡住去路。

五皇子从花园里走出来,拍手称赞道:“白六姑娘,好手段,一石二鸟。”

白榆走到五皇子身边,说道:“彼此彼此。太子这么蠢笨,怎会想出用巫蛊之术留住我。这背后怕是五皇子指点吧。”

五皇子轻笑。“白六姑娘果然不一般,一眼看破,让我实在佩服。”

白榆径首往前走。

五皇子看着白榆的背影。说了一句:“真有意思。”

转角处,玄北辰一把拉过白榆。

“没事吧?”玄北辰担忧的看着白榆。

“一切安好,比想象中还要顺利。”白榆贴近玄北辰的耳边,小声的说:“所有的皇子你都不需要防。我看这局势,只有五皇子能与你搏一搏这天下。你日后得加倍小心。五皇子心思缜密,城府极深,我听说朝堂上有很多人与他交好,是个很难搞的人。做好心理准备。也谢谢你写信告知于我,让我有了准备。”

白榆转身时,玄北辰忽然伸手抓住她一片衣角,又触电般松开。

白榆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一声“谢”,尾音被潮湿的空气浸得发闷。白榆看着玄北辰,她知道这个“谢”字的含量。玄北辰这个人平常时间就不太爱说话,从不轻易言谢,这次应该也是鼓起极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