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内的烛火明明灭灭，玄影的鳞片在光影中泛着冷冽的光泽，可他攥着我手腕的掌心却烫得惊人。我望着他眼底翻涌的困惑与挣扎，那些未消散的戒备像无形的墙，将我们隔开。洞窟外风雪呼啸，卷着冰碴撞击石壁，却比不上此刻内心的兵荒马乱。
“你说我答应过带你看紫藤花海？”玄影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松开我的手腕，却又怕我摔倒似的虚扶着我的手肘，指尖悬在离我皮肤半寸的位置，“可我连兽世有紫藤花这件事都不知道。”
我拉着他在冰床边坐下，石榻上还留着他守夜时压出的凹陷。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时昏迷的我感受不到外界，却在意识深处听见他一遍又一遍的呢喃。“你不仅知道，还描绘得很细致。”我轻声说，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却在中途停住——他下意识地偏头，这个动作让我的心狠狠抽痛。
玄影注意到我的僵硬，喉结滚动了一下：“抱歉，我...”“不用道歉。”我打断他，将手收回来握成拳，“你只是还没找回记忆。”金色锁链在手腕不安地扭动，突然缠上他的手臂，符文亮起的瞬间，他猛地颤抖了一下。
“这感觉...”他盯着交缠的锁链，眼神变得迷离，“好像...在很危险的时候，我也这样抓住过你。”他的尾巴不知何时悄悄缠上我的脚踝，鳞片扫过皮肤时带着小心翼翼的痒意。我望着他困惑又专注的模样，想起过去他总爱用尾巴圈住我，说这样能第一时间感知到我的危险。
“在镜渊里，你为了保护我分裂成了两个。”我鼓起勇气再次伸手，这次他没有躲避。指尖抚过他眼下的乌青，那是守夜留下的痕迹，“黑雾中的你想伤害我，可另一个你...”我的声音哽咽，“用利爪刺穿自己的心脏，也要挡住那些攻击。”
玄影猛地抓住我的手按在他胸口，鳞片下的心跳快得惊人：“这里...这里好疼。”他的眼睛泛起红意，“为什么一想到你受伤，我就...”话未说完，洞窟突然剧烈震动，冰棱如雨点般坠落。玄影几乎是本能地将我扑倒在地，用身体盖住我，尾巴将西周的碎石扫开。
“你受伤了吗？”他撑起上半身，鼻尖几乎要贴上我的。呼吸交缠间，我看见他额角渗出的血珠，顺着银发滴落。“我没事，你流血了。”我伸手去擦，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目光死死盯着我的唇。
“为什么...我好想吻你。”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可看到你的眼睛，就觉得...”话没说完，他猛地低头，滚烫的唇重重压下来。这个吻带着生涩与急切，他的獠牙擦过我的下唇，在感受到我的颤抖后，又小心翼翼地收回。
我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这个带着泪水的吻。金色锁链疯狂缠绕，将我们的身体贴得更紧。玄影的手从一开始的无措，到最后颤抖着捧住我的脸，指腹轻轻着我的脸颊。“我好像...想起了一点。”他在喘息间说，“永冻祭坛上，你浑身是血，我抱着你...”
“对，你给了我一个带着密码的吻。”我贴着他的额头，泪水滴落在交叠的皮肤上，“你说我们的血能净化一切。”话音未落，玄影再次吻住我，这次温柔得像是在亲吻稀世珍宝。他的尾巴缠上我的腰，将我整个人抱进怀里，坐在他的腿上。
“别离开我。”他埋在我的颈间，声音闷闷的，“就算记不起来，也别...”“我不会。”我抱紧他，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逐渐平稳，“我们说过同生共死，这次也一样。”洞窟外的风雪依旧，但此刻的冰窟里，却有了足以融化千年寒冰的温度。
玄影突然轻笑出声，震动着胸腔传来：“原来我以前这么大胆。”他抬起头，眼中的困惑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温柔，“用吻传递密码这种事，也只有我能做得出来。”他说着，又轻轻啄了啄我的唇，像是要弥补失去的时光。
“不止这些。”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你还说过，要为我做很多很多事。”“现在也一样。”他收紧手臂，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从找回记忆开始，一件件兑现。”烛光摇曳，映着相拥的两人，那些被遗忘的时光，正在一个个吻与轻声的诉说中，慢慢拼凑完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