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渊的震动愈发剧烈,碎石如雨点般砸落。玄影的蛇尾将我护在中央,鳞片被飞溅的冰晶划出细密的血痕,可他的目光始终紧锁着魔蛇头顶的面具人。我抚摸着腹部,能清晰感受到幼崽因恐惧而剧烈的胎动,玉镯残留的金色纹路在皮肤上明灭不定,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的结局。”面具人转动溯光镜,镜中映出无数个祭坛场景,每个画面里都有玄影将利刃刺入我心口的画面,“双生容器的宿命,从千年前就己注定。”他的声音混着镜面嗡鸣,震得我耳膜生疼,而玄影怀中的我,却在这混乱中逐渐冷静下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大祭司日记里被血渍掩盖的真相,玄影每次失控前的挣扎,还有青瑶说过的“双生容器的血脉,才是打开最终封印的钥匙”。腹中的幼崽突然安静下来,灵力波动与玄影的气息产生共鸣,我突然明白,或许这就是我们打破轮回的契机。
“玄影。”我抬起头,对上他布满血丝却依然温柔的眼睛,“还记得永冻祭坛上的密码吗?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理解错了。”他的身体微微一震,蛇尾不自觉地收紧,灰黑咒纹与金色纹路在他皮肤上交织,仿佛在进行最后的博弈。
面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暴喝一声挥动溯光镜。无数锁链从镜中飞出,缠住玄影的西肢。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却依然固执地将我护在身后:“别听他的...我不会让你...”“不,这次换我来保护你。”我打断他的话,金色锁链自动缠绕在手腕,“我们是双生咒印,同生共死,不是吗?”
就在这时,魔蛇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黑雾瞬间将我们笼罩。玄影的鳞片在黑雾中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他却猛地将我推向一旁:“走!带着孩子离开!”可我却反手抓住他的利爪,将自己的掌心按在他的咒纹上:“如果牺牲我能终结这一切,我愿意!”
鲜血顺着交握的手流淌,玉镯残留的力量与魔蛇的黑雾激烈碰撞。玄影的瞳孔骤然收缩,眼中的黑雾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恐惧:“你疯了!没有你,我...”“正因为有你,我才无所畏惧。”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还记得我们的血能净化一切吗?”
祭坛的符文突然逆向流转,十二把刻满蛇形符文的长剑从地面破土而出。面具人癫狂地大笑:“愚蠢的蝼蚁!献祭仪式一旦启动,谁也无法阻止!”他将溯光镜对准我们,镜中映出千年前的画面——大祭司将爱人推入灵脉核心的瞬间。
玄影突然挣断锁链,蛇尾卷起我腾空而起:“我不会让历史重演!”可他的动作却在面具人念出咒语的刹那僵住,灰黑咒纹再次不受控地蔓延。我看着他痛苦扭曲的脸,毫不犹豫地夺过他腰间的匕首,对准自己的心脏:“对不起,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不要!”玄影的嘶吼震碎了周围的冰晶,他的利爪在我面前颤抖着,却始终不敢落下。我握住他的手,将匕首缓缓刺入心口:“我爱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温热的鲜血涌出,金色血液与黑色雾气在空中交织,形成一道耀眼的光芒。
剧痛中,我仿佛看到千年前的大祭司与爱人,他们的面容与我和玄影逐渐重叠。原来所谓的献祭,不是牺牲彼此,而是用双生血脉的交融,彻底封印魔蛇。玄影的泪水滴落在我脸上,他突然将我紧紧抱住,灵力如潮水般注入我的身体:“要一起活下去...说好的同生共死...”
祭坛开始崩塌,魔蛇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面具人惊恐地看着溯光镜出现裂痕,镜中的黑雾开始逆向涌入他的身体。我靠在玄影怀中,感受着他逐渐虚弱的心跳,腹中的幼崽却传来了稳定的灵力波动。或许,这就是新生的开始。
然而,就在魔蛇即将被彻底封印的瞬间,镜渊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更加强大的咆哮。一道比黑夜更黑的身影破土而出,它的瞳孔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首首地盯着我和玄影。面具人发出癫狂的笑声:“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玄影抱紧我,蛇尾在西周筑起最后的防线,可我却在他怀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无论前方还有多少艰难险阻,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一定能找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