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太和殿丹陛之下,新科进士们身着簇新的公服,在晨露中屏息待命。贾宝玉立于榜首,望着九重宫阙上翻飞的龙纹金幡,手中笏板被冷汗浸得发烫。前日放榜时的狂喜早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对未知朝堂的警惕——太子党在秋闱失利后再无动静,这份诡异的平静,恰如暴雨前凝固的乌云。
"新科进士贾宝玉,进殿面圣!"
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喏声,汉白玉阶上传来此起彼伏的甲胄轻响。贾宝玉拾级而上,余光瞥见两列文武官员中,太子党羽们阴鸷的目光如芒在背。踏入殿内,檀香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他跪倒时,正迎上皇帝浑浊却锐利的目光。
"听闻你在秋闱中仗义救人,可有此事?"皇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贾宝玉叩首答道:"回陛下,学子见同窗体弱,实不忍其困于饥馁,故出手相助。此乃人之常情,万不敢居功。"
"好一个人之常情!"皇帝突然拍案,震得阶下众人纷纷俯首,"朕治下的朝堂,最缺的便是你这等赤诚之心!"他挥了挥手,"从今日起,你便入翰林院,任侍讲学士,随侍左右。"
这超乎寻常的擢升令满朝哗然。太子党领袖贾雨村出列,皮笑肉不笑地说:"陛下,此子初入仕途,骤然委以重任,恐难服众。"
"贾大人是觉得朕看错了人?"皇帝似笑非笑,"当年你不过一介穷书生,朕破格提拔时,可没人说过'难服众'。"贾雨村脸色瞬间煞白,狼狈退下。
散朝后,贾宝玉在回廊撞见八王爷。这位前日还试图陷害他的皇亲,此刻却换上了和煦的笑容:"贤侄果然一飞冲天,改日定要到本王府上把酒言欢。"贾宝玉不动声色地行礼,心中却警铃大作——太子与八王爷联手的传闻,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当夜,林黛玉倚在潇湘馆的竹榻上,听贾宝玉讲述朝堂见闻。她咳了几声,将刚绣好的护心镜塞进他怀中:"太子党不会善罢甘休,八王爷更是豺狼之辈。你在御前行走,务必万事小心。"烛光摇曳中,她苍白的面容泛起病态的嫣红,"我己托人联络御史台的清流,若有异动..."话未说完,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的话。
贾宝玉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却触到她后背一片——是冷汗,还是咳血?这个认知让他心如刀绞。他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惊涛骇浪,都要护她周全。
然而,暴风雨比预想中来得更快。三日后早朝,贾雨村突然呈上一份弹劾奏折,字字如刀:"贾宝玉勾结江湖术士,以妖言惑众,妄图颠覆朝纲!"他示意随从推出一个瑟瑟发抖的老道,"此人名叫张半仙,正是贾宝玉的同谋!"
老道战战兢兢地说:"小人...小人受贾宝玉指使,在民间散布'天命所归'的谣言,还伪造了...伪造了祥瑞图谶!"说着,他掏出一卷画轴,展开竟是一只衔着灵芝的白鹤,鹤羽上赫然绣着"通灵宝玉"西字。
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太子党纷纷要求严惩"逆贼",而清流们则据理力争,指责这是栽赃陷害。贾宝玉望着那幅拙劣的伪造品,突然想起三日前在翰林院,自己的通灵宝玉曾被一名小吏借去"瞻仰"——原来那便是陷阱的开端。
千钧一发之际,林黛玉身着诰命服饰,在皇后的陪同下踏入大殿。她手持先帝御赐的尚方宝剑,剑鞘上的螭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臣妾有证据,证明这是有人蓄意陷害!"她示意紫鹃呈上一叠书信,"这些密信,是从贾雨村亲信处截获,清楚记录了他们如何收买张半仙,如何伪造证物!"
贾雨村脸色骤变,却仍强词夺理:"这...这分明是你们捏造的!"
林黛玉冷笑一声,命人押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此人是张半仙的姘头,她亲眼目睹贾大人如何威逼利诱!"那女子吓得瘫倒在地,将贾雨村的阴谋和盘托出。
真相大白,贾雨村被革职查办。皇帝望着阶下的贾宝玉和林黛玉,意味深长地说:"朕果然没看错人。只是这朝堂如棋局,你们可要当心,别着了别人的道。"
退朝后,夕阳将紫禁城染成血色。贾宝玉和林黛玉并肩走在宫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长。突然,林黛玉身子一晃,险些摔倒。贾宝玉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却发现她掌心一片冰凉。
"林妹妹,你是不是又瞒着我?"他掀开她的衣袖,只见腕间的肌肤薄得几乎透明,隐约可见青紫色的血管。
林黛玉强颜欢笑:"不过是老毛病罢了。你看,我们又闯过一关了。"她靠在他肩头,声音轻得像一缕风,"宝哥哥,你知道吗?我不怕死,只怕...只怕看不到你登上那最高处,实现我们的抱负。"
贾宝玉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望着远处的金銮殿,眼中燃起熊熊烈火。他发誓,不仅要守护住林黛玉,更要将这腐朽的朝堂彻底清扫,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而此时,在阴暗的角落里,一双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谋划着下一场更致命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