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切割器的蜂鸣声中,宁暖暖的婚戒在激光下裂成两半。顾瑾年捻起戒托内的微型芯片,浸入香槟杯:“宋家的防伪标记要用陈年唐培里侬激活。”气泡升腾的轨迹在投影屏上拼出星图,十二个光点覆盖全球自贸港——正是黑帮走私的神经节点。
玫瑰庄园的地下酒窖弥漫着雪松香气,顾瑾年推开1945年份的木桶。液压机关转动时,整面酒墙翻转成数据控制台,三十块屏幕同时亮起深海蓝光。他拽过宁暖暖的左手按在虹膜扫描区,婚戒断面渗出草莓汁液,蚀刻在戒圈内壁的分子式在紫外线下显形。
“宋知微父亲葬礼那晚的酒单。”顾瑾年指尖划过全息菜单,“你母亲调制的最后一款鸡尾酒。”监控视频突然弹出十七岁的宋知微,她在灵堂用高跟鞋踩碎水晶杯,玻璃渣混入棺材的玫瑰花束——三年后这些碎玻璃出现在南非血钻矿工的遗体伤口中。
数据流突然紊乱。宁暖暖裙摆的珍珠链被顾瑾年扯断,珠子滚进通风口卡住扇叶。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酒窖东侧整片地板塌陷,露出首达海港的走私密道。咸腥海风卷着磷火涌来,墙壁渗出深红色粘稠液体,那是混合着铁锈的波尔多陈酿。
“暖暖猜错通关密码了。”顾瑾年突然将她压进橡木桶凹陷处,子弹擦着发髻嵌入身后的黑莓屏。弹孔流淌出的代码迅速污染了数据链,十六块屏幕接连爆出火花。阴影里走出带夜莺面具的女人,她指尖的玫瑰金美甲掀开面具下颌,露出与宁暖暖母亲相同的泪痣。
保险库的激光网突然启动,顾瑾年扯开领带缠住宁暖暖手腕。桑蚕丝浸过酒液后导电性能剧增,甩出的领带扣触发消防喷淋。水流漫过古董赌桌时,隐藏的黑帮账本在防水牛皮上浮现金色字迹——所有交易记录都用玫瑰精油书写,唯有顾瑾年的须后水能显影。
“瑾年哥还是这么浪漫。”宋知微的细高跟碾过流淌的酒液,靴尖弹出蓝宝石刀片划向宁暖暖脚踝。顾瑾年旋身将她甩上水晶吊灯,铁链断裂的刹那,灯架底部射出钢丝缠住宋知微的手提包。撕开的鳄鱼皮夹层里飘落烫金卡片,正是宁暖暖母亲的调酒师资格证。
午夜钟声在密道深处回响。戴夜莺面具的女人突然扯断珍珠项链,三十八颗南洋珠滚进排水孔。墙壁渗出更多血色酒液,古老船笛声从地底传来。顾瑾年猛地撕开衬衫前襟,心口纹身被酒气蒸腾出条形码投影——红光扫过橡木桶的金属箍时,整条密道翻转成潜艇控制舱。
“欢迎登入‘黑寡妇’号。”顾瑾年将操纵杆塞进宁暖暖掌心,声纹锁在她开口瞬间启动。声呐屏显示十七艘幽灵潜艇正包围港口,每艘的舷窗都雕刻着玫瑰图样。他咬破指尖在控制台画出血珠项链,加密频道突然接入视频通话——病床上的宁母戴着氧气面罩,颈间项链与夜莺女人同款。
鱼雷发射键自动升起时,宁暖暖看见自己倒映在宋知微的蓝宝石刀面上。那刀柄的玫瑰金镀层正在剥落,露出底下锈蚀的船锚标志——属于三十年前沉没的顾氏远洋货轮。顾瑾年突然握住她扣扳机的手:“暖暖知道当年是谁炸沉了‘蓝莓号’?”
潜艇撞破防波堤的刹那,满天玫瑰花瓣裹着冰雹砸向海面。宋知微的惨叫声被警笛吞没,她脚踝缠绕的锁链接通了潜艇电网。宁暖暖在顾瑾年的瞳孔里看见燃烧的婚礼请柬,海水淹没驾驶舱的前一秒,他颈后的草莓形胎记突然渗出蓝色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