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玻璃花房的穹顶,宁暖暖赤脚踩过满地狼藉的蓝玫瑰花瓣,蕾丝睡裙下摆沾着凌晨三点从实验室顺走的荧光试剂。花架倾倒的暗影里,林绾绾铅灰色西装的袖扣折射出冷光,她正用镶钻的钢笔尖挑开顾瑾年衬衫第三颗纽扣,藏在领口下的草莓纹身渗出淡蓝色荧光。
"林小姐的咖啡里掺了曼陀罗汁吧?"顾瑾年突然攥住她手腕反剪,钢笔尖在墙面刻出歪斜的"MARRY ME","三小时前你收买的甜点师,现在应该正在警局欣赏自己下毒的监控回放。"宁暖暖的智能手环突然震动,全息投影炸出林绾绾与甜点师交易的画面——背景里被调包的草莓蛋糕,裱花袋尖端闪着氰化物特有的孔雀蓝。
林绾绾的高跟鞋跟碾碎满地玻璃试管,飞溅的荧光液体在顾瑾年锁骨烫出细小水泡。宁暖暖抓起消毒棉签替他擦拭,指尖碰到他喉结的瞬间,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她指缝藏着的解药棉片被替换成浸过催情剂的玫瑰花瓣。顾瑾年瞳孔骤缩,喉结滚动咽下腥甜的血气:"暖暖,你睡衣口袋里的草莓软糖..."
"是林小姐送的新婚贺礼。"宁暖暖当着他的面咬破糖果,殷红糖浆顺着唇角滑落,"可惜我六岁就尝过这招。"她突然扯开林绾绾的西装外套,内衬缝着的玻璃药瓶叮当坠地,二十年前母亲实验室失窃的镇静剂标签在月光下泛黄。
暴雨突然转为冰雹,智能防御系统启动的警报声中,顾瑾年将宁暖暖推进恒温花棚。他后背撞上控温面板的瞬间,制冷剂管道突然爆裂,白雾里浮现出林绾绾篡改过的股权文件。宁暖暖的蕾丝发带勾住他腕表表带,扯开的表盘内嵌着微型摄像机——画面里十二岁的林绾绾正在母亲实验室销毁数据,手背的玫瑰纹身与顾瑾年心口的草莓图腾如出一辙。
"你早知道她是叛徒?"宁暖暖的质问被冰雹砸碎在玻璃穹顶。顾瑾年撕开渗血的衬衫,草莓纹身下的皮肤竟嵌着块微型芯片,此刻正投影出宁氏集团核心代码的破译程序:"从她送你第一盒掺着追踪器的巧克力开始,我就在所有礼物里埋了反制程序。"
午夜钟声敲响时,林绾绾的迈凯伦撞断玫瑰园铁门。她举着燃烧瓶走向主宅,火焰却突然调转方向舔舐她的鳄鱼皮手包。顾瑾年站在三楼露台抛玩着打火机,指尖跃动的火苗拼成"Game Over"。宁暖暖倚着钢琴擦拭母亲遗留的蓝宝石胸针,内置的微型引爆器突然启动倒计时——二十年前被林绾绾调包的实验药剂,此刻正在她骨髓里沸腾成甜蜜的复仇。
"别碰那个!"顾瑾年撞碎彩绘玻璃扑来,飞溅的碎片在他后背织出血色蛛网。宁暖暖被气浪掀翻在波斯地毯上,蓝宝石胸针滚进壁炉的余烬,炸开的火星在空中凝成母亲临终的全息影像。林绾绾的尖叫刺破夜色:"不可能!那瓶安乐死明明..."
"换成了维生素注射剂。"顾瑾年咳着血沫将宁暖暖护在身下,指尖抚过她战栗的睫毛,"你每次偷换药物,我都在冷藏室多存一份解毒剂。"他扯断古董吊灯的电缆缠住林绾绾脚踝,水晶灯坠落的瞬间,整座庄园的智能系统突然播放《婚礼进行曲》,燃烧的窗帘在管风琴声里舞成新娘头纱。
黎明撕开天际时,宁暖暖在满地灰烬里拾起烧焦的股权书。残页上的草莓糖渍拼出顾瑾年幼年的字迹:"等暖暖当上董事长,我要把董事会变成糖果屋。"她转身望向正在包扎伤口的男人,他心口的草莓纹身缺了片花瓣——那处陈年枪伤下埋着的,正是二十年前为她挡下毒针的微型解毒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