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明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地上如同死狗般的弗兰德。
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扫过一摊污秽的垃圾。
他心中的怒火因那坨“黄金”而起,此刻虽然发泄了大半。
司空明冷哼一声,转身就准备离开这片让他作呕的地方。
就在这时,气喘吁吁的小舞终于从宿舍区那边跑了过来。
她的小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和刚才那恶臭的余悸,还没等她看清操场上这如同地狱绘卷般的惨烈景象。
“走!”
司空明一声低喝,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他手臂一伸,直接抓住小舞纤细的腰肢,猛地将她整个人扛在了自己坚实宽阔的肩膀上。
“啊?!”
小舞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天旋地转间,视野里只剩下司空明快速移动的后背和地面飞速倒退的景象。
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但感受到司空明身上那股尚未完全散去的、令人心悸的雷霆气息。
她瞬间老实了。
司空明脚下雷光再起,扛着肩上的小舞,化作一道紫金色的流光,毫不犹豫地冲天而起。
撕裂尚未完全散去的乌云,朝着星斗大森林的方向疾驰而去。
直到司空明那恐怖的气息彻底消失在感知范围之外。
操场上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的众人才猛地“活”了过来,爆发出巨大的慌乱和哀嚎。
“弗兰德!弗兰德!”赵无极第一个扑到弗兰德身边,看着他那惨不忍睹的地方。
饶是以他不动明王的凶悍,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
“邵鑫!快!快给院长治疗!”赵无极急声吼道。
食物系魂圣邵鑫脸色煞白,但动作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疯狂地催动魂力,无数闪烁着光芒的金坷垃糖豆如同不要钱般从他手中涌出。
他蹲下身,掰开弗兰德的嘴,拼命地往里塞!
“老子有根大香肠!”
“老子有根小腊肠!”
奥斯卡更是急红了眼,他的魂咒一声接一声,几乎是嘶吼着喊出。
一根根形态各异、散发着魂力波动的香肠在他手中快速成型。
他根本不顾及弗兰德是否能吞咽,直接粗暴地往院长嘴里猛塞。
希望能用大量的治疗魂力吊住他的命。
然而,弗兰德的伤势实在太重了。
那不仅仅是皮肉伤,更是最根本的器官被狂暴的雷霆之力彻底摧毁。
邵鑫的糖豆和奥斯卡的香肠虽然蕴含治疗魂力,但不多。
他们武魂主要功能是不是纯治疗伤势的。
对于这种根源性的、毁灭性的创伤,效果微乎其微。
弗兰德的气息依旧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得可怕,脸色死灰,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赵无极看着弗兰德越来越微弱的气息,眼睛都红了。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嘶哑地吼道,“快!去索托城!找专门的治疗系魂师治疗。”
随后赵无极小心翼翼地将狼藉的弗兰德抱起,动作尽可能轻柔,但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是让赵无极手臂都在颤抖。
他不敢耽搁,脚下魂力爆发,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索托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跟上!快跟上!”
马红俊、戴沐白、奥斯卡等人如梦初醒,顾不上自己的狼狈。
也拼命催动魂力,追着赵无极的身影而去。
另一边,玉小肛在唐三的帮助下,终于把自己从地里拔了出来。
他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锃亮的光头上沾满了泥土草屑,让他看起来格外滑稽。
玉小肛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凉飕飕的脑袋,一股忧虑涌上心头。
“小三!快!”
“快抱上我!追上赵无极他们!弗兰德需要治疗,我……我也需要!”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期待和焦虑。
“等到了城里,让治疗魂师也好好看看我的头发……
问问他们……问问我的头发……还有没有得长?还有没有希望?”
唐三看着老湿那狼狈又带着希冀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有对老湿的担忧,有对司空明更深的怨恨,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强忍着身体的酸痛,用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将玉小肛“公主抱”。
然后也朝着索托城托城的方向追去。
混乱的人群中,朱竹清显得格格不入。
她冷冷地看着众人如同丧家之犬般逃离,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冰封般的漠然。
她甚至没有多看其他人一眼,只是默默地、深深地再次望了一眼司空明消失的天空方向。
随后,朱竹清毫不犹豫地转身,孤高的身影在弥漫的尘土和焦糊味中显得格外清冷。
她没有跟随大部队去索托城,而是独自一人,走向了学院后山那片僻静的训练场。
风吹拂着她黑色的长发,也吹不散她心中的波澜。
“他……只带了小舞……”朱竹清抿紧了嘴唇,指尖微微陷入掌心。
一股强烈的失落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心头。
是不是……自己太被动了?是不是应该像小舞那样……更主动一点?
甚至……更不要脸一点?
“在这个没有他的学院……”她低声自语,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和孤寂。
“真的好无聊……好无趣……”她猛地握紧拳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朱竹清开始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幽冥突刺,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破空之声,仿佛要将所有的迷茫和失落都发泄在这冰冷的训练中。
汗水很快浸湿了她的衣衫,勾勒出曼妙而充满力量感的曲线。
她需要变强,更快地变强!
强到足以……站在他身边,让他无法忽视。
随着朱竹清孤独而执着的训练声响起,喧闹混乱的史莱克操场,终于迎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焦黑的深坑、断裂的树木、凝固的血迹。
宁风致小心翼翼地将气息萎靡、面如金纸的尘心重新背好。
尘心的身体沉重得像一座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痛苦。
宁风致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必须立刻带尘心回宗门。
只有宗门秘藏的丹药和最好的治疗环境,才有可能保住尘心的根基。
“荣荣,”宁风致的声音带着严肃和急切,“此地不宜久留!”
“司空明此人……太过危险,行事毫无顾忌!我们必须立刻回七宝琉璃宗!”
然而,宁荣荣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脸上带着犹豫和挣扎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