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内门考核只剩三日，我在矿洞后的隐秘角落加紧修炼。《九转玄功》运转到第三重时，丹田处的暗纹如同活物般游动，可每一次发力，五脏六腑都像被烈火灼烧。正咬着牙坚持，头顶突然传来石块滚落的声响。
“顾砚！原来你躲在这儿偷懒！”疤脸带着几个杂役从岩石后转出来，他脸上的刀疤在夕阳下泛着狰狞的光，“长老们说了，考核前所有人必须加倍干活！”他挥了挥手里的铁链，铁链哗啦作响，“还不滚去搬矿石？”
我抹去额角的冷汗，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残篇：“我马上就去。”“马上？”疤脸突然伸手揪住我的衣领，酒气喷在我脸上，“王昊师兄说了，像你这种废物就不该参加考核，不如现在就把报名表交出来！”
周围几人立刻围上来，其中一人猛地踹向我的膝盖。我踉跄着跪倒在地，掌心的暗纹突然发烫，疼得眼前发黑。“做梦。”我咬着牙抬头，“谁也别想阻止我。”“嘴还挺硬！”疤脸扬起拳头，却在即将落下时被一道身影拦住。
“放开他！”林小柔不知何时冲了过来，她的淡青色裙摆沾满泥土，双马尾乱糟糟的，手里还攥着给我送的晚饭。她张开双臂挡在我身前，眼神坚定地盯着疤脸：“他是在为宗门考核做准备，你们这样做违反门规！”
疤脸嗤笑一声：“小贱人，少拿门规吓唬老子！”他扬起手就要打，我猛地拽住林小柔的手腕往旁边一躲。铁链擦着我的脸颊飞过，在岩壁上砸出火星。“顾师兄，你的脸！”林小柔惊呼。我抹了把脸，指尖沾上鲜血，心里的怒火彻底被点燃。
“想动手？”我握紧拳头站起来，体内的暗纹疯狂流转。疤脸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凶狠的笑：“来啊！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他身后的杂役们一拥而上，拳头和棍棒雨点般落下。
混战中，我感觉肋骨像是被打断了两根，可掌心的热流却越来越汹涌。当暗纹亮起诡异的紫光时，我下意识挥出一拳。“砰”的一声闷响，最前面的杂役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岩石上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疤脸瞪大了眼睛，后退两步：“你、你使邪术！”他转身想跑，我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告诉王昊，谁也别想阻止我。”松开手时，他连滚带爬地逃走了，其余杂役也作鸟兽散。
“顾师兄！”林小柔扑过来扶住我，她的眼眶通红，“你伤得这么重，还逞强……”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我渗血的伤口，声音发颤，“我们不考了好不好？我不要你冒险……”
我摇头，握住她冰凉的手：“小柔，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从怀中掏出爹娘留下的玉佩，“你看，这玉佩里说不定藏着顾家的秘密。我爹娘能成为传奇，我也一定可以。”
月光爬上山顶时，林小柔终于不再劝我。她坐在旁边，就着月光为我包扎伤口。银针穿过皮肉的疼痛，远不及她眼中的担忧刺得我心疼。“等我通过考核，”我轻声说，“就带你去看最好的大夫，把你脸上的伤治好。”
林小柔的手顿了顿，随即笑了，梨涡浅浅：“我不在乎伤疤。只要你平安，我什么都愿意。”她突然从袖中掏出个香囊塞给我，“这是我新做的，里面有安神的草药，你带着……”
考核前夜，我在山洞里反复运转玄功。掌心的暗纹己经能随心所欲地亮起，可越是临近考核，心里越是不安。山洞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林小柔提着盏灯笼进来，粉色的光晕照亮她的脸。“我给你带了热粥。”她把食盒放在地上，“喝完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在终点等你。”
我接过粥碗，热气模糊了视线。原来比起证明自己，更怕的是让眼前人失望。或许从她一次次挡在我身前时，我拼命追求的就不再只是沈清瑶的认可，而是能堂堂正正站在她身边，护她周全的资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