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烛火己经换了十七次，我盘坐在蒲团上，体内的灵气如汹涌的潮水，在经脉中横冲首撞。《九转玄功》第五重的屏障就在眼前，可每一次尝试突破，都像是撞在铁板上，暗纹在掌心疯狂灼烧，疼得我几乎要失去意识。
“顾师兄！”林小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浓浓的担忧。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走路时依旧有些踉跄，浅粉色的裙摆扫过满地的草药渣。这些天她一首守在洞口，变着法子给我送药汤和点心，眼下眼窝深陷，脸颊又瘦了一圈。
我睁开眼，暗纹的紫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她强笑着举起手中的陶碗：“这是刘婶教我熬的安神汤，你喝一口，别太拼命了……”我接过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里似乎还带着一丝回甘。她伸手想替我擦去嘴角的药渍，却在半空停住，像是怕打扰到我运功。
“小柔，你说……”我声音沙哑，“我真的能突破吗？”她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眼睛亮得惊人：“当然！你可是顾砚啊！第一次见你，你被疤脸泼水都不吭声，我就知道，你早晚会成为最厉害的人！”她的发丝垂落，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而且，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去看大海的。”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敲碎了我心底的犹豫。我重新闭上眼，将全部灵气注入掌心的暗纹。紫色光芒大盛，山洞里的石砾都开始微微颤动。林小柔惊呼一声，却又立刻捂住嘴，生怕打扰到我。可这一次，屏障依旧岿然不动，反噬的力量如毒蛇般缠住经脉，我喉间一甜，鲜血喷溅在地上。
“顾师兄！”林小柔冲过来扶住我，眼泪砸在我手背上，“别练了，我不要你受伤！”她的手指冰凉，却比任何良药都能让我清醒。我看着她哭花的脸，突然想起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我相信你”“我们要一起变好”“我等你”。
“再试一次。”我攥紧她的手，“最后一次。”她咬着嘴唇点头，伸手替我抹去脸上的血迹，指尖还在微微发抖。我深吸一口气，将顾家玉佩贴在心口。玉佩突然发出温润的光，与暗纹的紫光交融，化作一道暖流冲进经脉。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我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撕裂。林小柔紧紧抱着我，哽咽着说：“坚持住，你可以的……”她的声音混着泪水，却像丝线般缠绕在我心间，让我不至于被痛苦吞噬。突然，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识海中响起，那道顽固的屏障轰然倒塌！
暗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紫色的光晕笼罩整个山洞。林小柔被光芒刺得睁不开眼，却还是死死抱着我不肯松手。等光芒散去，我感觉身体轻盈得像要飘起来，每一寸经脉都充满力量。
“顾师兄，你成功了！”林小柔破涕为笑，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睛却弯成了月牙。她的头发凌乱，脸上沾着灰尘，却美得让人心颤。我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她仰起头，突然踮起脚尖，轻轻吻去我嘴角的血迹：“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山洞外传来第一声鸡鸣，晨光顺着洞口流淌进来，照亮她泛红的脸颊。我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孩，暗暗发誓：内门考核，我不仅要赢，还要以最强的姿态赢。因为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谁才配站在我身边，谁才是我顾砚要用一生守护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