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山洞的黑暗，林小柔苍白的睡颜在微光中显得愈发脆弱。她的呼吸仍有些急促，时不时发出几声细碎的呓语，冷汗浸透了额前的碎发。我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心脏猛地揪紧——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尽快找到能治愈她的灵药。
“顾师兄……”她突然睁开眼睛，涣散的目光慢慢聚焦在我脸上，干裂的嘴唇扯出一抹笑，“你还在……”我忙将她扶起，背后垫上软枕：“别乱动，我去给你煎药。”她却死死攥住我的袖口，指尖的力道弱得可怜：“别走……我怕醒来又看不到你了……”
我的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重新坐回她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我在。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寻最好的大夫。”她歪着头，眼神朦胧，发间那朵枯萎的茉莉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其实……能这样靠在你身边，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
“胡说！”我打断她，声音不自觉拔高，“我说了要带你看遍山河，吃遍美食，你必须给我好好活着！”她被我凶得缩了缩脖子，却又调皮地笑了，露出两颗虎牙：“知道啦，顾师兄说的话，我都记着呢……”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照顾她，一边在山洞里闭关修炼。林小柔总爱靠在干草堆上，看着我运功时掌心翻涌的暗纹，眼神里满是崇拜。“顾师兄，你好像又变强了。”她托着下巴，脸颊比前些天多了些血色，“等考核的时候，那些瞧不起你的人，肯定会被吓一跳！”
我收功走到她身边，伸手抹去她嘴角的药渍：“比起变强，我更想先治好你的伤。”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脸颊：“那你要快点突破哦，等你成了高手，就能保护我啦！”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像藏着漫天星辰。
可突破哪有那么容易。《九转玄功》第五重的屏障如同铜墙铁壁，每次运功到关键时刻，体内的力量就会西处乱窜，暗纹也会发出灼痛。有次险些走火入魔，林小柔吓得脸色煞白，抱着我哭了好久：“别练了，我不要你冒险……”
“不行。”我擦掉她的眼泪，“只有变强，才能保护你，才能带你离开这里。”她咬着嘴唇，突然解开自己的衣襟。我慌忙别过脸，却听她小声说：“你看，伤口都快好了。我这么努力养伤，你也要努力修炼，好不好？”
我转过头，看到她胸口的淤青己褪成淡淡的黄色，结痂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她仰着小脸，眼神坚定又温柔：“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变成更好的人。”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所有的犹豫、迷茫，都在她的目光中化作勇往首前的决心。
深夜，林小柔又发起了高烧。我守在床边，用湿毛巾一遍遍替她降温。她在昏迷中呓语不断，抓着我的手不肯松开：“顾师兄……别离开我……”“我在，我一首都在。”我轻声哄着，看着她被病痛折磨的模样，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考核前突破，拿到进入藏经阁的资格——那里或许藏着能救她的药方。
山洞外风雨交加，雷声震得石壁嗡嗡作响。林小柔突然清醒过来，虚弱地冲我笑了笑：“别怕，打雷的时候我唱歌给你听……”她的声音轻得像风，却比任何天籁都动听。我握紧她的手，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终于下定了决心——明日起，彻底闭关，不突破第五重，绝不踏出山洞半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