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铁门被彻底打开时，阳光像潮水般涌进来，刺得我睁不开眼。怀里的林小柔动了动，她沾着血污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苍白，发间凌乱的碎发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我小心翼翼地把她打横抱起，生怕碰疼了她脸上的伤口。
“顾砚，此事乃宗门误会。”掌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歉意，“王昊与幽冥教勾结的证据己经查实，沈清瑶也己被带去审问。你受委屈了。”我没回头，只是盯着林小柔睫毛上未干的泪珠：“掌门，我只想带她去治伤。”
怀里的人突然轻轻哼了一声，她慢慢睁开眼睛，先是迷茫地看了我一会儿，随即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肿起的脸颊让笑容都有些歪歪扭扭：“顾师兄，你自由了……”“别说话。”我声音发紧，加快脚步往外走，“医馆马上就到。”
医馆里弥漫着熟悉的草药香。老大夫掀开林小柔的衣袖，倒抽一口冷气：“浑身都是淤青，还有内伤……这丫头，是拿命去拼了啊！”我握着林小柔的手，她却反过来轻轻拍了拍我：“我没事……就是脸有点疼，会不会破相了？以后你就不喜欢我了……”
“说什么傻话。”我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看的。”她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却又突然皱起眉：“对了！玉佩！还有《九转玄功》残篇……他们没拿走吧？”我从怀里掏出贴身藏着的东西，她这才松了口气，重新躺回床上。
门外突然传来骚动，我警惕地起身，却见刘婶带着一群杂役冲进来。刘婶红着眼眶抓住我的手：“好孩子，受苦了！我们早该站出来作证的！”其他杂役也纷纷开口，有人往桌上放了几个热乎的包子，有人塞给我一壶热水。
林小柔靠在枕头上，看着这一幕笑得很开心：“你看，大家都相信你。”她的声音还带着些虚弱，却让我心里暖暖的。曾经以为整个宗门都与我为敌，原来还有这么多人愿意站在我身边。
傍晚时分，掌门派人送来了消息。王昊被废去修为，逐出宗门；沈清瑶因包庇之罪，被罚面壁思过。至于我，不仅洗脱了罪名，掌门还特许我继续修炼《九转玄功》，甚至允诺若通过内门考核，可首接拜入长老门下。
“顾师兄，你听到了吗？”林小柔拉了拉我的衣袖，“你要成为真正的高手了！”她仰起头看着我，脸上的伤己经涂了药，泛着淡淡的青色。我突然想起初见时，她也是这样仰着小脸，眼神里满是崇拜。
“比起当高手，”我握住她的手，“我更想先带你去看大夫，把伤彻底治好。等你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去看大海，吃好吃的点心……”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却又有些犹豫：“可是你的梦想……”
“我的梦想就是和你在一起。”我认真地说。她的眼眶突然红了，扑进我怀里：“我就知道，你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她的头发蹭着我的下巴，带着淡淡的药香，却比任何香味都让我安心。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林小柔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我轻轻搂着她，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曾经以为遥不可及的一切，原来就在身边。那些受过的苦、遭过的罪，在这一刻都变得值得。因为我终于明白，最重要的从来不是证明自己，而是守护好眼前这个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