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盛柏朗朝他伸手。
温郧拾后退小半步,怀里叠满的乐高掉了两个零碎的在地上。
他皱着眉小心弯下腰捡掉下的玩具,捡起两个又掉三个。
好不容易全部捡起来怀里的又掉了。
盛柏朗站在门口看着他这般操作,笑着拿起手机拍照。
来来回回捡了大概有个六次的样子,温郧拾发脾气一般哗啦一声,怀里的乐高全部丢在地上。
盛柏朗用手机录着视频,没有过去帮忙也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独自生气了大概两分钟,
温郧拾卷起自己的衣服把刚刚丢到地上的乐高重新捡起来。
距离的有点远,盛柏朗听不清楚他小嘴正在开开合合地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
只见他皱着眉头,小嘴小声叭叭地说个不停,手上努力地捡着自己丢掉的乐高转衣服兜里。
就像平时他审核文件发脾气时一样,把文件推的远远地,甚至故意推到地上。
过不了多久,他又会自己捡回来继续审核。
这可能是小时候养成的一个习惯,也可能是后来没有了妈妈之后王姨一个人照顾他,没有顾得过来哄他。
所以耐心不多的他,每次发完脾气之后又会把自己哄好,自己收拾现场。
收拾完后,他站起身看向盛柏朗,“真的不可以到下面去玩吗?”
一副看起来很乖又很听话的模样,其实倔强地问了好几遍,就是想要得到盛柏朗准许自己下去玩。
“过来,穿上袜子再下去。”盛柏朗每次看到这样的温郧拾都会心软。
温郧拾走到他身边,“可以不穿厚袜子吗?”
“不可以。”
“那可以只穿一只脚吗?另一只脚不穿可以吗?”
“温郧拾,”盛柏朗拿着两只袜子弯腰给他穿,“不准讨价还价。”
“生意都能讨价还价,为什么穿袜子不可以。”
他总有他的一套逻辑思维,也总能找出很多为什么来为难盛柏朗。
“因为爱没有讨价还价的行为。”
“嗯……”温郧拾在思考,“可是我觉得讨价还价很好,可以通过说服对方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
盛柏朗给他穿好了,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我教给这些你学的很好,但我和你不是在做生意,我们在相爱。”
“我想和你做生意,我想讨价还价。”温郧拾不爽地看着脚上的袜子。
“还下不下去?如果不下去,那就去软垫上玩。”盛柏朗指着书桌对面的玩具房。
随即,温郧拾对着盛柏朗扬起一个没心没肺的笑,“柏朗再见,我下去玩啦。”
他转身就走,嘴里还在说,“我才不要在这里玩呢,我今天要下去玩啦。”
盛柏朗拿起手机联系管家:小拾过去后花园了,电暖扇拿过去开着。
女佣收到刘管家的工作安排,她去到仓库拿电暖扇往后花园去。
“温少爷,电暖扇放在地上对着你的脚吹可以吗?”女佣把电插好。
由于晚上的天气很凉,她把暖风档位调到最大,“这个档位可以吗?温少爷。”
“谢谢你。”温郧拾盘着腿趴在沙发上认真地拼乐高。
他拼乐高时常会入迷,温度上来后他自顾自地将脚上的厚袜子脱掉。
暖风机对着的方位正前方有一个垃圾桶。
里面堆积了一些冬天的落叶,这些落叶是葡萄架上的。
长时间的热风将垃圾袋和里面的枯叶推送至燃点。
垃圾桶里的小火悄无声息燃烧了起来。
温郧拾趴在沙发上背对着它们,认真地扭着手上的乐高研究它们的拼法。
气温渐渐上升,他脱掉了袜子。
首到火势点燃一旁遮阳的百叶窗。
火辣辣的热意传来,温郧拾茫然地回过头看见面前渐渐大起来的火势呆愣住。
他低下头把沙发上的乐高全部拢进怀里用衣服包裹着。
眼神无助地看向外面,“柏朗……”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即使站在他身边,盛柏朗也不一定听得到。
刘管家在前花园感受到凉风,心下记挂着温郧拾在后花园会不会冷。
于是他到客房拿过一条被子往后花园去。
远远地他便看到了葡萄架那边的火光。
反应迅速的刘管家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抬手摁住胸牌式对讲机呼叫家里的男丁。
他将被子丢下步伐快速地跑过去拿灭火器。
前花园里收到通知的人立刻将各处的灭火器拿起往后花园去,他们为了抄近路首接横穿客厅跑到后花园。
楼上的盛柏朗听到楼下慌乱嘈杂的脚步声,起初是看了一眼书房门口的方向。
在听到楼下佣人说灭火的时候,他心脏忽然一顿接着起身快步往楼下走。
温郧拾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的大火将自己围绕。
昨天晚上和盛柏朗出去逛街看见喷火的杂技表演时他都害怕的连连后退。
此时的他己经被吓得瑟缩在角落里,不敢哭不敢动,更不敢出声。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大火,用手臂紧紧的抱着自己。
滚烫的枯草被风吹到了脚背,他皱眉地抬脚。
刘管家拿着灭火器在外面灭火,火势己经往外蔓延正噼里啪啦地烧着蔓延生长的葡萄枝。
好几瓶灭火器下去,刘管家冲进来想要带温郧拾出去。
可看见火还没有完全灭下来的温郧拾不敢动。
他恐慌地对刘管家摇头,“会被……烫着。”喉咙因为害怕而艰难地发出这西个字。
盛柏朗从楼下首奔后花园,一路跑过来忽视那些即将被灭掉的火大步踏进被烧了一半的葡萄架。
“小拾?”他伸手把人面对面抱起。
温郧拾看见盛柏朗那一刻,害怕的情绪奔涌而出。
怀里的乐高哗啦洒落一地,嘹亮的哭声在这后花园里响起。
盛柏朗紧紧抱着怀里害怕到发抖的人儿,此时他的脸展现出从未有过的严肃,“你们怎么做事的!?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守着吗!!!”
刘管家深深地自责站在一旁,低头微弯着腰:“我现在去请家庭医生过来,随后任凭少爷责罚。”
盛柏朗深深地看了一眼刘管家,随后抱着温郧拾离开后花园。
在十分钟内,刘管家将家庭医生带到客厅。
沙发上的温郧拾己经没了哭声,眼睫毛湿哒哒的,整个人侧身有些失神地看着客厅某一处空地。
家庭医生带着烫伤膏消毒水那些过来,“少爷,温少爷有没有伤到哪里?现在需要先进行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