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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情愫萌动与秘籍风云

萧易跟着萧山绕过村口那棵三人合抱的老柳树,青石板路在暮色里泛着幽光。

族长家的竹篱笆外,几株野菊正开得泼辣,风过时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定是萧玉灵又在晒药材了。

"玉灵丫头!"萧山老远就扯着嗓子喊,惊得篱笆上歇着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竹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穿月白粗布裙的少女探出头来。

她额角沾着片碎菊瓣,手里还攥着半把晒干的紫苏叶,见是两人,眼睛立刻弯成月牙:"山叔,萧易哥。

我爹天没亮就带着人进莽荒山了,说是要追那头伤了三虎子的斑斓虎。"

萧易注意到她发间的木簪是新刻的,雕着片细柳,和他上个月在山涧边捡的那截黄杨木纹路极像。

"老张头说过了。"萧山踢开脚边的小石子,"我们来蹭口茶,顺便等你爹回来。"他挤眉弄眼地扫过萧易,"再说了,你萧易哥有大喜事要报,比那什么斑斓虎可紧要多了。"

"大喜事?"萧玉灵的睫毛忽闪两下,目光落在萧易腰间的兽皮袋上。

那里面装着他今早刚剥的兔皮,还沾着星星点点的血渍,"难道是。。。萧易哥你。。。"

"上个月说要冲击炼体境大圆满,今儿个成了。"萧山大剌剌往石凳上一坐,从怀里摸出个野桃扔给萧易,"这小子现在拳风带响,我这把老骨头试了试,竟比去年强了三成。"

萧玉灵的手轻轻攥住裙角,紫苏叶在指缝里簌簌作响:"我就知道萧易哥能行。

上次你教我怎么给伤兽止血,说'练拳要像熬药,火候到了自然成',原来你是说自己呢。"

暮色里,她耳尖渐渐泛起粉晕,像山脚下新开的桃花。

萧易忽然想起三天前在溪边,她蹲在青石板上洗草药,水溅湿了半条裤脚,却偏要把最大的野莓塞给他,说"补气血"。

"哎哟喂,"萧山突然拍着大腿笑起来,"玉灵丫头这眼神,比我家那母狗看肉骨头还热乎。

等你爹回来,我可得帮你俩把亲事。。。"

"山叔!"萧玉灵急得把紫苏叶往他怀里一丢,转身往屋里跑,发间的木簪晃出一道浅黄的影子,"我去煮茶!"

竹门"砰"地关上,却漏出半句细若蚊蝇的嘀咕:"就会拿人寻开心。。。"

萧易耳尖发烫,低头去看自己的鞋尖。

青布鞋底沾着莽荒山的红土,那是今早追野兔时蹭的。

他摸了摸怀里的紫木盒,秘洞石壁上的字又浮现在眼前,"九窍成时,血月当空"。

今天的天确实怪,西边的云像被墨染过,东边却挂着半枚月牙,白得有些刺眼。

"臭小子,发什么呆呢?"萧山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你可知这炼体大圆满有多金贵?

绿柳庄上回出这样的小子,还是你爹那辈儿的事。"他压低声音,"当年你娘晴澜夫人为你修炼时,我还跟着你爹去山外买过百年人参。。。哎,不说这些了,你且看,"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三匹青鬃马从村口的柳树后转出,为首那人穿玄色短打,腰间悬着带血的虎爪,正是族长萧泰。

他眼角还沾着草屑,见了萧易立刻翻身下马:"好小子!

山叔说你炼体大圆满了?"

"是。"萧易上前一步,"今早试拳时,突然觉得浑身血脉发烫,拳头砸在青石板上,竟裂了三寸深的缝。"

萧泰伸手按住他的肩,粗糙的掌心像块老树皮。

他运起内劲在萧易肩井穴上一按,又顺着脊柱往下摸,摸到命门穴时突然挑眉:"你吃过什么异果?"

萧易一怔,想起秘洞里那株结着赤色果实的小树。

他从兽皮袋里摸出颗果核,暗红的纹路像凝固的血:"在莽荒山深处摘的,吃下去之后,总觉得体内有团火在烧。"

"果然。"萧泰转身对随从挥挥手,"把虎尸抬去后院,让王伯剥皮。"他拉着萧易在石凳上坐下,从怀里摸出个铜酒壶灌了口,"炼体境大圆满,要开百会穴才能入炼窍境。

开穴有两条路:一是靠本身气血冲关,十万人里难出一个;二是借天材地宝辅助。

你这果子,怕是沾了点灵气。"

"那炼窍境。。。分等级么?"萧易想起秘洞石壁上的"九窍",喉结动了动。

"怎么不分?"萧山凑过来,酒气混着野桃香,"我听走南闯北的商队说过,炼窍境分三六九等。

三流炼窍凝的是手、足、耳这些凡窍,六流能开心、肝、肺这些脏窍,九流。。。嘿嘿,那可就是传说中的天灵窍了。"

萧泰瞪了萧山一眼,从怀里摸出个包着红布的木匣:"绿柳庄穷,没什么好东西。

但这三大基窍凝炼法诀,是你爷爷当年用三张虎皮跟云州武馆换的,手阳明大肠经合谷穴、足少阴肾经涌泉穴、手太阴肺经太渊穴。

你且记熟了,三日后还我。"

木匣打开时,三张泛黄的羊皮纸飘出淡淡松烟墨香。

萧易凑近看,见上面用朱笔批注着"引气入窍要诀:辰时面东,舌抵上颚,想象穴中存星",字迹苍劲如刀刻。

"这法诀。。。很珍贵?"萧易指尖轻触纸页。

"珍贵?"萧山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整个青岚镇,除了城主府的藏功阁,就数咱们庄里有这玩意儿。

当年刘家庄的刘云啸想借去抄,你爹拿猎到的熊胆换都没松口。"

萧泰将木匣推到萧易面前:"记住,法诀只可记,不可抄。

你若能在三日内记下,我便准你下月跟商队去云州,见见真正的武道世界。"

暮色彻底漫了下来,萧玉灵端着茶盏从屋里出来,灯芯在她眼底跳着暖黄的光。

萧易捧着木匣,忽然听见山风里传来隐约的虎啸,混着竹篱笆外野菊的香气,首往鼻子里钻。

他望着羊皮纸上的朱批,忽然想起秘洞石壁最后那句"九窍成时,血月当空",今晚的月,似乎比往日更白了些。

"萧易哥,茶要凉了。"萧玉灵的声音像片落在心尖上的羽毛。

萧易低头,见茶盏里浮着片新摘的紫苏叶,绿得发亮。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绿柳庄后山的老槐树上,道玄色身影正望着族长家的灯火,指尖着腰间的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三个小字:"九窍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