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
庄博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郗屿一拳打了过去,力气很大,庄博延连连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脚。
“你有病吧!”
庄博延捂着脸,骂道:“你叫什么啊,竟然敢动手打我,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顾郗屿却对着威胁丝毫不往心里去,他利索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扔到一边,一把扯过庄博延的衣领又是一拳。
顾郗屿早年在M国的时候喜好拳击,研究专业之余会参加各种比赛,无一例外全是第一,已经是拳台上的风云人物了。
但后来顾郗屿认识了温婉后就慢慢退了,声明隐蔽于闹世,过着三餐四季的烟火生活。
“庄博延我告诉你,温婉现在命悬一线,你最好祈求她能平安无事醒过来,否则我一刀一刀将你生剖活剐都不足为过。”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男人的嘴里如此风轻云淡的说出来,庄博延整个人惊讶的愣在那。
“你认识我?”
庄博延不可思议的看着顾郗屿。
“为什么不认识?”
顾郗屿却十分轻蔑,“堂堂M国国主以理服人,以善待人,若是知道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儿子在南洲为非作歹,滥杀人命,怕他老人家脸都没地方放了。”
庄博延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自己的父亲自他记事以来,他的父亲就从未正眼看过他,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直到当得知他们并非亲生父子时,几十年的恩恩怨怨一瞬间全部明白了。
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而那个他最厌恶的人却被顾郗屿如此平静顺其自然的提起挂在嘴边,庄博延胸头的怒火瞬间燃烧。
“你少拿他压我,我庄博延不屑认他这个父亲。”
顾郗屿却笑着连连点头,“好,那我就和你聊一聊温婉的事。”
顾郗屿整理下衣服,又将掉在地上的白大褂捡起来穿在身上,“为什么温婉会和你在一起?”
“和自己的未婚夫在一起不正常吗?”
“未婚夫?”
顾郗屿挑眉,“未婚夫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是沈瑾辰不配了?
庄博延却略带得意,“我喜欢温婉,即使她已为,我也要不择手段的把她抢过来,即使她和沈瑾辰有了两个孩子,那我也一定会让她爱上我。”
“你就这么自信温婉会爱上你?”
顾郗屿简直是惊讶,庄博延究竟是哪来的勇气,居然认为温婉会爱上他。
想他默默陪伴了温婉五年之久,他自认为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温婉的人,她清楚温婉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可即使这样,他仍旧触动不了温婉的心。
“当然。”
庄博延几乎是想都不想就回答,“我比沈瑾辰有钱比他有权,我能给温婉更多沈瑾辰给不了的东西,更何况……”
庄博延轻笑一声,“我手里有她最重要的东西,她不敢不和我结婚,不敢不答应我的所有要求。”
“你混蛋!”
顾郗屿怒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只是这次庄博延早有准备,顾郗屿的拳头还没挥过来,庄博延就侧身躲了过去。
庄博延站在一旁一脸不屑的看着顾郗屿,“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温婉是个什么关系,但是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你会和沈瑾辰一个下场。”
庄博延说完这话,手术室的门就打开了。护士推着温婉从手术室里出来,庄博延连忙迎过去看,温婉躺在病床上安静的很,只是面色没了先前的苍白,略带一丝红润。
“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护士对庄博延交代着温婉的情况,庄博延只连连点头,便跟着护士将温婉推进病房。
顾郗屿一直愣在那里,直到另一个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顾医生,你怎么了?”
顾郗屿摇了摇头,“没事。”
他只是在想庄博延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和沈瑾辰的下场一样,什么下场?
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电梯走去,可临近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顾郗屿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快速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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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瑾辰已经记不得自己在外滩呆了多长时间了,他只记得后备箱带来的两箱啤酒已经所剩无几。
地上摆着的啤酒瓶被风吹的到处都是,沈瑾辰瘫坐在地上,仰头将最后一瓶啤酒一饮而尽,吞噬腹中。
液体顺着嘴角流到衣服上,沈瑾辰忽然低下头来,盯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笑的痛苦。
他知道温婉把另一个戒指拿走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明白了,温婉原谅他了。
可确实以这种方式原谅的。
扔在一旁的电话传来震动,沈瑾辰没有看任它响着,可那电话似乎是他不接听不罢休,一直在打。
许是男人有些烦了,沈瑾辰看都没看骂起来就骂:“别烦我!”
正要挂断时,那头传来清冷的声音,“是我,顾郗屿。”
顾郗屿一直对他有意见,这是沈瑾辰心里清楚的事情,他该是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可现在的他根本没有那个心情去应付顾郗屿。
“什么事?”
男人含糊不清,话里话外都是不耐烦。
顾郗屿倒也不怒,只是淡淡道:“温婉在医院和庄博延在一起,你现在赶快过来。”
沈瑾辰还未回过神来,电话就被那头的人挂断。
温婉在医院?
沈瑾辰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海风吹着单薄的衣衫,男人竟突然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他来不及去收拾散落一地的啤酒瓶,几乎是打开车门就一脚油门朝医院奔去,他害怕晚一点就见不到温婉了。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医院?
又为什么会和庄博延在一起?
这仅仅一天的时间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得而知,他只能不顾一切的朝医院开去,与时间赛跑,用自己的命去做赌注,赌能见到温婉一面。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时,正巧一旁的车子启动,沈瑾辰只一心想着顾郗屿的话,丝毫为注意到身旁的车子,与那车擦肩而过后,便错过的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