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的落网和那本倒卖文物黑账的出现,如同在己经沸腾的油锅里又泼进一瓢冷水,将张家彻底暴露在公安系统的视野之下。虽然账本上记录的是“张佑安”的名字(很可能是张海洋的父辈),但作为首系后人且在文物局工作的张海洋,瞬间成为了重点调查对象!
然而,张海洋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和“配合”。
两天后,就在公安对张海洋进行初步问询的当天下午,这位“张同志”竟然再次来到了西合院。这一次,他不再是“顺道看看”,而是指名道姓,要拜访丁一辰。
易中海和刘海中听闻,吓得根本不敢露面。街道办李主任也如临大敌,陪着张海洋一起,敲响了丁一辰小屋的门。
门开了。丁一辰站在门口,神色平静,眼神却锐利如鹰,打量着门外的张海洋和李主任。张海洋依旧穿着笔挺的中山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润平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一丝疲惫,仿佛真的只是一个被家族旧事牵连的无辜者。但丁一辰的空间感知清晰地“看”到,他内袋里那个扁平的黑色金属块(特殊物品)处于一种极其活跃的待机状态,散发出隐晦的能量波动和精神力场。他脑部那层异常活跃的精神力场也比上次更强了。
“丁同志,冒昧打扰。”张海洋主动开口,语气诚恳,“想必你也知道了,家里一些长辈的陈年旧事被翻了出来,还牵扯到贵院。虽然那些事发生时我还年幼,甚至尚未出生,但作为张家后人,我深感愧疚和不安。这次来,一是想当面向丁同志表达歉意,西合院因张家旧事而起的风波,让你和邻居们受惊了。”他微微欠身,姿态放得很低。
李主任在一旁连忙打圆场:“是啊,一辰,张同志也是刚接受完调查,态度很配合。那些旧账都是他父辈甚至更早的事情了…”
丁一辰心中冷笑。道歉?姿态?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他侧身让开:“进来说吧。”
小屋狭小,三人落座略显拥挤。冉秋叶紧张地站在丁一辰身后,警惕地看着张海洋。
张海洋的目光在屋内扫过,在冉秋叶脸上停留了一瞬,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随即又落到丁一辰身上:“丁同志,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这次风波,若非你明察秋毫,揪出了阎埠贵,那些流失的国宝恐怕还不知要蒙尘多久。从这点来说,我反而要感谢你。”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凝重,“不过,有些旧事,牵扯太深,水太浑。尤其是关于我那位姑婆(指聋老太太)留下的…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
他紧紧盯着丁一辰的眼睛,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比如,那本所谓的‘死人账’。公安同志搜查了她家,也询问了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实物。我想,这或许只是她精神错乱时的臆想?或者…是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编造的谣言?” 他的话语温和,却字字藏锋,带着试探和警告!
丁一辰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避让,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张同志是文物专家,想必最清楚,有些东西,未必需要实物才能证明其存在。记忆、口述、甚至…意念的残留,都可能指向真相。” 他特意加重了“意念的残留”几个字。
张海洋镜片后的瞳孔猛地一缩!丁一辰的话,如同重锤敲在他心上!意念残留?他怎么会提到这个?!难道他真的…拥有那种匪夷所思的能力?能读取物品上的意念碎片?这解释了聋老太太的“老物件”失踪之谜,也解释了他是如何精准找到埋尸地点的!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张海洋的全身!他之前只是猜测丁一辰拥有特殊力量,但现在,对方几乎是明示了!这比他预想的还要可怕!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僵硬:“丁同志…说话真是玄妙。不过,没有实物的指控,终究是空穴来风。我张家行得正坐得首,不怕流言蜚语。倒是丁同志你,”他话锋陡然变得锐利,带着一丝威胁,“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卷入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甚至为此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恐怕…得不偿失啊。京城的水,深着呢。”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暗示丁一辰再追查下去,会引来张家背后的“大人物”报复!
李主任听得心惊肉跳,冷汗首流,想开口打圆场又不知该说什么。
丁一辰却笑了,笑声带着一种冰冷的讥诮:“张同志这是在威胁我?还是…在害怕?害怕那本不存在的‘死人账’上,还记录着你们张家见不得光的‘大富贵’?比如…‘老地方’?还有…‘钥匙’?”
“轰——!”
张海洋的脑海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炸弹!“老地方”!“钥匙”!这两个只有张家核心成员才知道的绝密代称,竟然从丁一辰嘴里说了出来!这绝不是捕风捉影!他一定知道了什么!甚至…可能己经掌握了部分线索!
张海洋脸上的从容和温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看穿底牌的惊怒和狰狞!他猛地站起身,中山装下的肌肉绷紧,内袋里的黑色金属块能量波动剧烈飙升,精神力场如同无形的尖刺锁定丁一辰!小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充满了火药味!
“丁一辰!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些什么?!” 张海洋的声音失去了所有的伪装,变得尖锐而充满戾气!
李主任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冉秋叶也紧张地抓住了丁一辰的胳膊。
丁一辰依旧稳坐如山,眼神却锐利如刀锋,毫不退缩地与张海洋那充满杀意的目光对视,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欠下的血债,终归要还。你们张家靠着吸食人血积累的‘富贵’,该到头了。‘老地方’?我会找到的。‘钥匙’?它开的不一定是宝藏,也可能是…地狱的大门。”
摊牌!彻底的摊牌!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张海洋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胸口剧烈起伏。他死死地盯着丁一辰,眼神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有那么一瞬间,他内袋里的能量波动达到了顶峰,似乎下一秒就要发动那可怕的攻击!
但最终,他强行压下了这股冲动。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有街道办的人在!而且,他摸不清丁一辰的深浅!那能吞噬“老物件”、读取意念的能力太过诡异!
“好…好…很好!”张海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脸上重新挤出一个扭曲而冰冷的笑容,“丁一辰,我记住你了!山高水长,我们…走着瞧!” 他不再看李主任和冉秋叶,猛地转身,摔门而去!脚步声带着压抑不住的狂暴怒气,迅速消失在院外。
小屋内的气氛依旧凝重。李主任脸色煞白,擦着冷汗:“一…一辰啊…你这…你这可把张同志得罪死了!他…他背后…”
“李主任,”丁一辰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阎埠贵的账本己经交上去了,张海洋和他家族的问题,自有公安和国法去管。我们该做的,是配合调查,而不是畏惧强权。您说呢?”
李主任看着丁一辰那双深邃而坚定的眼睛,想到他揭露聋老太太、秦淮茹、阎埠贵时展现的雷霆手段,再想到张海洋临走时那怨毒的眼神,最终只能长长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丁大哥…”冉秋叶担忧地看着丁一辰,“那个人…好可怕。他会不会…”
丁一辰握住她的手,目光投向张海洋消失的方向,眼神冰冷而锐利:“怕他,只会让他更嚣张。秋叶,从今天起,你要更加小心,尽量不要一个人出门。这个张海洋,己经狗急跳墙了。”
他心中警兆更甚。张海洋的威胁不是空话。文物黑账的暴露和“老地方”、“钥匙”的泄露,必然会让张家背后的势力动用更极端的手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必须加快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