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案现场的铜纽扣”
1927年初春,奉天城的街头还残留着冬日的寒意,一场突如其来的命案打破了这座城市表面的宁静。奉天城西一处偏僻的小巷里,一具女尸横陈在阴暗的角落,她的喉管被割断,鲜血早己凝固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滩暗红色的污渍。女尸的掌心紧攥着一枚铜纽扣,那枚纽扣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黯淡的光泽,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金荣桂接到报案后,迅速赶到了现场。他蹲在女尸旁,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那枚铜纽扣,在煤油灯下缓缓转动。铜面反光中,他看到了自己扭曲的脸,那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焦虑。
栾师爷悄悄地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处长,这纽扣是治安科王警长的。他昨晚在满铁俱乐部赌钱,这出老千……”金荣桂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己经有了盘算。他将纽扣按进熔蜡里,平静地说道:“结案。流匪劫财害命。”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不容置疑。
“铜焊枪的温度”
结案的次日,王警长像一只丧家之犬般跪在金荣桂的处长办公室里,额头不停地磕在地面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染红了地面。金荣桂坐在办公桌后,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他缓缓拉开抽屉,取出一把铜焊枪。那把铜焊枪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是一件充满了魔力的凶器。“知道为什么选你当治安科长吗?”金荣桂的声音低沉而冷酷,“因为你够脏,脏到能替我焊死所有裂缝。”
说着,他点燃了铜焊枪,火焰喷射而出,发出“呼呼”的声响。王警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想要挣扎着站起来逃跑,却被两名警察死死地按住。火焰灼烧着他的身体,他的惨叫被隔音墙吞没,只留下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烧红的铜液滴在结案报告上,遮住了“”二字。金荣桂看着那滴铜液,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罪恶被掩盖得严严实实。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但那笑容却显得格外狰狞。
“铜镜两面”
结案庆功宴上,日本领事带着一脸虚伪的笑容,走到金荣桂面前,递上一对唐代海兽葡萄镜。那对铜镜制作精美,镜面光滑如镜,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中国铜镜照人,日本铜镜照心。”日本领事醉醺醺地敲击着镜面,暗格弹开,露出满铁附属地的新地契。金荣桂的眼睛微微一亮,心中暗自盘算着这背后的利益。
白凤兰在一旁掩嘴娇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讽和不屑。“金处长,您这面具戴久了,可别忘了自个儿真脸。”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痛了金荣桂的心。
金荣桂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接过铜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多谢领事的美意。”他知道,这对铜镜不仅仅是一件礼物,更是一种贿赂,一种无形的枷锁。
“焊死的档案柜”
档案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突然,一阵浓烟从档案室里冒了出来,紧接着,熊熊大火燃烧起来。消防队迅速赶到现场,但却发现铁柜被焊死,无法打开。
浓烟中传来抓挠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让人毛骨悚然。“是那个……坚持查案的刘书记官……”秘书递上烟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金荣桂吸了口烟,看着铜柜被烧成赤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焊得好,再浇桶水。”他的声音冷漠而无情,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蒸汽腾起时,柜内传出最后一声闷响,像锈蚀的齿轮崩断。金荣桂看着那被烧得通红的铁柜,心中没有一丝愧疚,只有一种莫名的。他知道,自己又一次成功地掩盖了真相。
“铜锈入酒”
结案奖金到账的夜晚,金荣桂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桌上放着一瓶酒。他打开酒瓶,将酒倒入酒杯中,酒液突然泛起铜绿色。他心中一惊,仔细一看,原来是长子从东京寄来的茶粉混入了瓶中。
信笺飘落,上面写着:「父亲,土肥原先生教我茶道,说器物锈蚀是另一种美……」金荣桂的手微微一颤,他感到一阵愤怒和无奈。他摔碎酒杯,瓷片划破掌心,血滴在铜纽扣上,滋滋作响。
他看着那滴鲜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灵魂在滴血。他知道,自己己经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深渊,无法逃脱罪恶的枷锁。
“铜人巡街”
为了震慑民众,警察处铸十尊铜人像立于闹市。那些铜人像面容模糊,唯有警徽清晰可见,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威慑。
第一夜,铜人眼窝被人塞入带血指甲。第二夜,铜人手中警棍变成招魂幡。金荣桂得知这些消息后,心中一惊,他下令焊死铜人手脚。
焊枪火花中,他错觉铜人在流泪。那泪水仿佛是一种无声的控诉,控诉着他的罪恶。金荣桂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终究会遭到报应。
“焊不住的裂缝”
崔炮手越狱的消息传来时,金荣桂正在焊补警徽裂痕。焊锡一次次崩开,裂缝反而更大。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秘书慌张报告:“崔炮手留话说…要带郭松龄的血书去南京!”金荣桂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手中的焊枪突然爆燃,火舌吞没了半张办公桌。
在灰烬里,金荣桂摸到那枚熔变形的铜纽扣。那枚铜纽扣仿佛是一种不祥的预兆,预示着他的末日即将来临。
“铜人泣血”
暴雨夜,铜人像集体倾倒。市民晨起发现,空心铜壳里蜷缩着失踪的刘书记官尸体,胸口焊着结案报告。
金荣桂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一阵恐慌。他下令熔毁铜人。铜水注入模具时,他恍惚看见自己的脸在液态金属中扭曲尖叫。
最后一尊铜人像的底座上,不知谁用铁钉刻了一行小字:「铜臭千年,锈蚀入骨」。金荣桂看着那行小字,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自己的罪恶己经深入骨髓,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