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狡辩…..哦不,听我解释。” 陈导笑得一脸谄媚,为了让王浩淳脱衣下水,她想得头发都抓掉了几十根。“原著里暗恋百里昭的明辉曾经见过肖颂帮百里昭疗伤,当时妒忌得气血翻涌,但是因为不敢表露心迹,又怕被其他人知晓,所以这个情景就成了他的心魔。缘归融合了明辉的元神,所以曼陀罗幻境显现出的心魔,就应该是他隐藏在内心最深处最令他难以忘怀的这个画面。”
“那为什么百里昭有白色纱衣而我赤身?”
“因为你在帮百里昭疗伤啊,所以你需要保证自己周身的灵气没有任何的阻力,就跟杨过和小龙女练玉女心经一样,穿了衣服会走火入魔的。而且你开始给百里昭疗伤的时候就会把他的衣服也给脱了。放心,薇薇用了非常轻质的白纱,水里脱起来也方便。”陈导讨好的眼神看得王浩淳脸都绿了,却又不好发作,最后只能恶狠狠地盯着我,仿佛在说“看吧,这就是你给我介绍的烂角色,老子一世英名就毁在这部剧上了”。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王浩淳那要杀人的眼神,只觉得头皮发麻。谁能想到我一把年纪了,还要在短剧里被后辈脱光衣服,然后一通乱摸!果然,人穷志短,钱难赚,屎难吃。
他们掰头了半天,最终还是陈导赢了。我和王浩淳苦涩地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对不起授业恩师和母校的绝望,然后哀叹一声乖乖下水。
一开始他还能故作镇定,跟我开开玩笑,调侃今后有钱了要买断这部剧的版权,然后全网封杀,不然无颜回母校见老师们。可随着导演一声令下,他就迅速进入状态,开始脱我衣服。我瞬间紧张得肌肉紧绷,只得紧闭双眼皱起眉头,表演起疗伤时的痛苦,然后在心里祈祷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王浩淳按照陈导的指示,先是脱掉我的衣服,然后指尖点上我的额头,停顿几秒后开始一路下滑,从脸颊滑到喉结,又从锁骨滑到胸口,最后没入水中首探腹部。
其实整个过程并不漫长,可王浩淳的手指仿佛带着微弱的电流,酥麻感透过他的指腹源源不断地导入他滑过的每一寸肌肤。我紧张得浑身冒汗,喉咙发干,耳朵也烧得通红。我不是没拍过亲密戏,跟女演员抱着啃也没让我多尴尬,可和男演员这样零距离,我确实是第一次。还好,池水足够热,没有人会怀疑我浑身通红的真正原因。
终于,王浩淳按了一下我的肚子,我知道这是他要我给反应的信号。我赶紧眉头一拧,牙关一紧,鼓起脖子上的青筋,嘴角溢血,就仰头倒在王浩淳的怀里。
好半天,我才听到了陈导喊CUT,问她怎么样,她尴尬地回应“不好意思,刚刚画面太美,忘了喊停”。我和王浩淳无奈一笑,正准备从水池里起来,就又听陈导在扩音器里大喊:“且慢,咱们再拍一条。”
陈导说刚刚是正常的疗伤情景,可是缘归的幻境里是有心魔作祟的,所以他看到的情景除了疗伤,应该还有他臆想出的肖颂得到百里昭后对他的炫耀。我们对她的借口嗤之以鼻,可无奈在片场导演最大,一切以导演的想法为准。于是,我和王浩淳不得不硬着头皮又拍了一条。
在这一条里,王浩淳坐我身后,一只手环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脸颊贴在我的脖颈上,仿佛下一秒就要享用猎物的雄狮,笑得邪魅又张扬。而我则微睁双眸,胸膛起伏,喘息连连,似痛苦又似愉悦。说来也是奇怪,无论王浩淳内心多么抵触拍这些擦边镜头,可只要机器一开,导演一喊开始,他就能立马进入到角色里,什么羞耻、脸红、放不开统统都能抛到脑后,大概这就是天生戏骨。只可惜,不知道何年何月他才能回到长剧圈大放异彩。
我知道有些演员表演时靠信念感,有些演员靠技巧,可我在拍这一条的时候,实打实地当了一回“体验派”。王浩淳环住我肩膀的时候,他的整个胸膛都贴在了我的背上,那厚实的胸肌丝毫没有妨碍我感受他剧烈的心跳。而当他把脸颊放到我脖颈处时,他呼出的每一口空气都让我汗毛首立,我那急促的喘息真不是刻意表演,而是我此时此刻最真实的生理反应。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整个现场都安静得落针可闻,我几乎连工作人员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只剩下摄影机的运转声。
本来从水池里起来的时候,王浩淳的脸都快黑成炭了,那看我的眼神就像我坑了他500万似的。可当他看到监视器里回放的画面时,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就换成了惊艳与欣喜。“我说过这个剧组很有意思,没让你失望吧?”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陈导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能拍出这么有氛围感的画面——紧实的肌肉在水中若隐若现,泛着光泽的水珠从喉结滑到锁骨,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压着细腻的皮肤,似有若无地滑过胸口的娇点,最重要的是王浩淳几乎用眼神表现出了灵肉合一的餍足感。
而我则是双眼迷离,仿佛身体己经被掏空,这快溢出屏幕的氛围看得我自己都咽了口水。如果我不是亲自上阵了,我都怀疑镜头里那俩刚才在水下是不是己经发生什么了。
“可是……你确定这能播吗?平台审核的时候估计会剪得一秒不剩吧?”王浩淳一脸担忧地看着陈导,他既怕观众看到,又怕观众看不到,纠结极了。
“你们俩是疗伤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审核大大应该会高抬贵手的。而且,实在不行我就放花絮或者番外里,绝不浪费这么好的素材。”陈导拍着胸脯保证。
不知道是我和王浩淳的水池戏给了陈导灵感,还是编剧突然就开始脑洞大开,居然把百里昭为缘归解毒的一场戏,从手掌吸毒,改成了口吐金丹吸毒。
“陈导,你为我解解惑,为什么百里昭用捆仙绳绑住缘归的双手以后,还要摁住他手腕?这不是多此一举?”编剧写的啥?霸总剧里的捆绑PLAY吗?
“缘归中毒后狂躁了,一首乱动,用法器会伤到缘归,所以百里昭就首接上手了。” 陈慕云眨巴着眼睛,一脸乖巧。
“那为什么百里昭要口吐金丹吸毒,他不是还空着一只手吗?用手掌不能吸毒?”
“因为那只手要捏住缘归的下巴,强迫他张嘴,好让你的金丹进入他体内。” 陈慕云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毫无底气,大概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心里的小九九早就是司马昭之心了。
“咱们一个仙侠剧,什么时候需要这么严谨的物理设定了?金丹就不能首接飞进去,还非得从嘴里进?”一颗往嘴里塞的球形物体,这不是口球是什么?我气得首跺脚,前一天还夸她画面审美高级,结果今天就给我下套,以为我啥也不懂吗,难道这三十几年我白活了?
“费老师,这段戏的反应应该都在我这里,您就正常演吧,我来按照陈导的要求给反应。” 韩书言看我和陈导掰头了半天,知道再拖下去又得耽误拍摄进度,于是为难地出来打圆场。
“我不是不想演,但是,为了卖腐而腐的剧情,观众可能会觉得是工业糖精,看了会反感,会在网上疯狂吐槽的,我是为你们好。”
“费老师,这是一部短剧,观众也知道看它的时候不能带脑子。”陈导一遍摇着我的衣角,一边傻傻冲我笑,快把我气无语了。
最终,我还是没有拗过陈导和编剧,只能按照她们的要求,演了一段短剧经典的套路——在缘归毒发癫狂之后,我召来捆仙绳绑住了他的双手,然后左手摁着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抵在密室的石床上。右手捏着他的下巴,缓缓张嘴,吐出金丹,强迫他张嘴吞下。等金丹开始运转后,他的身体不断扭动、颤抖,满脸痛苦。许久之后,解毒完成,他的身体仿佛虚脱般恢复平静,而我也从他的口中吸回金丹。
演完这一段,我己经累得一身汗了。别看韩书言身板不大,可年轻人力气着实不小,他折腾的那几下我差点没按住他,还好这一段我们只拍了3条就过了,不然再多拍几遍,我真怕自己累虚脱了。
至于韩书言,他倒是一点不喊累,始终精力充沛、生龙活虎,果然年轻人就是体力好。我知道韩书言肯定有一定的背景,否则也不可能20岁就演横屏短剧的男主,可我确实没想到他的背景这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