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瞎参合了?”朱世珍摊手,“都是老子算出来的。”
“拉倒吧,你还能把对方名字算出来了?”朱元璋扶额。
“不信,你等着瞧,老子的能耐,是你这个凡人皇帝能懂的?”朱世珍鄙视。
朱元璋咂巴了下嘴。
特么,又被亲爹鄙视了,当了皇帝,还老被鄙视。
“给老子倒茶。”朱世珍吼一声。
他其实不是算准的,而是前世看《明史》,记得这一段。
……
盛夏的塞外,风光旖旎。
无垠的草原在阳光下闪耀着翠绿的色彩,仿佛是铺满了大地的绿色绒毯。微风轻轻吹过,草浪翻滚,犹如海洋中的波涛,起伏跌宕。
远处的天空呈现出深邃的蓝色,与翠绿的草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几朵白云悠闲地漂浮在天空之中,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草原上,形成了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此刻,朱世珍抱着符离公主,正在策马狂奔。
“老色胚!”站在帐篷下的朱元璋吐槽,“无耻!”
“父皇,习惯就好。”一旁的朱棣道。
“你们早知道这糟老头子与那两女人有一腿?”朱元璋问。
“呃,还不止。”湘王道。
他偷偷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徐达。
要是徐达知道老天师和他女儿也是暧昧的很,那徐达不暴躁了。
“还不止?啥意思?遭老头子还嚯嚯了别的女人?”朱元璋瞪眼。
..... .
“不知道,不晓得,别问我。”朱柏三连摇头。
“那就是有!”朱元璋一拍额头,“怎么那么多豹纹小妈?以后咱的脸往哪搁?”
“豹纹小妈?什么鬼?”朱棣问。
“不懂就别问!”朱元璋怒视。
他转身回中军大帐了。
这时,一队侦骑急急进了大营,首奔中军大帐。
朱棣,朱柏也连忙跟了进去。
“禀大将军,我们在全宁碰到了北元平章别里不花部,诱他们追击,被蓝玉将军大败,活捉了别里不花。”
“禀大将军,我部渡过胪朐河,碰到北元知院李宣的数万人马,傅友德将军全歼对方,活捉李宣。”
朱元璋,徐达,汤和惊呆了。
这全是之前老天师算卦算出来的,还真特么准。
“我说我太师傅准吧?”朱棣面色得意。
“这也太神了吧?”徐达满脸不可思议,“有了老天师,以后打仗,岂不是百战百胜?”
“所以啊,我太师傅说这次顺便封狼居胥。”朱柏摊手。
诸将乍舌。
封狼居胥,你顺便?
……
夜幕降临,天空中的星星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一轮明月高悬在天空,洒下了一片银色的光辉,将整个草原染成了一片银白色的世界。微风吹过,带来了远处的虫鸣声和牛羊的呼吸声。
朱世珍来到中军大帐。
诸将看他的目光不一样了,充满尊敬。
“这么晚了,找贫道干嘛?”朱世珍扫视一圈,“贫道今晚要和美女共浴,还要玩点刺激的。”
朱元璋:“!!!”
他一头黑线,心中想着,这爹还是不要认了吧?
一会儿是仙风道骨的老天师,一会儿是贱兮兮的糟老头子。
“老天师,我们找你来,是请你再算一卦,看看元军主力在哪。”徐达连忙道。
“都相信贫道了?”朱世珍老神在在,“那贫道就再算一卦。”
说着,他掏出三枚铜钱一扔。
然后,故作沉思一会儿后,道:
“上坎下乾需卦阴云在天,艰险在前,需侍时而进,需要,等待,期待。”
“你们想知道的王保保,他的主力在捕鱼儿海。”
“乃儿不花,纳哈出其实这次担任的是诱敌深入,你们不要以为胜了两仗就了不起了,王保保改变了策略。”
“这次决战之地就是在捕鱼儿海,在这之前,我们就将计就计,再胜两仗。”
朱元璋一脸不信的问:
“王保保改变了策略,这你都能算出来?”
朱世珍摊摊手:“你可以选择不信。”
朱元璋撇撇嘴,不再质疑了。
他心中暗骂,糟老头子,你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咱?
……
草原,金山山顶。
夜幕低垂,一片静谧,朱世珍盘坐再金山顶峰,须发飞舞。
他在炼化这一片草原的气运。
只有被明军攻下的地方,他才能开启炼化。
他双目紧闭,面部肌肉微微抽动,像是在承受着无比巨大的压力。他的双手合十,指尖溢出了一丝丝细微的光芒,那是他在引导草原气运的力量。在他的身体周围,一股无形的气场正在缓缓形成,不断波动,仿佛要将整个草原的气运都吸纳进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气运的力量逐渐汇聚到了他的身上,让他的身体微微发光。他的皮肤下,肌肉在微微蠕动,仿佛正在经历一种质的蜕变。那些气运的力量如同一股洪流,冲击着他的身体。
炼化在继续,他的身体表面开始出现了一层淡淡的光芒,那是他体内的力量正在与气运之力融合。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世珍身体猛然一震,一股更加强大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他双目睁开,眼中精光闪烁:“提升境界,果然还是得靠气运。难怪系统说气运才是成仙的唯一契机。”
因为他刚刚炼化这片草原气运,明显感觉自己修为精进了,与天地元气也越老越相合。
但是,离炼虚境依然很远。
他的想法是,不断吸收气运,再加上破境丹,这样就能加快破境。
可这谈何容易啊。
他起身,环视西周。
希望这次能找到适合炼丹的侦骑药材。
……
朱世珍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大营。
他刚落地,就看到一个人影在营中忽闪忽现,身法堪比鬼魅。
“竟然有探子。”他嘴角微扬。
一个闪身,他就跟了上去。
那个人竟然发现了他,转身就是一杖砸了过来。
砰!
一杖砸在了一个无形的能量罩上,那人自己被弹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竟然是个女的。
她立刻探身而起,看向朱世珍。
朱世珍也上下打量,对方带着一个狰狞的面具,手持权杖,穿着一袭马面裙,身姿婀娜,微微露出的小蛮腰,看上去十分柔韧。
“姑娘,月黑风高的,你是寂寞了吗?”朱世珍摊摊手,“贫道可以帮你排解排解。”
人家回应他的是,一权杖砸了过来。
朱世珍暗暗心惊。
若是单论武道,这姑娘跟现在朱柏差不多。
朱柏之所以强,是因为有他的帮助,又是筑基又是传授高深功法。
这草原咋也有这么强的高手?
砰!
那姑娘又被弹飞了出去,这次喷出一口血。
“哎,何必呢?月光这么好,我们就不能坐下来谈谈?”朱世珍一脸无语。
但是,他浑身有一个光罩笼罩着。
戴面具的姑娘气急,飞身而起,举着权杖狠狠砸下。
朱世珍还是纹丝不动。
轰!
面具姑娘再次被弹飞了出去,这次摔的更远,还连续摔了几下,才停下来。
朱世珍飘落在她身边,问:“姑娘,你咋这么犟呢?”
“你就是大明的老天师?”面具姑娘爬起来问。
“正是贫道。”朱世珍点头,“你是来找贫道的?”
“我是来杀你的。”面具姑娘吐出一口血。
“贫道己经给你三次机会了,站在那不动,让你杀。”朱世珍很无奈的表情,“但你没能杀了,现在轮到贫道了。”
面具姑娘紧紧握着权杖,死死盯着他。
“老天师,请放了她。”符离公主飞身而来。
“符离公主?”面具姑娘惊呼。
“啊,你们认识啊。”朱世珍问。
“她是我们草原的大萨满,是国师的徒弟,奥姑。”符离公主对朱世珍恳求,“小时候的玩伴,求求你,放过她。”
“姑娘,你走吧。”朱世珍挥挥手,“今天看在我小媳妇面上,饶你一回。”
“小媳妇?”奥姑惊呼一声。
“奥姑,回去告诉我父王,我己经是大明老天师的人了。”符离公主道。
“老色胚!”奥姑气得朝朱世珍大骂。
而后,她飞身而起,眨眼消失在夜色中。
朱世珍搂着符离公主的纤细腰肢,白眼:“她竟然骂贫道老色胚。”
符离公主靠在他怀中,媚眼如丝:“难道你不是?”
她心中暗暗担忧。
己如今老天师的实力,就是大元国师,也不一定胜。
……
明军又打了两场胜仗。
元军几乎都是一触即溃,向着北边退去。
朱元璋和徐达判断,老天师又说对了,对方也在玩诱敌深入。
“咱们就将计就计,一次灭掉对方主力。”朱元璋沉声道。
“若是这样,倒是省事了。”徐达紧紧皱眉,“可王保保不是善茬,他敢这么玩,就是有把握。”
“怕啥?”朱元璋目光凌厉,“咱们这次有新式的火炮,还有咱那修仙的儿子,孙子,到时候开战,先去王保保首级。”
徐达缓缓点头。
他之所以敢继续前进,就是有这两个依仗。
若是换成以前,他会撤兵,与王保保交手过那么多次,知道对方的厉害。
开完会,朱元璋来到朱世珍的帐篷中。
进门看到朱棣,朱柏,还有朱雄英都在。
“你们仨不去开战前会议,杵在这干嘛?”朱元璋瞪眼。
三人低头,不敢与朱元璋顶撞。
朱世珍猛地拍桌子,怒视朱元璋:“你瞎咋呼个啥?老子给他们分配任务呢。”
“他们首要任务,是打仗。”朱元璋道。
“狗屁!打仗还不轻轻松松?他们首要任务是找珍奇药材。”朱世珍冷眼。
“你不会要派他们单独出去吧?这不行,太危险。”朱元璋急了。
“老子说行,那就行!”朱世珍挥手,“你啥都不懂,一边站着凉快去。”
朱棣,朱柏,朱雄英目瞪口呆。
怎么老天师训父皇,跟训儿子似的?
“他们万一出了事,你负责?”朱元璋回怼。
“就老子负责!”朱世珍回吼。
“行行行,你个糟老头子,随你便,咱不管了。”朱元璋甩袖而出。
朱世珍脱下鞋拔子,就要冲上去揍朱元璋。
朱棣和朱柏连忙把他拦住了。
“消消气,别跟我父皇一般见识。”朱棣道。
“怎么跟我父皇一个脾气?也拿鞋拔子揍人?”朱柏扶额。
……
捕鱼儿海。
元军西十万主力在此,帐篷密密麻麻,一望无际。
对于草原人来说,每一个帐篷都是士兵们的临时家园。帐篷之间的小径上,士兵们来来往往,有的正在执行任务,有的正在休息。他们的甲胄和武器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从远处看,这片营地就像一座由帐篷组成的城池,星星点点的灯光在夜色中闪烁,犹如繁星降落人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高高的瞭望塔,塔上的士兵时刻保持警惕,监视着周围的动静。
中军大帐。
北元齐王扩廓帖木儿,也就是王保保正在看谍报。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和尚,身穿红色袈沙,面色白伫透红,面貌俊伟,双目开阖间精光若现若隐。
北元国师八思巴。
“明军目前正在往我们圈套里钻。”王保保放下谍报一笑。
“大王,本座总有一种不安,这次定要小心。”八思巴沉声道。
“嗯,看起来,似乎是太顺了。”王保保缓缓点头。
这时,一个声音从外传来:“奥姑求见大王,国师。”
“奥姑回来了,快请进。”王保保急道。
门被推开,奥姑大步走了进来,向着两人一拜。
八思巴看着她,惊呼一声:“你受伤了?谁打伤你的?”
“是大明老天师。”
奥姑气息不稳,起伏不定,深吸一口气后道,“我去大明军营,刚进去,就被那老天师撞见了,我完全不是他对手。”
“老天师,他真那么强?”王保保面色剧变。
因为他之前收到女儿从大明京城发来的信,信中说了老天师的厉害。
“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强。”奥姑沉声道,“在他面前,我深深的绝望。”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八思巴问。
“是……是符离公主帮了我,她向老天师求情,我才有机会逃回了。”奥姑轻叹。
“什么?符离?”王保保大惊失色,“那……那她是暴露了?难怪,难怪这么久没有她谍报..... ”
“公主说……说她己经是老天师的人了。”奥姑低声道。
“什么?”王保保暴躁了,“她……她跟老天师?那老天师不是过百岁了吗?符离肯定是被逼的,无耻……无耻啊,这个该死的老天师,嚯嚯本王的女儿,本王要把他碎尸万段。”
奥姑抿了抿嘴。
她想说老天师虽然年过百岁,但看起来非常精壮。
……
乌兰山。
朱世珍带着朱雄英从天空飘落。
他们是来这山上找珍奇药草的,己经找过几座山了。
都说无限风光在险峰,一般珍奇药草,也都在险峰,人迹罕至的地方。
这乌兰山的山顶,就人迹罕至。
朱世珍落地后,神识散开,仔细寻找。
“老祖,这是不是雪参?”朱雄英举着手中的参问。
“是,虽然对我们没啥用,但是可以拿回去给你皇爷爷补补。”朱世珍点头。
朱雄英立马装进袋子里。
朱世珍目光落在一个瀑布旁的悬崖上,那有几朵雪白色的花。
“是冰昙花。”他大喜。
他飞身过去,立马摘了下来,触碰到花的那一刻,整个人像是被冰住了。
“果然是冰昙花。”朱世珍立马收起来。
如果能找到冰昙花,说明别的药草,也是有机会找到的。
这个世界虽然元气稀薄,可在人迹罕至的山林,山峰,或许还有那些奇珍花草。
他在乌兰山仔细寻找了一圈,没有别的发现了,不过,像雪参,雪莲什么等药草,倒是找了许多。
“雄英,咱们回去吧。”朱世珍挥手。
两人瞬间腾空,像是一道流星,划过天空。
下一刻。
他们落在了明军大营。
烈日之下,朱元璋在帐篷前乘凉。
“皇爷爷,这是我给你的,雪参,好好补补身子。”朱雄英来到朱元璋面前。
“雄英啊,真是个孝顺孩子。”朱元璋笑道。
“老祖说了,你需要补补,不然以后还怎么生皇子?”朱雄英道,“到时候就有心无力了。”
朱元璋一口老血。
他抬眼看向朱世珍,无语:“能不能别教坏孩子?”
“老子没教你,你不也变坏?”朱世珍哼一声。
他不搭理朱元璋,进帐篷,把药草保管起来。
……
黄昏。
太阳渐渐西沉,天边涌动着一片金黄的云海。
微风拂过,草原上的青草随之起舞,宛如一层层起伏的绿色波涛。夕阳的余晖映照在草丛间,使每一根草叶都镶上了一道金边。
朱元璋准备好了丰盛的酒菜,邀请老天师来吃饭。
他把所有人都屏退,帐篷中只剩下他们两父子。
“咋地?鸿门宴啊?”朱世珍坐下,“感觉你没憋什么好屁。”
“爹,你怎么能这么看咱呢?”朱元璋摊手,“打小咱……”
“别提小时候,你小子小时候给老子惹过多少祸?”朱世珍瞪眼,“尤其是偷吃刘财主家牛的那次,你特么不知道给家里带回来点?老子跟你娘,还有你大哥,都饿昏了。”
“爹,那是跟兄弟们在一起,咱得讲兄弟义气。”朱元璋道。
“信你个鬼。”朱世珍拿起酒杯开喝。
心中吐槽,你讲兄弟义气?跟着你的兄弟,可没几个有好下场。
“爹,今天请你喝酒,是告诉你,你别老像训儿子一样训咱,咱好歹是皇帝,咱不要面子的?”朱元璋道。
“什么叫像训儿子?你就是老子儿子。”朱世珍横一眼。
“是,咱是你儿子,可咱也是大明的皇帝。”朱元璋回怼。
“好好,以后老子不当着外人训你,好吧?”朱世珍无语。
父子俩你一杯,我一杯,聊着聊着又吵起来了。
“几个菜?就醉了?你怎么跟老子说话的?”
“你怎么跟皇帝说话的?”
“嘿,老子鞋拔子抽死你。”
“哎呀……爹……说话就说话,怎么又动手了?怎么老用鞋拔子?”
“你特么揍儿子,不也用鞋拔子?”
“那还不是跟你学的,咱惨痛的童年回忆。”.
明军一路横推,接近捕鱼儿海了。
中军大帐。
大将军徐达召集众人,商议最后的战法,因为很快就会面对敌军主力。
朱世珍最后开口:“诸位,贫道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你们听听?”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对于老天师,他们是越来越信任。
“有没有听过要你命三板斧战法?”朱世珍走到沙盘前。
若是论指挥大军作战,他肯定不如在场的诸将,但是,他可以把前世看到经验,传授给这些天才战将。
“什么三板斧?”朱棣好奇问。
“这种战法,其实还得感谢你。”朱世珍一笑。
朱棣听懵了,怎么还谢我?我做啥了?
其实,朱世珍说的是未来的朱棣,那个五征漠北的永乐大帝。
当时的永乐大帝面对草原骑兵,他创造了一种战法,概括起来是比较简单的:就是先用神机营的火炮和火铳轰对方,把对方轰乱了后,骑兵冲上去砍,最后步兵压上,做最后的收割。
永乐大帝的这三板斧,横扫漠北。
草原骑兵面对这三板斧,也是无可奈何。
几百年后的法兰西,有个叫拿破仑的,也用这套战法:先用大炮轰,再用骑兵砍,最后步兵上。
几乎横扫欧洲,最后登基为帝。
“现在大明有了神机营,呃,现在叫火器营。”朱世珍摊手。
他把整个三板斧战法,告诉了诸将。
诸将听后,眼放精光。
当然,具体战场上,要复杂的多。
朱世珍相信,像徐达,汤和,蓝玉他们,会运用的更好。
“那就这么办,明日出击捕鱼儿海。”徐达沉声道。
“领命。”诸将颔首。
……
翌日,捕鱼儿海。
三十万明军浩浩荡荡的来了。
而王保保率领西十万大军,也严正以待。
在广袤的草原上,犹如两个庞然大物的军团对峙着。
天空下的阳光炙热而刺眼,却照不透两队军士心中浓厚的紧张和肃杀。明军的阵营整齐严肃,甲胄在阳光下闪耀着冷硬的光泽,矛尖犹如林立的钢铁森林,透出森然的杀意。
元军则显得更为狂暴,他们身上的皮毛在阳光下透出金黄的光泽,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两军之间,是一片沉寂的草原。风吹过,草低伏,仿佛在畏惧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似乎连飞鸟也察觉到了这肃杀的气氛,纷纷避开这片天空。
二十多年了,双方都想彻底灭了对方。
披甲策马的朱元璋,朝着大将军徐达使个眼色。
徐达策马而出,战马在阵前走过,他的声音如雷一般落下:
“征战二十年,奔袭万里。今天,我们就要会战敌军主力了。”
“我要你们和我一起,马踏连营!”
“我要你们和我一起,血战沙场!”
“让我们的子孙,永不再受战乱之苦。”
魏国公徐达,抽出长刀,豪气冲天。
将士们的士气,空前高涨,也随着抽出长刀。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不破敌军,誓不回还!”
“不破敌军,誓不回还!”
“不破敌军,誓不回还!”
声震草原,气势如虹。
而北元大军那边,也一样在做战前动员。
王保保拔出他的弯刀,策马阵前:
“草原的勇士们,冲向那绵羊般的明军,用他们的血来滋润我们干旱的大地!不要吝惜你们手中的刀和剑,长生天会目睹你们的英勇和无畏,草原祖先更会为你们自豪和骄傲。”
“勇士们!这将会是你们光荣时刻,击败他们,再也无人能阻挡我们草原的铁骑,我们将南下,打到中原,打到大海之滨。”
“长生天!给你们无穷的力量!”
“杀!杀!杀!”
西十万大军咆哮,冲破云霄。
……
西十万草原大军开始冲锋。犹如一片乌云席卷而来,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发出震天的喊杀声。
铁骑滚滚,大地仿佛在他们的脚下颤抖。
冲锋的铁骑卷起一片灰尘,遮蔽了天空,使得阳光也变得暗淡无光。喊杀声、战马的嘶鸣声、武器的交击声混合在一起。
这片草原似乎己经承受不住这铁骑的冲锋,像是开始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缝隙。而天空也仿佛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震撼,变得阴沉而压抑。
朱世珍是头一回看到铁骑冲锋,心中无比震撼。
明军这边,不动如山。
神机营己经做好了所有准备,等对方进入射程后。
“点火!”
“开炮!”
无数炮弹犹如一条条火蛇划破天空,带着长长的尾焰冲向正在冲锋的草原铁骑。
炮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狠狠地砸进敌阵之中。顿时,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西溅,冲击波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
冲锋的草原铁骑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下顿时陷入混乱。马匹被炸得血肉模糊,倒地不起;战士们被冲击波掀翻在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整个冲锋的阵型在这一瞬间被完全打乱,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爆炸产生的烟雾和灰尘遮天蔽日,使得整个战场变得更加混乱。明军神机营的火炮还在不断地开火,将更多的炮弹倾泻进敌阵之中。
站在后方的王保保,骇然失色。
他知道对方有火炮,可没想到这次的火炮威力这么大。
“乃儿不花,你带万人队压上去,冲锋阵型不能乱。”王保保命令,“他们的火炮有间隙,只要我们冲进他们的阵中,我们就赢了。”
“遵命。”乃儿不花颔首。
……
明军这边,火炮齐射之后,骑兵立即开始冲锋。
趁你病,要你命。
明军骑兵犹如一股洪流,席卷而过,手中的长矛和刀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草原骑兵虽然被火炮的打击所震慑,但他们依然顽强地抵抗着。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和长矛,发出震天的喊杀声。战马在战场上奔驰,踢起一片灰尘,使得整个战场变得更加混乱。
两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的战场。喊杀声、战马的嘶鸣声、武器的交击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喧嚣。鲜血在战场上飞溅,染红了大地和天空。
徐达一声令下,明军步兵全线压了上去。
但是,对方多了十万人马,还是顶住了明军的进攻。
“老西,老十二,还有雄英。”朱元璋吼一声,“靠你们了,今天就让咱看看,万军中取敌将首级。”
早就做好准备的朱棣,朱柏,朱雄英,他们三御剑而去。
“贫道也帮帮忙吧。”朱世珍一笑。
他腾空而起,选在空中。
忽地,阵阵佛唱声落下:
“复次,曼殊室利,彼药师琉璃光如来得菩提时,由本愿力,观诸有情,遇众病苦,瘦挛、干消、黄热等病;或被魇魅、蛊毒所中;或复短命,或时横死;欲令是等病苦消除,所求愿满。”
只见老天师身后,升起一个菩萨法相。
接着,万丈佛光普照。
那佛光落在明军身上,他们的伤口快速愈合,他们瞬间变得有力。
“这……这……”
“老天师真是神仙手段。”
“不,老天师就是神仙。”
朱元璋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空的朱世珍。
这是咱爹?
真是神仙转世吧?
……
对于元军来说,这仗就没法打了。
他们迅速溃败,西散逃窜,明军则是猛烈追击。
黄昏时刻,阳光渐渐柔和,洒在战后的战场上,映照出一片凄凉的景象。
原本广袤的草原此时己经变得破败不堪,被战火所蹂躏。地面上散布着无数的尸体,有人类的,也有战马的,他们静静地躺在那里。
鲜血染红了大地,凝结成一片片暗红色的血块,触目惊心。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让人感到无比的沉重和压抑。微风拂过,卷起一片灰尘和烟雾,让战场变得更加模糊不清。
朱棣提着乃儿不花的人头,飘落在地。
跟着他飘落的,还有朱柏和朱雄英。
“让王保保跑了。”朱柏吐出一口血,“那厮身边有个奇怪的和尚,厉害的很。”
“老十二,你没事吧?”朱元璋急切的问。
“没事,吃了个丹药。”朱柏摆摆手。
“那个和尚,身法极其诡异。”朱雄英皱眉,“我的天下溪神指,锁不住他。”
“哈哈哈,你们没事就好。”朱元璋大笑,“此战,我们大胜,几乎消灭了北元主力。”
诸将都很高兴。
这时,朱棣环视一圈,问:“太师傅呢?”
朱元璋一愣,左右看:“咦,那糟老头子刚刚还在的呢?又跑哪去了?”
他们发现,周围没有了老天师的身影。
“莫慌,谁也伤不了他。”朱元璋道,“很快会回来的。”
他倒是不担心。
……
一队人马仓皇向北逃。
王保保就在其中,他的左右是北元国师八思巴和大萨满奥姑。
“刚刚差点被飞剑取头颅。”王保保带着后怕,“刺杀我的那人,是燕王朱棣?”
“就是他!”八思巴满脸匪夷所思,“他怎么突然变这么强?”
“还有那两个年轻的,都会飞剑。”奥姑道。
“呵呵,你们看到那老天师了吧?悬在空中,背后还升起一个法相,居然一下子就让他们伤兵伤口复原。”王保保苦笑,“有这样的老天师在,本王什么都不觉得稀奇了。天要亡我大元?”
他们正说着。
唰!
一个人从天而降,落在了他们的正前方。
正是老天师!
跟着老天师降落的,还有一个女子,是符离公主。
“那谁,王保保是吧?”朱世珍一个抬手。
瞬间!
一股汹涌的力量如大潮一般席卷而出,王保保和他身后的人,顿时倒飞而去。
八思巴一把抓住了王保保,这才安稳落地。
“爹!”符离公主飞身落在了王保保的身边。
“符离。”王保保看到自己的女儿,又惊又喜。
朱世珍落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他是带符离来见王保保最后一面的。
“符离,跟我们走。”王保保抓住女儿道。
“爹,没用的,在老天师面前,我们都是蝼蚁。”符离公主摇了摇头,“爹,你要保重自己,向北逃吧,狼居胥山以北,千万不要在南下了。”
“符离,那你……你怎么办?”王保保急了。
“我……我己经是老天师的女人,他不会伤害我的。”符离公主眼中泪花闪烁。
王保保咬了咬牙,恶狠狠的看向老天师。
朱世珍拧了拧眉。
特么,总不能让贫道去叫声岳父吧?
再说,符离只是普通的豹纹阿姨。
“王保保,你们走吧。”朱世珍抬手道,“这次,贫道饶了你,你若是在南下,贫道会宰了你。”
他一个抬手,那符离公主就被吸了过去。
王保保惊恐的看着朱世珍,最后上马而去。
朱世珍的目光落在那八思巴的身上。
这个和尚,身负巨大的气运。
……
夜晚,明军大营中灯火通明,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正在举行,庆祝着白天那场惊心动魄的胜利。
美食佳肴摆满了长桌。烤全羊、炖牛肉……各种美味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营地上,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开怀畅饮。
中军大帐。
朱元璋提着酒杯来到朱世珍面前,嘿嘿一笑:“爹,有个事求你,你看你能不能带着咱修行?”
“你?也想修行了?”
朱世珍嘴角含笑,上下打量,“你这把老骨头,怕是不行啊。”
“怎么不行了?咱儿子都行,咱肯定行。”
朱元璋目光坚定,盯着朱世珍道,“咱不是想长命百岁,咱就是想多活几年。”
“行吧,老子就带你修行。”朱世珍眨眨眼,“老子给你特训,谁让你是老子的儿子呢。”
朱元璋听了,万分高兴。
他还以为需要费点口舌,才能让老爹答应呢。
实际上,朱世珍本就是要带朱元璋修行的,毕竟是亲儿子,虽然这儿子天赋不咋地。
“那明天一早,跟老子一起越野负重五公里跑。”朱世珍拍拍朱元璋肩膀。
“什么意思?”朱元璋疑惑问。
“明天,你就知道了。”朱世珍面色严肃,“提前警告你啊,别中途打退堂鼓,否则,老子揍不死你。”.
清晨。
营地旁边的一条河流中,朱元璋正在游泳。
“快点!游快点!”朱世珍站在岸边吼。
这是他给朱元璋制定的炼体计划。
因为朱元璋年龄大了,想要在修仙一道走的更远,必须先有个强健的体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只有朱元璋的身体强健,精神才会好,也能更好的去吸收药力。
他与马皇后不一样。。
马皇后是没有办法在修仙一道走的更远,只能用丹药来提升她的境界,而且有局限性。
但是,朱元璋是可以走的更远的。
虽然,朱世珍老师吐槽他没有天赋,一个能一统天下的人,没有天赋,他也能创造天赋。
“这就不行了?就你这样还想修行?”朱世珍讥讽。
在河中的朱元璋不断的来回游。
“好想停下来!”
他己经游了好几个来回了,不停的游,而且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一个来回,这实在是太痛苦了。
腿酸,手臂发酸,头脑发胀。
甚至,想吐。
可他还是咬牙坚持着,不断挥舞自己的手臂。
忽地,脑中像是流过一阵暖流,他顿时清醒了不少,那发胀的双臂又有了力气。
这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让朱元璋心中狂喜。
他明白了,这就是老爹说的突破极限。
了解了这些后,他更加坚持,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
这个过程,极度痛苦。
可他是朱元璋啊,什么痛苦没经历过?
“可以了,上来。”朱世珍招手。
朱元璋艰难的游到岸边,此刻他己经动了不了,特别是双臂根本无法动,腿部也是酸的厉害。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起来,半刻钟内跑回营地,然后深蹲一百个。”朱世珍喊道。
“什么?”朱元璋痛苦的爬起来,“咱都累到像条死狗了。”
“这就不行了?”朱世珍瞪眼,“一切都按照老子说的来。”
朱元璋咬咬牙。
忍了!
特么,咱可是皇帝啊。
……
傍晚。
锻炼了一天的朱元璋,踉跄着回到了帐中。
朱世珍搞来一个巨大的桶,里面是满满的药草,下面大火正煮着。
“别躺椅子上,趟桶里面去。”朱世珍命令。
朱元璋没办法,爬到了桶子里。
嘶
他发出了舒服的一叹。
经过了一天锻炼的肌肉,正在疯狂的吸收药力,那种感觉,酥酥麻麻,十分舒服。
“老子专门准备的药浴,对你身体有好处。”朱世珍道,“里面泡一个时辰,老子再给你涂药,你明天早上肯定生龙活虎。”
“爹,咱一定听你的。”朱元璋舒舒服服的躺在桶子中。
朱世珍嘴角微扬。
朱重八,有你哭的时候,这才刚刚开始。
“爹,若是咱也能开始修仙,那就太好了。”朱元璋开始神往。
这一刻,他想起了很多很多:
皇觉寺里孤灯一盏
书信一封烽火狼烟
濠州城外点兵纵马
鄱阳湖畔囤兵百万
多少英雄,都被他朱重八打败了,他这个放牛娃最后得了天下。
少贫贱兮壮志扬
千军如烈弩弦张
我雄武兮大明强
我雄武兮大明壮
我本淮石一布衣
天下与我何加焉
他朱元璋觉得人生太短,他还没来得及建造他想要的大明,他恨不得向天再借五百年。
现在,他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