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脑子,还有一个代称,叫脑域,域代指什么,知道么?’
系统依然没出声。
花青禾闭上眼睛,唇角轻翘,懒洋洋的靠着椅背。
‘域,字面上为国土,疆域之意,在计算机中,则是独立运行的单位,代指安全边界,域和域之间互相访问,需要建立信任关系,若不然……’
她眼睛陡然睁开,眸光冷厉。
‘便是病毒,将被清理。’
系统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听完嚣张大笑。
‘哈哈,清理,你以为你是谁,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只是个被自大蒙了眼的蠢货。’
系统本相毕露,疯狂在她脑中嘲笑叫嚣。
花青禾却只垂着眸子,手指轻轻杯沿,没再理会它。
系统唱了会独角戏,兴致缺缺,只留下一句。
‘最后奉劝你一句,别再自作聪明了,你只剩两日,老实做任务才是正道,言尽于此。’
它没看到,这个被它自以为控得死死的人。
垂下的眸子陡然一抬,眼底眸光灼灼,锋芒毕露。
抓到了。
灵台中,趁着系统发癫,成功勾取到的一丝陌生力量,被扯入她用魂力构建的黑洞中。
花青禾向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更不会受制于人。
这几天,她一边与系统打机锋,一边掌控身体中的力量。
原身的记忆更是事无巨细的被翻来覆去研查好几遍。
终于找到一个或许能对付系统的法子。
虽然有些冒险。
但她向来最不惧的,就是冒险。
她正欲放下茶盏,去内殿好好研究。
却突听殿外响起礼拜声。
接着匆匆脚步行至殿门口。
少年脚步尚未迈入,声音己传来。
“阿姐,听闻你今日不许冥哥用膳食,怎能如此,冥哥还受着伤,身子怎受得住,阿姐你太过分了,即便冥哥冲撞你,也不该这般!”
花青禾动作一顿,抬眼看向气咻咻走进来的俊美少年。
啊,怨种二号出现了。
花青尧,女帝的同胞弟弟。
在书中是男主的头号忠心小马仔。
姐姐死后因悲痛过度,激活凤祖血脉,为男主披荆斩棘。
后被男主五号红颜囚禁,挖走凤骨,送与合欢宗老妖婆当炉鼎,被折磨致死。
男主得知后,杀上合欢宗,策反宗主之女。
拿下合欢宗,不止又得一窝美人,还得了个重情义的好名声。
而对罪魁祸首五号红颜,却只是骂上几句。
把人气走还去哄回来,帮着对方成功融合凤骨。
姐弟俩都是给男主哐哐砸墙铺路的纯纯大怨种。
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砰锵。”
茶盏重重落下,打断少年的喋喋不休。
他诧异抬头,便对上一双冷肃严厉的眸子。
“放肆。”
轻轻的两个字,像重锤砸在心口上。
让从未被说过一句重话的少年,瞬间手足无措起来。
“阿姐?”
见此,花青禾眉目才稍缓几分,轻叹口气。
“往日教导于你的话怎都忘了,戒骄戒躁,少做多思,为个外人便随意闯宫质问朕,是想明日便叫整个椛荣皆知你我姐弟不合,令朝廷动荡?”
“我……”花青尧脑子一懵,“我没有啊。”
花青禾冷哼,“没有,那你现在又在做何?”
花青尧才想起被打断的事,立刻道:“我是听说冥哥……”
花青禾抬手止住他话,厉声道。
“听说,你听谁说?此事并未宣扬,你在宫外又是如何听说,你是想说在朕身边安了眼线?”
花青尧面色一变,忙急步上前。
“阿姐,我没有!我我只是,我……”
“停!”花青禾蹙眉,走下来按住他肩膀,“看你现在像什么样。”
见他耷拉下脑袋,才放缓语气。
“阿姐怎会不知你性子,可别人不知,今日这番,又何尝不可能是他人的试探和挑拨。”
花青尧闻言,眼神骤然冷凝,瞬间从傻狍子化身狼崽子。
“谁!是谁敢挑拨我和阿姐的关系,我杀了他!”
花青禾抬手轻弹了他光洁的额头,无奈轻叱。
“就知道打打杀杀,不能动动脑子。”
少年无辜捂住额头,嘟囔,“谁想找阿姐麻烦,我就杀了他。”
花青禾哼笑,“如果找麻烦的人是你呢,刚刚不是气势汹汹来找我兴师问罪?”
花青尧一愣,抬手摸脑袋,有些不确定。
“我气势汹汹?我……”
他略一回想,刚刚好像真的在朝阿姐兴师问罪。
还说了很多指责的话。
他面色骤变,如梦初醒一般,眼底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怎么会,他怎么会指责阿姐。
“阿姐,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是有意……”
说完又拧着眉,“阿姐,我好像有点不对劲。”
花青禾睨他一眼,“才觉察,早叫你少去见他,偏不信。”
这个他是谁,花青尧很快想到,瞬间瞪大眼睛。
“冥哥?不,不可能,冥哥为人刚正,不像会用邪魔手段之人,何况他如今己无法动用灵力。”
花青禾垂眸,“第二次了,为他二次反驳我,质疑我,难道不是有异?”
花青尧表情再度僵住,缓过神后,眼底渐渐浮起不可置信,而后就是汹涌怒意。
不单因为阿姐的话。
还因刚刚瞬间涌起的那丝,对阿姐的敌意与怒意。
再是迟钝,现在也能想明白过来。
“我果真出问题,竟然是他,该死!”
花青禾见把人忽悠住了,心下暗松。
还好,中毒不深,应该还有得救。
见他转身气势汹汹要离开,忙喝住。
“站住,你要去何处?”
花青尧满脸杀气,“我去杀了他。”
能杀还需等到你?
花青禾心下吐槽,面上却依然一派冷肃。
“不必,留着他还有用。”
看花青尧这模样,就知道也是被对方强制影响。
在没弄清楚这种影响触发机制和如何解决前,必不能再让花青尧见他。
花青尧神情微顿,一脸迟疑和纠结。
“阿姐,你,该不会真瞧上他吧,虽然他的确有几分姿色,但咱椛荣俊美男子众多,这种居心不良的贼子,还是莫要留。”
花青禾睨他一眼,“朕看起来这般缺男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瞧得上?”
“那当然不。”
自阿姐登基后,满朝文武谁不是挖空心思想往他阿姐身边塞男人。
只是阿姐至今未松口。
“那留着他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