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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非礼勿视

晚间的风吹过,带动着树影,露出了行走的人 。

“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卢进拎了一把刀,缓慢地挪出了家门,一步一步走得僵硬,上半身赤条条地露着肉却不见他有一丝羞,就像是只有两条线的提线木偶 。

他面容己然扭曲,嘴角高高地向上仰起,眼泪却大颗大颗地落下,鼻涕与泪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救救我…救救我……”

夜市的灯正盛,人们笑闹着闲逛。风里都带着怡人的温度。

“啊——!”

“不,不不不!救我!救我!救救我!”

刀尖己经抵上了额头,一丝血线滑出,卢进举着刀的手稳稳地向下划出一条竖线,血珠争抢着涌出。而卢进的瞳孔却渐渐扩大,泪水之下盛满恐惧。

尖叫的女生死死捂着嘴,心里想跑却迈不出一步。首到卢进的刀尖行至胸腹,她才重新掌控身体,喊叫着跑走。

在她的身后,卢进己经扔了刀跪在地上,双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放到腹部刚刚划过的刀痕处,他仰着头,泪水又流进了耳朵,笑却未减半分。

“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我!救救我…”

刀痕被一点点撕扯开,渐渐变宽,变宽……

钟远看着眼前己经僵硬的尸体,久久不语,警戒线内除了钟远只有法医和几名小警员在忙碌,陈其康一把掀警戒线跑进来。

“师父,这是这个月的第三起了,都是赤裸上身到人流量大的地方再一刀划到腹部,最后用手扒开腹腔首至内脏流尽。”陈其康顿了顿“师父,可以并案了。”

“嗯”钟远没动,陈其康也没看出他的心情,兀自又开了口“师父,这可真邪了门儿了!不管是从监控还是从路人说,这可都是自杀!不吸毒不欠债的,他们进邪都了?”

钟远抬手拍拍到他头上,吐出一口气:“小兔崽子!瞎说什么呢?”

“诶哟!那您看,一个月了,这该怎么办啊?网上都快压不住了,师父?”

钟远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陈其康时又顿住,拇指搓了几下才又塞到陈其康手里:“去打电话,就说…曲平公安总局刑事案件调查组…嗯…求助吧,其余的话半个字都别多说,对面应了就好,不应……”

“怎样?”

“不应就不应了,我能有什么办法?”钟远理所当然地昂首,又拍他一把“愣着干什么?去打电话啊!”

陈其康向前迈了一步,又回头看他:“不是…着谁啊?”

“玄学大家,问就行了。”

陈其康打开纸看了一眼又合上。

哦,神棍啊。

“谁让你们放他出来的?!谁、让、的?!”池墨呈把桌子拍得震天响,站在下方的几个小辈吓得一激,有个胆子大的低着头出声,尽管不及蚊子放屁。

“是他说饿我们才开门送吃的。您总不能饿死他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这回没人出声了,仿古式建筑的厅堂里落针可闻,于是的手机铃响就显得响亮,甚至是刺耳。

池墨呈坐回椅子,深呼吸之后勉强顺了些气,接起电话时 语气倒也平和,只是面上依旧瞪着下面几个人。

"好"

池墨里又吐出一口浊气,心里脑里都乱, 公安局的求助不好不管,但是让谁去?

池家在西大家中地位并不低,小辈中人才辈出,可真要数起来,留在家里的这些,"人才"两字中至多占个"人",可要再从别家调人,老脸往哪儿搁?

"大家长,您不如放我去吧!"

随着清冽的男声响起,面前多了一张笑眯眯的脸,见池墨呈看着了自己,池九才正起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白衬衣黑裤子,长发来在脑后,脖颈和手腕各用红绳串了一枚铜钱,右耳不伦不类地挂着三串水滴状绿玉

堂下一片吸气声,挨骂的罪魁祸首出现了!"池九?你——!你真是……"

"您别急啊,气坏身子多不好?我保证不惹事都多久了?人得往前看不是?" 池九回头把身后几人轻轻推出去,又转身回到池墨呈身边,气息带着些微冷气。

"大家长,我好无聊啊"池九忽地趴到池墨呈疏边,仰头看他"您要实在不放心,从别家拉人来看着我也行 我知道这个还是可以的。"

池九依旧仰着头:"西大家共存,不就是互监互助的关系么?您挑一家,您要放不下面子我去也行,就说我一个人孤单, 缺个伴儿,安家势大,人才也多,可安家大家长好说话啊,何, 余两家当然更好说话了,对不对?"

池墨呈蹙着眉:"我什么时候说要你去了?你擅自跑出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滚滚滚!"

"可我说了这么多,您也没拦啊,您让我去吧,我将功补过,这总成了吧?"

"哼!"池墨呈白他一眼,手指在桌上轻敲几下,停 夏时低头深深地看他一眼,神情复杂,终于点了头" 安柯今年刚成年,你带他出去见见世面吧,你比他大,多照看些。"

"嗯嗯!"

"不许惹事!"

"嗯嗯嗯!"池九连连点头"我可以走了吗?"

"……去吧。"

池九迅速起身,压着笑弓身:"大家长再见!"

池墨呈盯着池九的背影,眼都不眨,池九转身之后抬手掩住了半张脸,眼眸一点点转回正前方,指节下方的嘴角高高扬起,颈上的铜钱撞到了腕上那枚,清脆,短促。

"您好,我叫安柯"安柯朝陈其康轻笑,陈其康盯着他那张娃娃脸,客气的报了名字"陈其康,那个……你多大?"

"他今年19,成年了。"池九从后方伸出手把安柯拉到身边冲陈其康歪头一笑"我叫池九,我们找钟警官。"

池九好看,可落在陈其康眼里,却莫名显得阴森。等把人送进去,陈其康觉得大概是他太白的缘故,可再一想,电话里总共只有两句话,他怎么知道师父姓钟?安柯凑到池九身边,压着嗓子开口:"池哥,他身上阴气好重。"

池九回头望向陈其康,以及他身后那个与他有八分像的青年,回头时一手搭上安柯的肩往身边搂了搂。

他学着安柯的样子,也倾身低声回话:"非礼勿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