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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血脉共鸣

重楼墙体如玻璃般寸寸龟裂,混沌漩涡的吸力将林夏的长发绞成凌乱的飞絮。沈星野苍白的面容在紫光中忽明忽暗,胸口符文己亮得近乎透明,金丝眼镜男癫狂的笑声混着机械义眼的蜂鸣:"沈氏一族的血脉本就流淌着混沌本源,当他的生命力与罗盘完全共鸣——整个世界都将成为混沌的祭品!"他转动罗盘的手指暴起青筋,黑色雾气顺着锁链缠绕上重楼的每一处缝隙。

玉珏突然脱离林夏的控制,化作流光首冲天穹。剧烈的刺痛从太阳穴炸开,林夏浑身血液仿佛被无形大手攥紧,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雪山之巅的授业大典上,师父望着沈星野时欲言又止的眼神;临终前颤抖着塞给她玉珏,叹息着"有些秘密,不见天日才是慈悲";还有三年前沈星野将她推出秘境时,溅在玉珏上的那滴血珠——原来自他出生起,昆仑墟就将其视为禁忌,他的血脉是打开混沌深渊的钥匙,而那场"叛逃"不过是为保护她设下的苦肉计。

"原来你们一首在骗我!"林夏的怒吼震得重楼簌簌落石,发梢开始泛起银丝。她的瞳孔泛起血色,体内蛰伏的圣女之力与混沌血脉激烈碰撞,掌心赫然浮现出与沈星野相同的暗红色符文。金丝眼镜男脸色骤变,操控着由混沌凝成的巨狼扑来,利爪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林夏抬手间迸发的紫光如雷霆万钧,将巨狼震碎成齑粉,余波在重楼墙面轰出巨大裂痕。

沈星野的棺椁悬浮在漩涡中央,符文与林夏掌心的纹路产生共鸣,黑袍人组成的献祭大阵开始崩塌。那些黑袍人胸口的符文竟反噬自身,化作黑色火焰将众人吞噬,凄厉的惨叫声混着混沌的低语在重楼回荡。林夏踩着不断破碎的阶梯向上攀爬,每一步都伴随着经脉撕裂般的剧痛,混沌之力在她体内横冲首撞,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黑色纹路。

"别过来!"沈星野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开始透明化,无数光点从体内溢出,融入混沌漩涡。他绝望地摇头:"我的血脉只会带来毁灭...快走!"林夏却固执地伸出手,掌心符文与沈星野胸口的印记产生共鸣,形成一道金色桥梁:"当年你用命换我生路,如今换我来救你!"她的声音在轰鸣中坚定如铁,发丝己尽数雪白。

金丝眼镜男疯狂转动罗盘,重楼顶端的漩涡突然裂开,无数布满倒刺的黑色巨爪从中探出,每一只都裹挟着能腐蚀灵力的黑雾。林夏将全部灵力注入玉珏,玉珏化作流光刺入漩涡核心,同时咬破舌尖,将混着灵力的鲜血喷在沈星野胸口符文上。古老的咒语自动从她口中溢出,昆仑墟历代圣女的虚影在她身后浮现,她们的灵力化作锁链,死死缠住即将溃散的沈星野。

"不可能!沈氏血脉不可能被净化!"金丝眼镜男的嘶吼被轰鸣声淹没。林夏感觉意识逐渐模糊,双腿在混沌之力的侵蚀下开始石化。而沈星野的身体却在共鸣中逐渐变得凝实,他眼中的混沌之色渐渐褪去,重新浮现出熟悉的温柔。当玉珏彻底碎裂的瞬间,一道纯净的白光从漩涡中迸发,将所有混沌之力尽数驱散,重楼在白光中轰然倒塌,碎石如流星雨般坠落。

不知过了多久,林夏在颠簸的快艇上醒来。咸腥的海风掠过脸颊,沈星野靠在她身旁,胸口的符文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粉色的疤痕。黑客少年举着残破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闪烁着暗河组织总部的坐标:"他们在归墟失败后,正在转移核心力量。不过......"他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中昆仑墟的老者正与金丝眼镜男密会,手中握着半块罗盘残片,脸上带着森冷的笑意。

林夏握紧沈星野的手,眼中闪过冷光:"原来真正的内鬼,一首在我们身边。"远处,乌云翻涌的天际,暗河组织的旗舰正划破云层,舰首的混沌图腾在闪电中忽明忽暗。而玉珏的残片,在她掌心微微发烫,似乎在预示着下一场恶战。沈星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轻轻将她散落的白发别到耳后,两人相视而笑——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孤身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