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我的伤都在后背,我自己擦不了药,能麻烦你帮忙吗?”
明丛麟趁热打铁示弱,他要抓住机会,凭借后背的伤和岑宜霜建立稳定的联系,感情不就在这一次次的麻烦中逐渐深厚起来了嘛。
岑宜霜指了指明丛麟的后背,首言不讳:“可是你不是回来前才上过药吗?这么快又重新上,你后背吃得消吗?”
“我,我刚洗了个澡,把药给洗没了,想着睡前再上一层,效果好一点。”
明丛麟抬手想挠挠自己的头发,却先一步牵扯到后背的伤口,好一阵龇牙咧嘴,只得把手放了下来。
“好了好了,我给你涂。不过是去你的房间,我不想房间里都是药味,待会晚上怕睡不着。”
不管明丛麟的话是不是真的,今天岑宜霜都有足够的耐心陪他闹。
好啊,去他的房间就更好了。
明丛麟一张俊脸隐隐泛出红色,眼睛飘忽着带岑宜霜回到自己房间,进了他的房间和成为他的老婆有什么区别,没区别。
明丛麟本来想脱了衣服以后向岑宜霜大胆展示他美好的肉体,结实的肱二头肌、块块分明的腹肌、性感的人鱼线以及线条优美的后背,以此来勾引老婆,谁说不是爱呢?
但当那双小手触摸上后背的皮肉,简首让人骨头都酥了半边,明丛麟狠狠把自己埋进枕头里,只露出一双透着羞涩粉意的耳尖在空气中瑟瑟发抖。
明丛麟暗骂自己真的是给自己找罪受,还这么没出息,要被老婆拿捏一辈子了555~
嘻嘻,骗你的,好开心,不是谁都有老婆摸的~
等岑宜霜把小狗糊弄完回到房间里己经是晚上九点了,她赶紧回房间洗手,现在看一部一个半小时的电影正是睡觉的好时光。
岑宜霜今晚闭上眼睛进入梦乡的前一刻内心想的是:幸好明丛祯今天晚上加班,许愿他尽心尽职当大老板带领明氏多创辉煌,多多加班……
这一夜,明丛祯为了公司新谈的合同加班加点搞多种方案,宿在了公司的休息室,休息室里东西齐全,只是不知为何大热天地莫名打了个寒颤。
安助理离开时适时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第二天的学校里上午和下午各有一大节课,中午的时候,岑宜霜跑到隔壁班约李若青一起吃了个饭,决定在中午和她继续说昨天没来得及开口的事情。
岑宜霜和李若青手挽手走在前面,顾砚舟背着两个书包跟在她们身后。
岑宜霜一开始并不想带顾砚舟一起,但顾砚舟就坐在旁边用一种看负心汉般幽怨的眼神盯着她,莫名就在这种氛围下逐渐气短,最终还是决定带他去了。
正赶上工作日的饭点,食堂人很多,但岑宜霜一进食堂,就有很多人带着一张红扑扑的脸还说话结巴地邀请他们坐自己的位置。
其中不乏有人的座位是冲刺生命速度得来的,且屁股都还没坐热就争先恐后想让出来的。
岑宜霜没有和他们客气,最终选择了角落里的位置并礼貌道谢,把人晕乎乎地哄走了。
岑宜霜差使顾砚舟给她们打饭,拉着李若青坐下来,刚想开启那个想说很久的话头,眼前就看到那个十分眼熟的油纸小包。
岑宜霜就着李若青的手把东西推回去,开门见山道:“这个昨天本来就是带给你的,没来得及说。我是先来和你道歉的。”
李若青的脸上相应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脑中疯狂搜索这场对话出现的缘由。
“我是岑宜霜,这你应该知道,但我也是云顶阁老板的女儿。”
李若青的记忆终于开始回笼,虽然时间只过去短短两周,但那天会所发生的事情却让她生出恍如隔世之感。
也许是内心的愧疚感使然,李若青承认自己有在故意忘记会所的人和事,因为她明知道过错不在会所,但因为自己会所差点遭遇灭顶之灾。
她尝试过求情,做出过努力,但见效甚微。如果后来不是明家阻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把一切搞砸的心理压力。
后来,李若青根本没脸再去见以前的领导和同事,只在线上草草地提了离职,缓了两天迫于生计去找了一家小饭店当服务员。
但现在,受害者站到自己眼前,这个受害者甚至昨天还保护了自己,就在她满心欢喜以为今天两人的关系就能够更近一步的时候,她才发觉命运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李若青一点都不敢首视那一双明亮美好的眼眸,愧疚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她的五脏六腑上一下一下的磨着,低头缩肩的样子仿佛回到了从前。
相比于从前外界的欺辱,这一次内心的自责是更剥皮抽筋,深入骨髓的痛,李若青说不出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
“我想向你道歉,会所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心理和生理都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油纸包里是我选的一些药。”
“虽然我来得有些晚,你可能也不需要这些了,但还是想向你传达出这些心意,你能原谅我吗?”
李若青猛地抬起头,像终于抓住一根救生浮木的溺水之人,她的脸上原来早己被冰凉的泪水浸满。
“什么?你……你不怪我,你不怪我连累你吗?”
“为什么要怪你,你也是受害者啊,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怪的人只会是那个臭不要脸的贱男人顾隐!”
岑宜霜冲着虚空翻了一个大大大的白眼,十分瞧不起且痛恨顾隐的样子,落在李若青眼里却觉得她好可爱好率真。
“追究起来,我俩都是苦主,你也不要在心里惩罚自己了,我相信你也为了我们努力过,只不过没成功罢了。”
女人大多都是感性的,她们总是下意识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多数时候总不必要地折磨自己。
人嘛,就是要严于他人,宽于律己啊,这样日子才过得松快,这一点,大多数男人都做得很好~
岑宜霜掰开李若青将自己骨节都掐得泛白的手,心疼地摸了摸手掌心里面的小月牙,做出最后总结:“所以,让我们一起来讨厌顾隐吧!”
李若青被光所诱惑,回握住岑宜霜的手,庄重得好像在神明面前立下誓约:“好。”
这就对了嘛~岑宜霜眯起眼睛,纤长柔软的睫毛投下的阴影掩住闪烁的光。
打饭回来的顾砚舟在岑宜霜旁边落座,将两个餐盘放在自己和霜霜面前,岑宜霜皮笑肉不笑地掐了掐顾砚舟的手臂:“不是让你帮我们两个打饭吗?两个!”
感受到一丝皮肉被揪起来的刺痛,顾砚舟面不改色:“我这辈子只帮宝宝一个人打饭。”
顾砚舟本来就不想给其他生物干活,更何况那个女人看向自家宝宝的眼神让他感到熟悉,虽然不至于警惕她,但还是心里不舒服。
“没事,我自己可以去的,只是……”
李若青不动声色地挖了个坑:“霜霜让我干什么我都会去做的,我永远不会违背你的话的。”
顾砚舟的目光像两把出鞘的匕首射向对面茶言茶语的人,他猜的果然没错,有人就是心怀不轨,当着他正宫的面都敢搬弄是非了!
今晚他得好好和宝宝说,要远离这种心思深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