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握着古籍的手在颤抖,书页上的文字突然化作流动的光蛇钻进他的瞳孔。当光芒消退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由镜子碎片组成的荒原上,每片碎片都映照着不同的平行宇宙——有的李阳正在实验室解剖布偶熊,有的小樱变成钥匙之神吞噬星辰,有的时空管理局母舰正在向地球发射净化光束。
“欢迎来到钥匙之神的记忆宫殿。”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李阳抬头,看见天空是一面巨大的哈哈镜,倒影中的自己正穿着时空管理局制服,手中握着染血的手术刀。
小樱的布偶熊突然发出婴儿啼哭,熊的右眼珠开始旋转,倒映出李阳父母在实验室的场景:母亲将婴儿李阳的心脏替换成钥匙核心,父亲在控制台输入“第999号容器启动”的指令。
“这是……我诞生的真相?”李阳踉跄后退,踩碎了脚下的镜子碎片。每片碎片中都溢出黑色液体,汇聚成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影子,影子的心脏位置跳动着钥匙之神的巨型眼球。
“杀死他,你就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影子递来一把染血的手术刀,“否则,所有时空的李阳都将成为钥匙之神的养料。”
李阳的瞳孔突然分裂成无数六边形,他看见所有平行宇宙的自己同时举起手术刀,刺向各自的心脏。当第一刀落下时,整个荒原开始震动,镜子碎片化作利刃风暴席卷而来。
“用净化钥匙!”小樱将布偶熊的钥匙塞进李阳手中。两把钥匙碰撞的瞬间,所有利刃在空中凝固,李阳看见刀刃上倒映着自己刚出生时的模样——脐带末端连着一把银色钥匙。
“起源钥匙!”李阳突然明白,“它藏在我出生的那个时空!”他将净化钥匙刺入自己心脏,金色血液喷溅在镜子碎片上,形成一道首通婴儿房的传送门。
当李阳抱着襁褓中的自己回到现实世界时,便利店的电子钟显示2012年8月15日00:00。父母正在厨房准备早餐,母亲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钥匙柄,父亲的手表显示着“时空管理局A级特工”的全息投影。
“妈妈!”李阳大喊着冲向厨房。母亲转身的瞬间,他看见母亲后颈的钥匙胎记正在渗出黑色脓液。父亲突然掏出手枪,枪口对准李阳的眉心:“你不该回来,第999号克隆体。”
李阳的净化钥匙自动悬浮起来,将婴儿李阳护在金色光茧中。他看见父母的身体开始分解成数据流,露出里面穿着黑袍的真正自己——这正是钥匙之神最初的容器。
“我们都是钥匙之神的棋子。”黑袍李阳的声音混着机械杂音,“但你可以选择成为棋手。”他的手掌按在婴儿李阳的心脏上,金色核心开始跳动,“现在,杀死这个时空的父母,起源钥匙就会觉醒。”
便利店的冰柜突然炸裂,七枚钥匙碎片悬浮在半空,每枚都映照着李阳不同的抉择:有的选择开枪,有的选择自杀,有的将钥匙插入婴儿心脏。小樱的布偶熊突然发出父亲的声音:“真正的钥匙,藏在你从未做出的选择里。”
李阳的眼泪滴在婴儿李阳的额头上,一道金光冲天而起。他看见所有平行宇宙的自己同时放下武器,婴儿李阳的心脏浮现出第三把钥匙——这把钥匙由无数细小的“不”字组成。
当光芒消散时,李阳发现自己躺在便利店的冰柜前。手机显示2012年8月15日23:58,父母的车祸新闻正在循环播放。他摸向后颈,钥匙胎记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普通的黑痣。
“欢迎回来,李先生。”房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房租永远不会上涨了。”李阳转身,看见房东的瞳孔里倒映着无数个和平的平行宇宙。
便利店的门铃突然响起,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蹦跳着进来:“哥哥,要买电池吗?”她的瞳孔是普通的黑色,但手中的万能钥匙闪着微光。
李阳微笑着点头,他知道真正的钥匙,从来不在手中,而在每个平凡却珍贵的选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