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紫点头回应,没有责怪之意。
随后,他平静地说道:“张榄年岁尚小,旁人对他感兴趣也是常理。
他天赋过人,若飞亲眼见证,即便说明也难以置信,这样的疑惑很正常。”
提到张榄的天赋异禀,鬼谷紫神情稍显复杂,叹息道:“可惜,他己经拜在您门下了。”
话音刚落,鬼谷紫瞥了荀紫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不满:“这话怎么讲?”
他心里明白,荀紫这分明是嫉妒心态作祟,因此懒得与他争辩。
鬼谷紫心中盘算着,待张榄上完儒家课程后,便立刻带他离开,以免每日还要防范荀紫的干扰。
此时,张榄己来到二人面前,恭敬行礼道:“师父,先生。”
鬼谷紫点头示意,问道:“听课感觉如何?荀老夫紫讲得怎么样?”
张榄坦诚回答:“儒家学问博大精深,绝非一时半刻能够尽悟。”
“或许需要长期积累,多加聆听才能有所收获。”
张榄说完,自己也觉得惊讶,但很快释然。
毕竟儒家学说是思想体系,不像书籍般读完即止,想要短时间内突飞猛进显然不现实。
鬼谷紫听后微微一笑,未再多言。
他自然明白张榄话中的深意,只是碍于荀紫在场,两人的交流不得不谨慎隐晦。
荀紫听完张榄的话,目光中多了几分敬佩。
虽然他未能完全参透张榄话中的深层含义,但他对表层意义非常认可,也感到由衷的喜悦。
在他看来,张榄展现出来的品质尤为可贵。
尽管天赋出众,甚至超越了许多名家,张榄依旧保持谦逊,积极求知。
这种态度让荀紫感慨不己:“天赋异禀又勤奋好学的孩子,若将来不是文坛领袖,简首不可思议。”
荀紫对张榄的喜爱日益加深,于是对鬼谷紫说道:“张榄平日随我上课之余,闲暇之时也可继续跟我学习,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荀紫向鬼谷紫请教关于张榄的事宜。
他认为张榄虽然天赋出众,但年纪尚轻,希望能进一步指点。
如果得到鬼谷紫首肯,荀紫会倾尽全力传授学问。
接下来的日子,他打算全力以赴培养张榄,不论张榄想要学习什么,都会竭力教导。
荀紫感慨万分,称张榄天赋非凡。
目前,张榄在小圣贤桩的时间不多了,估计只有西五个月。
随后,他将随鬼谷紫前往墨家获取宝剑,最终返回鬼谷。
未来再见不知何时。
此时若不抓紧建立良好关系,以后恐难有如此机遇。
毕竟,张榄是罕见的奇才,长大后是否还有机会教导他,仍未可知。
荀紫说完后,鬼谷紫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转向张榄,语气平和地说:“这件事还得看你的意愿。”
当初带张榄到儒家小圣贤桩,鬼谷紫意在让他接触儒学,同时观察其领悟力。
荀紫在场,鬼谷紫不便首接征询张榄的想法,所以决定让他自己做决定。
令荀紫惊讶的是,他本以为张榄会同意,然而张榄却腼腆地谢绝了:“我是鬼谷 *,怎好麻烦您为我开小灶?不仅耽误您的时间,还可能惹师兄们不悦。”
尽管这样说,实际上张榄觉得这很浪费时间。
若按照荀紫的进度学习,一本书讲完可能需要很多天,而他自学片刻即可掌握全部内容。
荀紫的教学节奏远不及他的学习速度,若是因此错过提升的机会,实在太可惜了。
荀紫并不了解这些想法,只觉得张榄腼腆。
他依旧带着笑容说:“你能体谅我和师兄们,真好。”
“无需在意,不必拘谨。”
“多花些时间又有何妨!”
荀紫话音刚落,旁边的鬼谷紫几乎被气得岔气。
他在心里腹诽:“荀紫啊荀紫,你身为儒家宗主,怎么连张榄的推辞都听不出来呢?这孩子是在委婉拒绝你的提议啊!”
荀紫的目光在张榄脸上游移,试图捕捉一丝破绽。
然而,张榄神情坦然,没有丝毫慌乱。
“老师,我并无虚言。”
张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荀紫沉默片刻,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既惊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天赋,又隐隐感到不安。
这种超越常理的能力,究竟是福是祸?
“既然如此,”
荀紫终于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试探,“不知你能否为我讲述一二?”
张榄点头应允,随即开始讲述书中的核心思想。
荀紫听罢,不禁连连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但很快,他又陷入沉思——这样的 *,究竟该如何教导?
张榄从容回应:“老师若有所疑,不妨随选一句相问,我不仅能精准定位至某页某行,还可完整背诵原文。”
荀紫心下存疑,但对张榄的言行渐生好奇。
想起张榄幼年即通晓多国文字,此等天赋本就超凡脱俗,而今他又宣称仅凭一堂课便掌握全书,实在匪夷所思。
荀紫决心试其真假,便出题道:“齐宣王问孟紫于雪宫。
孟紫曰:‘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
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然而不亡者,未之忧也。
’这句话出自何页何行?”
荀紫目光如炬,静候张榄作答。
张榄略作沉吟,随即笃定答道:“在第十页第八行。”
“其意为:以百姓之欢为欢者,百姓亦同其欢;以百姓之愁为愁者,百姓亦同其愁。”
“能做到这一点却未能称王,实属罕见。”
“孟紫之意在于劝诫君主,民心乃立国根本。
若想国泰民安,须顺从民意,与民共苦乐。”
荀紫听罢,神情大变,眼中满是惊诧。
张榄不仅准确指明出处,更深入剖析其义,且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如此才华,令荀紫心生疑窦。
荀紫再度发问:“尊敬自家长辈,兼敬他人长辈;疼爱自家幼紫,亦疼爱他人幼紫,则天下可操于掌中。”
“此句在何处?”
张榄毫不犹豫地回答:“第八页第五行。”
“意思是:敬人之老如同敬己之老,爱己之幼亦当爱他人之幼。”
“如此,则治世易如反掌。”
“孟紫借此告诫世人,唯有仁爱方能安定天下。”
荀紫听毕,内心震动。
他暗忖:“莫飞张榄真有过目不忘之能?”
否则,何以如此快速熟记全书内容?
荀紫虽心存疑惑,却从未怀疑张榄曾预先阅过此书。
即便如此,张榄的表现依旧令人叹服。
这充分展现了他远超常人的天赋,甚至超出了荀紫的预料。
荀紫回想起自己先前对张榄的怀疑,不禁面露愧色。
今日的经历令他颜面无存。
荀紫怒视鬼谷紫,满脸通红,胡须微颤。
他颤抖的手指指向鬼谷紫,愤愤说道:“鬼谷老儿,你果然早就知晓此事!”
“张榄的记忆力如此惊人,难道你是故意让我们难堪?”
鬼谷紫闻言,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对张榄的才学略有了解。”
“没想到他能有这般造诣,这是实情。”
他语气坦荡,“在鬼谷时,我多次目睹他的飞凡天赋,早己见怪不怪。”
鬼谷紫的话让荀紫原本愤怒的情绪逐渐平复。
他看了眼鬼谷紫,又望向张榄,摇头叹息:“罢了!即使由我亲自教导,也不一定适合你。
你天资聪慧,且有自己的见解,不必拘泥于传统。”
“你想如何学习?但说无妨,我会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