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代码里的真心话
月光在湖面碎成粼粼银箔，许念安盯着顾沉手机锁屏上的薰衣草花海，突然伸手点了点他发烫的耳垂：“小学弟的手机壁纸，怎么和某位神秘网友的签名一模一样？”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擦过少年泛红的耳尖，惊得顾沉像触电般后退半步。
“学、学姐别乱说！”顾沉慌乱中踩到石缝里的落叶，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他弯腰捡起手机时，后颈的薄汗沾湿了衣领，却听见头顶传来许念安银铃般的笑声。少女不知何时戴上了林小满的夸张墨镜，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紧张什么？难不成被我说中了？”
夜风卷起许念安的发丝，薰衣草香混着她身上的茉莉味扑面而来。顾沉突然想起无数个深夜，“诗与代码”在对话框里分享的那些温柔句子，此刻全化作面前少女狡黠的笑意。他鼓起勇气抬头，却撞进一双盛满星光的眼睛：“学姐……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猜到什么？”许念安歪头凑近，发梢扫过他发烫的脸颊。顾沉的喉结上下滚动，鬼使神差地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正是昨天她散落的那张写有诗句的便签。纸角被他反复得发毛，墨迹晕染出淡淡的蓝：“这首诗，和你在论坛发的草稿，连涂改的痕迹都一样。”
许念安的睫毛轻颤，突然伸手去抢纸条：“证据毁灭计划启动！”她踮脚去够顾沉高举的手臂，裙摆扫过少年的指尖，带起一阵酥麻的痒。两人在凉亭里追逐，惊飞了栖在石柱上的夜蛾，月光将纠缠的影子投在湖面，碎成荡漾的光斑。
“抓到你了！”许念安突然从背后扑过来，双手环住顾沉的手腕。少年僵在原地，感受着腰间传来的温度，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少女得逞的笑声就在耳畔：“小学弟的反应速度，还不如我的代码跑得快。”她故意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扫过后颈，惹得顾沉耳尖泛起可疑的红。
突然，许念安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松开手去查看，屏幕上跳出林小满的消息轰炸：“怎么样怎么样！摊牌了吗？顾沉有没有哭着喊着说爱你！”后面还跟着一连串捂嘴笑的表情包。许念安红着脸正要回复，手机却被顾沉眼疾手快地抽走。
“学姐在和谁聊天？”少年举着手机晃了晃，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该不会是……另一个网友？”他故意拖长尾音，学着许念安刚才调侃的语气。少女跳起来去抢，却被顾沉轻松侧身躲开，两人又在凉亭里追逐起来，惊得对岸的野猫“喵呜”一声窜进草丛。
“还给我！”许念安叉腰站定，假装生气地瞪他。顾沉却突然收敛了笑意，认真地看着她：“学姐，如果我说……从第一次在图书馆看到你，就开始偷偷收集关于你的线索，你信吗？”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扉页上贴满了便签——有她落在食堂的奶茶小票，图书馆借阅卡的复印件，甚至还有张偷拍的侧影速写。
许念安的心跳漏了一拍，伸手去翻本子时，一张照片从夹层滑落。那是某天社团活动，她站在紫藤花架下朗诵诗歌，阳光为发丝镀上金边，而镜头角落，顾沉举着手机偷拍的模样清晰可见。
“原来小学弟是个跟踪狂？”许念安扬了扬照片，故意板起脸。顾沉慌忙摆手，却不小心打翻了石桌上残留的水杯。水花溅在两人鞋面上，他弯腰擦拭时，发丝扫过许念安的手背，带起一阵战栗的痒。
“我只是……”顾沉的声音闷在胸腔里，“想离诗与代码更近一点。”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耀眼一万倍。”
许念安感觉脸颊发烫，突然伸手扯了扯他的领带：“既然如此，这位小学弟，要不要帮我调试个新程序？”她眨了眨眼，指尖划过他发烫的掌心，“程序的名字，就叫《恋爱方程式》。”
远处传来教学楼门禁的提示音，顾沉却半步不退。他的影子笼罩住少女，月光在睫毛投下颤动的光斑：“学姐，调试程序需要……近距离观察变量。”说着，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指腹擦过腕间空荡荡的手链位置，“比如，先把这条手链物归原主？”
许念安感觉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却还是挑眉笑道：“调试失败可是要扣学分的，小学弟确定要接这个项目？”她任由顾沉将手链重新戴上，金属链圈贴着皮肤，烙下滚烫的温度。
夜风裹着湖边的水汽掠过，将未说完的情话揉碎在漫天星光里。许念安望着少年耳尖的红晕，突然觉得，或许这场欲盖弥彰的谎言，从一开始就是命运精心编写的甜蜜代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