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脊背发凉。
甚至就连转身时的动作,都格外僵硬。
如果被霍不言知道,她过来的目的……
男人能杀了她!
可真的能够瞒得过去吗?
在霍不言寒冽遍布的眼神下,她的隐藏无处遁形:“听说约翰医生来国内开讲座,他是小游的主治医生,我想来和他探讨一下小游现在的身体情况,应该和霍总无关吧?”
她唇角不笑而弯,总是带着弧度。
像是脾气很好。
可只要了解姜穗的人都知道,她从来都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你最好只是这么想。”霍不言大步流星,来到了她身边:“那就和我一起进去。”
“姜穗,你弟弟的病,不能长途劳累。”
所以,她最好别动那些歪心思。
姜穗读懂了他话中的未尽含义,长睫微垂时,遮住她一览无余地苦涩。
她只是想逃离霍不言。
不留在他的身边,看他和他的白月光浓情蜜意。
究竟为什么霍不言就是不肯放过她?
她都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小游,没能亲手在他软软的小脸上掐过一把。
哪怕不带走姜舟游,只是让她们姐弟见面,好像也都成为了她的一种奢望。
姜穗喉咙里像是被块巨石所堵塞,就连出声都困难。
全身上下,只有一种无力感。
好像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永远不可能逃脱霍不言的手掌心!
约翰医生穿着西装,早在休息室里等候。
他看到霍不言时,眼里乘着满满欢喜:“霍,好久不见。”
“你交代我要好好照顾的那个孩子,现在身体情况恢复得不错……”
流利的英语听进姜穗耳中,就像是针扎地刺疼。
霍不言和约翰相谈甚欢,姜穗全程根本插不上话。
她被迫充当背景板,而程珂在一旁,也只来得及投来充满歉意的眸光。
她摇摇头,回以笑容。
姜穗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至少她清楚知道,小游在那边的身体恢复不错……
那就够了!
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姜穗而言都像场煎熬,她几次想要轻启薄唇,都被霍不言游刃有余地挡了回去。
他就是想告诉她。
只要小游还在他的手上一天,她就永远都别想有逃离的机会。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休息室内的欢笑声,约翰接通电话后,笑意立马落了下来:“你说什么?”
“立刻进行抢救手术,等我回来!”
这一刻,姜穗遍体生凉。
能让约翰如此焦急……
是不是小游的身体出了差错?
姜穗脑海中叫作理智的那根弦彻底断了,她顾不上那么多,扑上去抓着约翰的手臂:“您好,请问是谁在进行抢救?”
“是不是姜舟游?”她一字一顿,话音落下后才发现自己后背衣服都被冷汗打湿。
“您是姜舟游的?”
约翰的眼神在姜穗和霍不言的身上徘徊。
姜穗差点腿一软,笔直地倒了下去:“我是他姐姐……”
“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请您告诉我,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