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放心，我会照顾好她。”姜穗如是道。
她没错过顾远川眼底的错愕。
其实就连姜穗也在心中惊诧着自己的决定，但顾若芬往她身后蜷缩的动作太小心翼翼。
连亲儿子都不记得了，顾若芬只认姜穗：“你不要将我交给坏蛋好不好？我一定会听话的。”
闻言，顾远川满头黑线。
他比姜穗更了解母亲现在的状态，教授说了，无论催眠还是电击都对顾若芬的脑子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现在的她，智力只到三岁小孩的水平。
顾远川虽然很开心姜穗能够愿意重新接纳母亲，但更不想会因此拖累她马上就要做成的事情：“我会看好她，在事成之前不会再让她来打扰你的生活，你一个人照顾她太吃力了。”
他向顾若芬伸出掌心，明明足够温柔，却还是打动不了母亲。
“你不要我了吗？”顾若芬的眼里顷刻间袭满，声音早就哽咽。
姜穗去拍她的背，一如她昨晚哄睡时的那样：“怎么会？”
转眸时，她望向顾远川的眼神坚定：“我不知道你们究竟瞒了我什么秘密……但是她生了我，也曾养我三年，我只当是将这份恩情还给她。”
母女是天性。
之前的顾若芬即便曾与她闹得不堪，但也是在温晓的教唆下。
其实姜穗的怨怼早就在看到顾若芬在病床上痛苦的时候就消散一空，所余留下得是反复纠结与横跳。
“你听到了吗？月月要我！”顾若芬听不懂姜穗话中的潜藏含义，眉峰一挑时带着先得意。
可顾远川心头跳动的异样地快。
月月终于愿意承认……她和顾家的联系了吗？
顾远川眉峰松动：“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姜穗以为他是想说起顾若芬近况，她费了很大力气才终于将顾若芬哄回房间。
却没想到，顾远川反手拿出来的是一张合同：“这是我名下所有顾氏股权，还有曾经本就在你名下的那些。”
无偿赠予这四个大字太醒目了。
这看似薄薄的一张纸页，价值无可估量。
可顾远川看都没看它一眼，视线只在姜穗的身上聚焦：“这些本来就应该是属于你的东西，还有一样……”
姜穗抬手打断了顾远川接下来要说的话语：“这太贵重，我要不起。”
“顾先生，我留下顾夫人不是为这些。”
顾远川唇角苦涩：“我知道。”
虽然还是难过姜穗不愿意叫他哥哥，但是顾远川相信，只要他足够坚持，这一天早晚能够到来：“这些东西只是我想给你的底气，霍不言和你之间的感情状况很复杂，我不干预你的决定……但我想让你知道，无论什么情况下，我和顾家永远在你身后。”
姜穗没有签下合同，但因为顾远川的执拗，她将这纸合约留下了。
她只是来回翻看，试图从其中找点一些端倪，但什么也没有。
顾远川纯赠予。
如他所说，这只是礼物和对姜穗以后生活的保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