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霍不言面上迅速染上愠色。
“霍总，是温小姐的电话。”司机透过车内隔板，递来手机时眼里闪过纠结。
他不敢打扰他们的争执对话，可温小姐对霍总而言的重要……
霍不言拧了眉。
“霍总，你的白月光小姐。不接吗？”姜穗有意奚落。
霍不言说得对，她索性不装了。
男人冷眼看她，僵持片刻，他还是放开姜穗，接起电话。
“阿言，我想你了。一个人在家，我害怕。”
娇滴滴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霍不言神情柔缓。
他神情每变化一分，都像有慢刀钝过姜穗心房。
一直耐心地哄了很久，霍不言才摁掉电话。
哄完温晓再抬起眼时，霍不言心中的怒意还未消散，可就在他将目光看向姜穗时，倏然顿住。
她蜷缩在座位上，脸上泪痕未干，倔强地不肯把脸露出来，缩在那小小一团。
姜穗衣领被男人刚刚的大力扰得凌乱。
见她娇小又脆弱的摸样，霍不言不自觉皱眉，心里多了一分莫名的滋味。
他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穿上。”
熟悉的木质冷香味姜穗鼻腔中侵略而过，是霍不言的香水味道。
他喜欢的东西，从一始终。
跟着霍不言三年，他没换过香水。
就像，他也从来没改过对温晓的心意。
姜穗捏紧身上的衣服，眉目低垂。
她一定要离开霍不言！
“衣服留给温小姐吧。司机，停车。”
她下车的时候，霍不言脸色很不好看。
他盯着她凌乱的身上，“你就这样下去？”
“那不都是拜霍总所赐。”姜穗嘲讽扯唇，“我不会让贝科丢脸的，你大可放心。”
喉咙里的话被堵住，霍不言还是第一次这般憋屈。
他本来是想送姜穗回去的，可她不领情。
“最好如此。”男人冷冷丢下一句，不久后，车子扬长而去。
霍不言一离开，姜穗顿时像是被抽掉所有力气，无力地蹲在马路上，拢着身上的长外套。
路边走过的人，匆忙中对她投来怪异的视线。
但姜穗不想管了，她只想静一静，就这样蹲一会儿。
一会儿就好。
只是没想到，到哪都能碰到熟人。
一个人用惊喜的语气，叫出她名字，“姜穗？”
姜穗回头，意外见到了一张温润的脸，来人很高，他穿着蓝色条纹毛衣，嘴角弧度温和儒雅。
程珂。
小时候住在她家对门的邻居，姜穗父母早逝，从小跟弟弟相依为命，有一段时间，过得很苦。
那时候，就是程珂每天串门，帮助他们。
大学时两个人还很巧的，在一所学校里，只是后来，他出国，她进了贝科，再没联系过。
没有人会希望，在狼狈时碰到熟人，姜穗也是。
“居然真的是你。”
明明程珂的目光，像阳光一样温暖，姜穗却觉得脸在烧。
看到她并不齐整的着装，程珂顿了顿，若无其事开口，“我知道不远有个服装店，不然去那里？”
他很懂分寸，什么也没问，保全了姜穗的自尊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