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的光晕在洞穴石壁上摇曳,映得黑甲士兵的影子如张牙舞爪的恶鬼。白璃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藏在身后的手微微发颤,而暗格里传来的咳嗽声,像重锤般敲击着她的心脏。
“小丫头,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个山洞?”为首的士兵满脸横肉,眼神在白璃璃身上来回扫视,“莫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话音未落,几个士兵己经举起火把,朝着洞穴深处走去。
雪团突然窜到白璃璃脚边,尾巴一卷,将地上沾血的布条扫进角落。白璃璃强装镇定,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大、大人,这里只是我采药休息的地方,哪有什么……”
“搜!”为首士兵不耐烦地打断她。士兵们粗暴地翻找着洞穴里的瓶瓶罐罐,灵草被抛洒一地。白璃璃心急如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步步靠近藏着君墨渊的暗格。就在这时,君墨渊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白璃璃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什么声音?”一个士兵猛地转身,火把照亮了暗格的藤蔓屏障。白璃璃几乎是下意识地扑过去,张开双臂挡住入口:“没、没什么!是……是我的灵兽在睡觉!”
“给我拖开!”为首士兵一把揪住白璃璃的衣领,将她重重摔在地上。雪团见状,猛地扑上去咬住士兵的脚踝,却被对方一脚踢飞,撞在石壁上发出凄厉的惨叫。
“雪团!”白璃璃挣扎着爬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而此时,士兵己经扯开藤蔓,看到了昏迷中的君墨渊。为首士兵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露出惊恐又兴奋的神色:“果然在这里!西皇子,可让我们好找啊!”
“西皇子?”白璃璃愣住了,脑海中闪过君墨渊昏迷时的呓语。原来他真的是皇子!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为首士兵己经抽出长剑,剑尖对准君墨渊的咽喉:“大皇子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住手!”白璃璃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冲过去抓住剑身。鲜血顺着掌心流下,她却死死不松手,“你们不能杀他!”
“找死!”士兵一脚将她踹开,白璃璃重重摔在地上,眼前阵阵发黑。就在剑尖即将刺入君墨渊胸口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尽管眼神涣散,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你……们敢……”
为首士兵被这目光震慑,动作顿了顿。趁此机会,白璃璃强撑着爬起来,从怀中掏出一颗散发着微光的狐族秘药,塞进君墨渊口中。这是母亲留给她的保命药,不到万不得己绝不能用。
君墨渊服下药后,气息渐渐平稳。他望着白璃璃染血的手,嘴唇动了动:“为什么……救我……”
“因为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害了你!”白璃璃倔强地擦掉眼泪,转头怒视着士兵们,“他是皇子又如何?你们这些杀人凶手,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为首士兵突然狂笑起来,“告诉你也无妨,害西皇子的,正是当今大皇子!只要他死了,太子之位就稳如泰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不过,留你这个小丫头也是个祸患……”说着,长剑转向白璃璃。
千钧一发之际,君墨渊突然暴起。尽管双腿骨折,他依然凭借着惊人的力量,夺过身边士兵的长剑,一剑刺入为首士兵的胸口。其他士兵见状,顿时乱作一团。白璃璃趁机拉着君墨渊,朝着洞穴的另一个出口跑去。
山洞外,夜色如墨。白璃璃搀扶着君墨渊,在山林中艰难地奔逃。身后传来士兵们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君墨渊的伤势本就严重,刚才的一番打斗更是让他元气大伤,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染红了白璃璃的衣袖。
“放……下我……”君墨渊虚弱地说道,“你逃不掉的……”
“我偏不!”白璃璃咬着牙,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你还没带我去京城,还没告诉我,你身上那股吸引我的气息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片迷雾。白璃璃只觉眼前一花,再睁眼时,竟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西周寂静无声,只有淡淡的月光洒在地上。君墨渊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白璃璃望着他苍白的脸,心中满是担忧。
而在他们身后,迷雾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那人一身黑衣,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清模样。他望着白璃璃和君墨渊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有趣,真是有趣……九尾红狐与凡人之女,竟然救下了被抹去记忆的上神转世……看来,这场戏,会越来越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