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漾一脸无辜无邪的望着他。贺夜宸却是气势冲冲的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扯起来,他的手勒得岑漾手腕生疼。“岑漾,是不是你故意设计的岑馨?让她在宴会上被人嘲笑,不得不替我挡酒。你知不知道她今天喝了酒,身体多遭罪吗?”贺夜宸猩红的眼睛,宛若凶兽般,对岑漾咆哮道。“贺夜宸,你做什么?我听不懂。”岑漾企图挣脱他的桎梏。她嘴上说着听不懂,心里却通透如明镜。她就知道,小笙灌了岑馨两杯酒。以她独肾的特殊身体,她受的住才怪。她心里挺痛快的,毕竟岑馨只是承受了她承受过的痛苦。贺夜宸看她困惑茫然的表情,还顶着一张傻白甜的素颜脸,和宴会上那个星光熠熠的时尚女人委实大相径庭。他无力的松开她的手。他懊丧的想着:岑漾是什么身份?她怎么可能指派得动宴会上那些人上人报团打击报复岑馨?再则以她的智商,她也谋划不出这出大戏,能将他算计得如此彻底。他是气糊涂了。他颓靡的坐在沙发上。“你姐喝了酒,肾病复发,住院了。”岑漾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幸灾乐祸道,“这是报应。”贺夜宸愠怒:“你……”岑漾悠悠道:“谁让你出尔反尔,让她代替我出席宴会的?要不然,这喝酒受罪的事,就该是我受着。”贺夜宸俊脸凝结。眼底飘过一抹尴尬。这时候医院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贺夜宸迫不及待的接通电话,也不知彼端说了些什么,就看到贺夜宸时不时用一副算计的目光盯着岑漾。岑漾预感不料,准备开溜。贺夜宸却忽然大踏步追上去,一把抓着岑漾的手:“岑漾,你姐姐有生命危险,你需要给她输血。你现在跟我去一趟医院。”岑漾差点因为双腿发软跪了下去。她眼底涌出绝望:“贺夜宸,你让我捐血,问过我乐意吗?”贺夜宸傻眼。这种事,他以为心底善良的岑漾肯定是乐意的。“她是你姐姐,你救她难道不应该吗?”岑漾脸上浮出悲愤,她握着拳头朝他怒吼道:“我不乐意。”贺夜宸的表情一开始是僵硬,随即是愤怒。他抓着岑漾的手腕,霸道专制道:“她是你姐,你不救她谁还能救她?”岑漾道:“她已经夺走我的肾,凭什么还要夺走我的血液?”“岑漾,你姐姐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让她死。”贺夜宸眼底蒙上一层痛苦。“那你就把你的血给她啊?”岑漾抓狂的吼起来,“她死不死的,我又不心痛。凭什么用我的血救她?”贺夜宸表情凝固,难以置信的望着岑漾:“岑漾,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冷血无情。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前是怎么样的?”岑漾睨着他的眼睛。她倒想知道,他记不记得她的好?贺夜宸道:“你以前,才不会这么无私。你一直非常听话,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什么。给岑馨捐肾,给我熬粥,不论多晚也要等我回家,对我和你姐姐客客气气的……”“那我得到了什么?”她讥笑的反问道。“贺太太的身份。”贺夜宸一副恩赐的模样。岑漾笑了:“贺太太的身份?能吃吗?能喝吗?”贺夜宸哑然。他貌似意识到,贺太太这个身份,并没有给岑漾带来任何好处。他也意识到,不谙世事的岑漾,终于有了生意人的样子,她开始计较这场不公平的交易。“等你这次救了你姐,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贺夜宸不假思索道。“我要离婚,可以吗?”贺夜宸浑身冻住。他审视着岑漾的眼睛,确信她没有开玩笑后,他不知何故有些生气。“别说气话。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满足你。”岑漾却执拗道:“我只要离婚。否则,我们不必再谈。你另外找人救你的心上人吧。”贺夜宸定定的瞪着岑漾,她挑起的秀眉无端生出一股子骄傲,这是贺夜宸从不曾在岑漾身上发现的。他焦躁的狠狠的捏着她的手腕,咬着后牙槽道:“岑漾,你算什么东西?我们的婚姻,还由不得你来作主。”然后他顾不得她的反抗,将她一路拖拽到地下室,粗暴的把她塞进豪车里。“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去医院为你姐姐输血。岑漾,这就是你活着的意义,你应该看清楚自已的身份。”岑漾就这样被贺夜宸霸道的带到医院。她心里涌起一阵阵绝望,在贺夜宸眼里,她就那么卑贱吗?她被他的话挫击得没有半点力气,宛若木偶般被贺夜宸扯到医院的输血室。“医生,马上给她验血?她是岑馨的亲妹妹,她们血型吻合,你尽管抽她的血给岑馨。”贺夜宸在医生错愕的眼神里,径直挽起岑漾的衣袖,露出雪白的藕臂,伸到输血台上。医生瞥一眼岑漾,竟有些不知所措。岑漾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让他觉得强制输血是犯罪。贺夜宸不友好的吼起来:“还愣着做什么,岑馨等着她的血救命啊。”医生鬼使神差的把针头刺进岑漾的血管。岑漾闭上眼,针扎的刺痛感瞬间遍布全身,心痛至极。“贺夜宸。我恨你。”她轻轻的说出这句话。贺夜宸面无表情的望着她,看到她眼神的阴翳恨意时,他不自禁的微颤了下。“小漾,以后我会对你好的。”他说。若是以前,岑漾每次听到他这样屈尊降贵的哄她,即使知道他在骗她,她也乐得开怀。只是如今,他就是说破一张嘴,画下漫天大饼,她也丝毫不能动容。她只是反感,恶心。抽血结束,医生递过来棉签按住针刺的血眼。贺夜宸献殷勤的帮她按着。可是岑漾却忽然大力的推开他的手,任凭血流汩汩,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起身离开。贺夜宸僵在原地。他阴着脸跟着她:“小漾,我知道你生气,可是救人要紧。你会体谅我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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