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贺夜宸不屑于跟她解释。岑漾的指甲差点掐进肉里:“是因为岑馨要陪你去宴会吧?”被岑漾戳中要害,贺夜宸的脸色有一刹那的尴尬。可是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岑漾,那种场合,你姐姐比你更合适。”岑漾手指蜷缩成拳头。在贺夜宸心里,仿佛烙印上她永远没有背景没有学历的浅薄无知的印记。即使,她现在是全球知名的服装设计师忆笙小姐,可贺夜宸对她的偏见,依然让她的自卑从心底荡漾开来。一股不认输的倔强攫取着她,她安慰自已:没关系的,岑漾,不是你不行,是他眼光不好。她松开拳头,朝贺夜宸优雅走来。她睥睨着贺夜宸:“真的是因为岑馨比我合适吗?”贺夜宸在她灼灼目光下,他的目光竟有些无处安放。“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岑漾嗤道:“贺夜宸,既然早就决定让岑馨陪你参加宴会,那么今天折腾我这一番,又是何居心?”贺夜宸石化如雕。看到岑漾眼底熊熊燃烧的怒火,他才知道自已玩脱了。“岑漾,昨天你妈妈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本意是想弥补你,让你出席今晚的宴会……可你姐姐也想去,你知道她是一名服装设计师,这次宴会出席的大佬极有可能成为她的客户。我琢磨着这场宴会对她更重要,所以最终还是答应了她……”岑漾不怒反笑。贺夜宸觉得她的笑很瘆人。“岑漾,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要不我给你钱,你去购物,这样你就会开心点?”岑漾摆摆手。记忆里,上辈子是她出席的这场宴会,然而这场宴会上出席的都是名门世家的实权者,贺夜宸作为晚辈,在被长辈敬酒时,免不得喝酒。而他酒量不行,很早就微醺起来。于是为了维持与各大企业界大佬的关系,他只能让岑漾出马,她为贺夜宸挡掉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回来后她就胃出血,差点挂掉,养了好久都没有恢复过来。可贺夜宸从未因此感激她。贺夜宸略微失神,他总觉得岑漾的眼神太过幽邃,令人捉摸不透。岑漾当着贺夜宸的面,洒脱的脱掉礼服,然后将礼服丢进垃圾桶。“贺夜宸,你真够恶心的。”“一场宴会找两个女伴……你认为的弥补,对我而言是侮辱。”贺夜宸咬着唇。倏地又皱起眉头,“听说你今天花光了我的卡?”岑漾鄙夷的睨着他:“你卡里统共不过几万元而已。怎么,作为你的妻子,花你几万,你心疼上钱了?”贺夜宸素来很慷慨,几万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顿饭的事情。他只是很诧异:“你从前可没有这么破费。”他记得她以前买一件上千元的羽绒服都心疼得要命。岑漾自嘲的勾唇:“我以前是贫民窟的乞女,穿得寒酸点也没有人嘲笑我。那时候的我怎么都是自在的。可是现在我是贺家的少夫人,但凡哪里失仪,就被你妈妈,你妹妹问候祖宗十八代。”贺夜宸表情有些僵:“你没有必要在乎她们的话……”“呵呵。”岑漾讥讽的笑起来,贺夜宸不悦的望着他。“我哪里说错了?有那么好笑吗?”岑漾道:“这些风言风语落到我身上,你只会让我忍让。若是落到岑馨身上,你舍得让她忍让吗?”岑漾说完,把银行卡一扬,丢在地上。然后扬长而去。她的声音清越的传来:“给我姐买礼服,你倒挺大方的。”贺夜宸却僵凝在原地,岑漾的话令他感到羞愧。他好像确实只会维护岑馨,而从不曾在意岑漾的委屈?不过——他目送着岑漾的背影,岑漾对他的冷落满不在乎的态度,不知为何让他感到无比烦躁。回到卧室,岑漾将倦怠的身体抛在床上,闭目养神。手机忽然响起来,熟悉的手机铃声,令岑漾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快速接起电话。“姐姐,今晚的时装周宴会,主办方特意为你送来一张邀请卡。你去吗?”贡粒愉悦的奶音传过来。岑漾毫不犹豫道:“去。”怎么不去?她要让贺夜宸看看,他施舍给她的东西,不过是她唾手可得的东西。他的施舍,就是个笑话。“小粒,给我准备礼服。礼服要最高规格的。”贡粒兴奋道:“姐姐这是要大杀四方吗?我这就把礼服给你送来。”晚上六点。岑漾听到贺夜宸的车驶出别墅的汽笛声。岑漾站在落地窗前,眼底迸射出一抹玩味的冷笑。宴会时间分明还早,贺夜宸这是上赶着去迎接岑馨呢?国际俱乐部。贺夜宸携手岑馨参加了上层建筑举办的时装周预热宴会。他们是男才女貌,刚入场就获得一片赞誉声。“贺总和岑小姐可真是般配。”知道内情的,更是替贺夜宸岑馨扼腕叹息道:“只是可惜,贺总当年为救岑小姐,将贺夫人的身份许给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就因为那女人捐了一个肾给岑小姐。依我看,那贺夫人恐怕是十辈子才修来这段美好姻缘。”贺夜宸和岑馨,立刻成为会场上令人敬重的神奇侠侣。“贺总对白月光有情,对妻子守诚信,真是人间难得,有情有义。”在一片赞誉声中,却突然响起一道反对的声音。“呵,现在的人,把出轨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吗?贺少既然忘不掉旧人,心里没腾干净前就不该招惹新人。如今贺少是家里明明有佳妻,却背着妻子跟前女友藕断丝连,这样的行为和出轨有何区别?竟然还有人夸出轨的渣男贱女有情有义?”贺夜宸和岑馨的脸刷地发烫。贺夜宸更是不自在的甩开岑馨挽着他的手。众人循声望去,就看到一道美丽的倩影,款款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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