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夜宸俊脸冷若冰雕。耻辱。奇耻大辱。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竟然宁愿净身出户也要甩了他。贺夜宸觉得一股热血冲到天灵盖。“岑漾,我不同意离婚。”贺夜宸气得砸了电话。岑漾谈判失败,心情分外沮丧。她将自已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然后拿起手机在各大论坛求助:想跟养小三的渣男老公离婚,渣男不同意,求支招。没多久,楼层就堆的高高的。虽然是众说纷纭,可是里面却不乏一些真知灼见。其中一条评论最为醒目:“渣男既然爱小三,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楼主只要能忍着恶心假装跟渣男秀恩爱,我保管小三会坐不住,她一定会跟渣男闹的。让她助攻你说服渣男自动跟你离婚,岂不更爽?”“退一万步,如果渣男还是不愿意离婚,那楼主就化身福尔摩斯,你要接近渣男,才能抓到渣男的出轨证据,然后威胁他离婚。渣男家大业大,何愁他不离婚?”岑漾宛若醍醐灌顶。当天晚上,岑漾就收拾了行囊,来到贺家。贺夜宸看到岑漾,先是震惊,然后是一脸愠怒。“岑漾,你回来做什么?”岑漾淡淡道:“你既然不愿意离婚,那我们就还是合法夫妻。夫妻不应该住在一起吗?”贺夜宸傻眼。???端详岑漾好半天后,忍不住讥笑道:“岑漾,你现在也会玩手段了啊。先前闹着离婚,我还佩服你有几分血性。没想到离婚还不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岑漾无语:“离婚的提议,随时有效。”说完她就绕道贺夜宸进了屋。对贺夜宸的嫌弃,真正是来自于骨子里。可惜贺夜宸夜郎自大,只当她对他的疏离是欲擒故纵的手段。岑漾将行李拖进三楼拐角处的房间,这个房间不仅小,而且光线不好,本来是留给保姆或者作为客房的,奈何贺夜宸很喜欢安静,所以这层楼的房间大多空着。贺夜宸上楼,尾随岑漾进入客房。“你什么意思?要跟我分居?”贺夜宸错愕不已。岑漾动作娴熟的将行李箱的衣服拿出来,放进衣柜里,一边漫不经心的应着贺夜宸道:“你真想我跟你同居?”贺夜宸眼里闪过复杂晦涩的神色。他不知道自已怎么了,岑漾亲近他,他反感。岑漾排斥他,他心里又很不舒服。“你可以住我隔壁?那个房间宽敞明亮些。”他道。岑漾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下,她上楼时经过次卧,次卧被装扮成粉红城堡,轻纱飞舞,浪漫满屋,一看就是贺夜宸为岑馨精心布置的房间。岑漾勾起唇角:“那房间的装潢风格实在是花哨得很,我不喜欢。我能重新装修下嘛?”贺夜宸斩钉截铁道:“不可以。”岑漾道:“那我就住这里。”“随你。”贺夜宸没理她,转身离开。岑漾本就不想在贺家常驻,所以带的行李极其简单。很快收拾妥当,便坐在床头发呆。她得想办法尽快拿到贺夜宸出轨的证据,这样才有跟他谈判离婚的资本。可是,贺夜宸是典型的精神主义者,他爱岑馨,尽管爱的轰轰烈烈,人神共愤,可是她却从未亲眼看到他们发生什么实质性的龌蹉事情。看来她必须要帮他们做点什么,才能坐实他出轨的罪名。岑漾拿出手机,然后跑到次卧,躺在床上咔咔咔一通照相,然后将照片以九宫格力把在朋友圈,仅限岑馨可见。附言:谢谢老公为我装扮的房间,很罗曼蒂克。我很喜欢。操作完毕,她就回到自已的房间,静待着岑馨的反击。以她对岑馨的了解,岑馨表面圣母玛利亚,内地里碧莲一朵,她自持贺夜宸爱她,所以表面上不屑于跟她争抢。但是真正涉及到她的切身利益时,她却非常斤斤计较。她如今回来,就偏偏跟她争,跟她抢。总会逼得她原形毕露。果然没多久,岑馨就激动的质问她:“馨儿,你回贺家了?”岑漾望着短信,隔着屏幕她都能看到岑馨气急败坏的模样。她变本加厉的刺激她:“是啊,姐姐,夜宸让我跟她好好的过日子。”彼端许久没有反应。岑漾冷笑,这就受不了?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岑馨的短讯再次如排山倒海般载入进来:“小漾,夜宸他并不爱你,没有爱的婚姻是维持不长久的。我劝你还是早点退场,另谋姻缘。”岑漾则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度,懒散的回道:“爱是这个世上最一钱不值的东西。我只要一天是贺太太,就能得到贺家的照拂,钱,名声,地位应有尽有。我不会想不开跟这些美好的东西作对。”岑馨上火:“你怎么油盐不进呢?岑漾,你该知道你这种没背景的女人,贺家长辈根本不会接纳你。”岑漾握着手机的手倏地用力,道:“我跟你血脉相承,我们都拥有一个精神病母亲和一个抛妻弃女的父亲,如果我不能得到贺家的认可,你觉得你能吗?”岑馨道:“我会向你证明,贺家长辈会接纳我的。”岑漾道:“那我拭目以待。”成功挑起岑馨的嫉妒怒火,岑漾满足的把手机扔在一边。任凭岑馨那边洪水泛滥。这天晚上,岑漾睡了个安稳的觉。次日,她睡到日上三竿,慵懒的洗漱后,她才懒洋洋的下楼。客厅,贺夜宸坐在沙发上,原本目光温柔的凝望着手机,在瞥到岑漾后,他的笑容瞬间消失。岑漾却视若无睹,她径直走到餐厅,发现没有预留她的早餐,她转头望着贺夜宸。“我的早餐呢?”“岑漾,做贺家的媳妇,不该睡懒觉。”贺夜宸声音生硬,“你的早餐,被我妈倒进垃圾桶了。饿一顿吧,就当给自已买个教训。”岑漾闷哼一声:“我的胃我自已负责。”然后她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再摆上榨汁机,挑选最好的水果,面包,自制披萨,然后再餐桌上摆满丰富的早餐,津津有味的吃起来。贺夜宸望着她疏离的背影,眼神深了深。“在国外待了两年,你是啥都没有学会,只学会了享乐。”言语里的厌恶溢于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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