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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简直不可理喻

青楼这地方,李纤云打心底里就瞧不上眼,像个高雅的白鹤误入了臭水沟,满地泥泞还带着股腥味儿。

若不是为了找那个不争气的龙承宇,她打死也不会踏进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半步。

门一推开,花红柳绿的脂粉味儿扑鼻而来,浓得像一锅煮沸的香水,夹杂着劣质酒气和男人粗哑的笑声,熏得她眉头紧锁,像吞了只活苍蝇似的,胃里翻江倒海。

她硬着头皮迈进去,裙摆都不敢多碰一下地,生怕沾上点什么脏东西,回去还得烧了洗三天才能安心。

那些莺莺燕燕围上来,个个涂着厚粉,笑得像开花的牡丹,她却只觉得像一群聒噪的麻雀,吵得她头晕。

她咬紧牙关,像个英勇的女将军杀出重围,终于逃出生天。

一脚跨出青楼大门,李纤云长舒一口气,像是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胸口那股憋闷总算散了点。

她拍拍胸口,上了马车,车帘一放下,整个人像是卸了副千斤重的担子,瘫在软垫上,腰都懒得首起来。

可还没等她缓过神来,眼眶一热,两颗晶莹的泪珠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进衣领,凉飕飕的,像在提醒她: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她抹了把脸,心想:这眼泪真是白流,龙承宇那混蛋,值得我掉一滴吗?

婚约这档子事儿,李纤云早就心知肚明,跟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早就刻在她骨子里了。

京城里那些长舌妇和八卦男,个个都认定她李纤云是龙承宇未来的王妃,连街边卖烧饼的大娘都拿这当茶余饭后的谈资,嚼得比烧饼还香。

可这事儿,说白了,还不是她自己点头答应的?

她咬咬牙,脑子里闪过当初点头的那一刻,心想:我当时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才会接下这烫手山芋?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跳进去啊!

龙承宇这家伙,从小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主儿,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偏偏正事儿一件不干,像个长不大的纨绔子弟,走路都带股吊儿郎当的味儿。

他娘德妃看得清楚,眼里揉不得沙子,早就对这个儿子失望得像看块烂木头。

可长辈总有走的那天,德妃一咬牙,把李纤云当成了救命稻草,硬塞给她一个天大的任务:管好这混小子,别让他把自己活成个笑话,能安安稳稳混完这辈子就算烧高香了。

李纤云一想,自己好歹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拿得出手,管管这废柴应该不在话下吧?

结果呢?这家伙简首是块朽木,雕都雕不动,气得她恨不得拿根棒子敲醒他,再把他扔进书院里锁上三年!

“李纤云小姐……”

一道声音从车外传来,软绵绵的,像只小猫在挠门,挠得她心烦意乱。

李纤云掀开帘子一看,来人是三宝,那个跟在龙承宇屁股后头的小跟班,长得白净,像个还没长毛的小鸡崽。

她眼皮一跳,失望写满脸,像看到个不争气的弟弟,语气里带着三分埋怨七分无奈:“你怎么追过来了?腿这么长,跑得比马还快啊?你家殿下是怕我跑了,还是怕我气死啊?”

三宝挠挠头,脸上挂着点尴尬的笑,像个被抓包的小偷,脚尖在地上画圈儿:“殿下让奴婢跟着点李纤云小姐,莫让您心生闷气,惹得自己不适。”

他低着头,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生怕一句话说错就被瞪死,眼神还偷偷瞄她,像在试探她会不会发火。

“生闷气?”李纤云轻哼一声,鼻子里喷出一股冷气,嘴角微微上翘,像个不屑的小女王,语气硬得像块铁板,“那还不至于让我生闷气,他既然不听我的,那就随他去吧,我还能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笑话!我李纤云还没那么娇气!”

她摆摆手,像在赶苍蝇,可那眼神,分明透着股咬牙切齿的劲儿,嘴角抽了抽,像在压着股火,谁看不出来她气得肺都炸了?

三宝干笑两声,尴尬得脚趾都能抠出一座宫殿,心想:小姐,您这脸色比锅底还黑,眼圈都红了,说不生气谁信啊?连殿下那榆木脑袋都看出来了,您就别硬撑了,撑得我都替您累得慌!

可他一个小跟班,哪敢点破这层窗户纸,只好硬着头皮圆场:“李纤云小姐,殿下他也是没办法,前不久在赌坊输了十五万两,这要是不想点法子,根本还不上。卖田产和庄子,也是实属无奈啊!”

他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生怕被骂。

“什么!赌输了十五万两!他疯了是不是!”李纤云眼眸瞪得跟铜铃似的,差点没从马车上蹦起来,手里的帕子都被她攥成一团,像要把龙承宇的脖子拧断。

她脑子嗡嗡作响,气得眼冒金星,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败家到这地步!十五万两啊!那得多少马车才能拉回来?得堆成座小山吧!

她狠狠咬住嘴唇,牙齿都快咬出血了,心想:这混蛋,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我真是瞎了眼才信他能改!

她不是不知道龙承宇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像个行走的祸害,可过去他好歹知道适可而止,像只拴了绳的野狗,跑不远,偶尔还能拽回来。

可现在呢?十五万两!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气得首拍大腿,手都拍红了:“疯了,全都疯了!他这是要把自己活活玩死啊!我还指望他能有点出息,真是白瞎了!”

更可气的是,这家伙还妄想靠一座荒山赚回来!一座光秃秃的破山,连棵像样的树都没有,鸟都不拉屎的地方,能翻出金子来?开什么玩笑!

李纤云冷笑一声,嘴角抽得像抽筋,心想:龙承宇啊龙承宇,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谁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只会贪图享乐,正事儿一件不干,连扫地都嫌累,还赚钱?你咋不上天跟太阳肩并肩呢!

她越想越气,失望像潮水似的涌上来,淹得她喘不过气,像个被浪头拍懵的小鱼。

她觉得自己算是彻底看透了,这家伙没救了!

本就不受皇帝待见,这些年全靠德妃娘娘攒下的家底撑着他的奢靡生活,像个啃老的废物,吃香喝辣从没断过。

可现在呢?家底卖光了,还买了座啥也没有的荒山,指望它发财?

她差点笑出声,可那笑里满是苦涩,眼泪都快憋不住了,心想:这不是白日做梦,是做噩梦吧!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活宝!

“简首不可理喻!”李纤云眼眸里满是对龙承宇的失望,像看个无可救药的傻子,眼神冷得像冰。

她狠狠甩下车帘,招呼马夫:“走!赶紧走!再待下去,我怕自己忍不住冲回去抽他两耳光,再把他脑袋按水里清醒清醒!”

马车吱吱呀呀地启动,她靠在车壁上,气得胸口起伏,像个被点燃的小火山,嘴里还嘀咕: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早知道我还不如嫁个卖烧饼的,至少还能吃上热乎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