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为啥不要了？”龙承宇一听三宝的话，心头“咯噔”一声，像是被谁猛敲了一记闷棍，扇子停在半空，差点儿掉地上。
他瞪着三宝，眼神跟刀子似的，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你再说一遍？艾坤那老小子不要咱们的冰了？这是唱的哪出戏？”
要知道，他这阵子可是把全副身家都砸在制冰生意上了！南山的石头，三宝那神神秘秘的制冰法子，外加他从牙缝里抠出来的那点可怜私房钱，全都压在这堆晶莹剔透的冰块上。
指望着靠这个翻身，把那十五万两的赌债还清，顺便在陛下面前扬眉吐气一把，证明自己不是只会逛青楼的废物。
可要是冰卖不出去，那可不是亏点银子的事儿，简首是亏得连裤子都得当了，活活变成牛马不如，街头乞儿都得笑话他！
三宝站在一旁，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脸上的汗珠子滴滴答答往下掉，活像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
他挠挠头，挤出一脸苦相，声音都带了点哭腔：“殿下，奴婢也不知道啊！今儿一早，奴婢照旧去给那狗日的艾坤送冰，结果他倒好，板着张脸跟奴婢说，往后别送了，他不要了！”
“奴婢问他为啥，他支支吾吾的，跟嘴里含了块烫山芋，啥也说不清，活像个哑巴吃了黄连！”
龙承宇眉头一皱，手里的扇子“啪”地合上，发出清脆一声，活像个被惹毛的书生，语气里带着几分火气：“这老狐狸，昨天还笑得跟朵花似的，拍着胸脯说要跟我长期合作，恨不得把自个儿闺女都许给本殿下，今天就翻脸不认人？”
“莫不是嫌本殿下的冰不够凉，还是觉得本殿下的脸不够好看，伤了他的自尊？”
三宝一听，眼睛滴溜溜一转，凑近了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试探：“殿下，您说……会不会是奴婢喊他‘鸡哥’，他觉得丢人现眼，伤了自尊，觉得奴婢这是侮辱他的人格，所以才不要咱们的冰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瞄龙承宇的脸色，生怕挨骂，腿肚子都微微发抖，活像个刚闯了祸的小厮。
龙承宇差点儿被他气乐了，瞪了他一眼，扇子往三宝脑门上轻轻一敲，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笑骂道：“鸡哥？就你那张破嘴，喊声‘鸡哥’能把人喊跑？”
“本殿下看你是脑子进水了！艾坤那老小子，脸皮比城墙还厚，喊他声‘鸡哥’他还不得乐得屁颠屁颠的，晚上做梦都得偷着笑？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人在哪儿？”
三宝讪笑两声，挠挠后脑勺，挤出一脸贱兮兮的笑，活像个刚偷吃糖被抓包的小孩：“嘿嘿，殿下，人在……在外头呢！”
他顿了顿，见龙承宇眼神不善，赶紧补上一句：“奴婢瞧那狗日的艾坤太混账，翻脸比翻书还快，气不过，就自作主张让赵虎把他……呃，绑回来了！”
“绑回来了？！”龙承宇眼珠子一瞪，差点儿从藤椅上蹦起来，扇子都差点儿飞出去，活像个刚听见晴天霹雳的戏子。
他盯着三宝，半晌没说出话来，最后憋出一句：“你这死太监，胆儿肥得能撑船了！本殿下还没发话，你就敢私自绑人？还绑了个大活人回来？”
“你这是要造反还是要开黑店？信不信本殿下把你扔去刷恭桶，刷到你下辈子都不敢再自作主张？”
可转念一想，他又乐了，冲三宝竖起大拇指，笑得跟个刚捡到金元宝的财迷似的：“贱！实在是太贱了！三宝啊三宝，本殿下算是服了你这脑瓜子！”
“这事儿干得漂亮，回头赏你半斤酱牛肉，让你吃得满嘴流油，馋死宫里那帮太监！”
三宝一听有赏，乐得嘴都合不拢，赶紧躬身行礼，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谢殿下赏！奴婢这不是看那艾坤太不地道，敢跟殿下耍心眼儿，奴婢气不过嘛！”
“再说了，奴婢在宫里都跟那些太监吹了牛，说咱们这冰生意能赚得盆满钵满，银子多得能把东宫淹了！要是这生意黄了，奴婢还不得被他们笑话得钻地缝去？”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卖惨！”龙承宇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扇子一指门口，声音里多了几分威严：“去，把人给本殿下带进来！本殿下倒要看看，这艾坤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跟本殿下玩这一出！”
没一会儿，五花大绑的艾坤就被赵虎押了进来，绳子绑得跟粽子似的，走路一颠一颠，活像个刚从集市上买回来的年货。
这家伙一进门就哭得稀里哗啦，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嘴里嚷嚷着：“殿下……小人错了！小人错了！饶了小人吧！”
那模样，活像个刚被抓进大牢的倒霉蛋，吓得腿肚子首打哆嗦，裤子都差点儿湿了。
龙承宇瞥了眼艾坤脸上的青紫，又看了看三宝，眉头一挑，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哟，鸡哥这是咋了？脸上这青一块紫一块的，莫不是出门撞树上了？还是说你跟谁比试摔跤，脸先着了地？”
他转头瞪着三宝，语气里满是戏谑：“三宝，你老实交代，这又是你干的好事吧？本殿下让你绑人，没让你把人揍成调色盘啊！”
三宝讪笑两声，挠挠头，挤出一脸尴尬的笑，活像个刚闯了祸的小厮：“嘿嘿，殿下，奴婢……奴婢气不过嘛！来的路上，见这狗日的艾坤嘴硬，奴婢就……就顺手锤了他几拳！”
“谁让他敢跟殿下耍花样？奴婢这叫替天行道，教训不忠不义之徒！”
他拍拍胸脯，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眼睛却偷偷瞄着龙承宇，生怕挨骂，腿都微微发抖。
龙承宇差点儿被他逗乐了，扇子往三宝肩上轻轻一拍，笑骂道：“你这死太监，替天行道？行，你再行下去，本殿下的生意都得让你行到阴曹地府去！”
“下回再敢自作主张，看本殿下不把你扔去刷恭桶，刷到你下辈子都不敢再乱来！”
他转头看向艾坤，语气一沉，带着几分威严，活像个审案的包青天：“说吧，鸡哥，到底怎么回事儿？好好的生意，你说不做就不做了？”
“本殿下五两银子卖给你的冰，你转手八两卖出去，这几天少说赚了万把两银子！这么赚钱的买卖，你说扔就扔？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觉得银子烫手？”
艾坤一听，哭得更凶了，鼻涕泡都冒出来了，活像个刚被抢了糖葫芦的孩子，声音都带了颤音：“殿下……小人错了！小人真的不做生意了！店铺都准备卖了，求殿下饶了小人吧！小人不想死啊！”
他一边哭一边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咚咚”响，像是擂鼓，震得地上的灰尘都扬了起来，活像个敲木鱼的和尚。
龙承宇眯起眼睛，绕着艾坤转了两圈，扇子在手心里敲得“啪啪”响，活像个准备开审的酷吏：“不做生意？哼，本殿下看你是被人吓破胆了吧？”
“说，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了？还是说，有什么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警告你，让你别再要本殿下的冰？老实交代，本殿下给你撑腰！”
“没……没有！”艾坤吓得一哆嗦，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声音都带了哭腔：“殿下，小人……小人啥也不知道！真的没有！小人就是不想做生意了！”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龙承宇冷笑一声，凑近艾坤，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神犀利得像把刀子，带着几分逼人的气势：“鸡哥，你可想清楚了！在本殿下面前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说，谁找过你？本殿下保证，谁敢动你，本殿下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艾坤被他这气势吓得魂儿都飞了一半，裤子都差点儿湿了，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活像个刚被逼上绝路的倒霉蛋：“殿下……小人求您放过小人吧！小人只想活命！”
“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前几天还刚纳了个小妾等着小人养呢！小人不想死啊！小人真的不做生意了，殿下您要赚钱，找别人去吧，小人……小人没这福分！”
他一边哭一边磕头，额头都磕红了，像是熟透的西瓜。
龙承宇听了这话，心里跟明镜似的，脸上却不动声色，扇子轻轻敲着手掌，慢悠悠道：“行了，鸡哥，你这哭天喊地的，吵得本殿下耳朵疼。”
“看来，诺大的京城，能眼红本殿下生意，还敢找你麻烦的，除了本殿下的好西哥龙承光，怕是没别人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