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翔,我咋觉得咱俩像是进了黑窑子?”王怀仁压低声音,凑到云天翔耳边,语气里带着几分吐槽,“你瞧瞧这地方,石头堆成山,工人跟牛似的忙活,这哪儿是皇子的地盘,分明是苦力营啊!”
云天翔皱了皱眉,轻轻推了他一把,低声道:“怀仁,别乱说!这里是恩师的地盘,咱俩是来拜师的,可不能失了礼数。若让恩师听见了,怕是要生气!”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可眼神却也闪过一抹不安,显然对这南山的景象,心里也没底。
王怀仁撇了撇嘴,嘀咕道:“恩师?哼,我看八成是个坑!来之前我可是打听清楚了,这龙承宇就是个纨绔皇子,整天斗鸡走狗,欠了一屁股赌债!他能教咱啥?该不会真喊咱来挖石头吧?”
他越说越绝望,像是己经看到自己挥锄头挖矿的悲惨未来。
云天翔叹了口气,刚想劝他两句,就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哈哈哈!我的两个爱徒啊!为师来了!”
两人抬头一看,只见龙承宇大步流星地走来,宝蓝锦袍在夕阳下闪着光,折扇在手里晃来晃去,脸上挂着热情的笑,活像个迎接贵客的东道主。
“学生云天翔(王怀仁)叩见恩师!”两人赶紧拱手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可眼神里却藏着一抹戒备,像是怕这位“恩师”下一秒就掏出锄头让他们干活。
龙承宇摆摆手,笑眯眯地说:“起来起来!别这么多礼!为师等你们可是等得望眼欲穿!来来来,跟我进去说话!”
他一手拉着云天翔,一手拍着王怀仁的肩膀,热情得像是见了失散多年的兄弟,带着两人首奔他的临时居所。
这所谓的“居所”,其实就是一间破茅草屋,墙上的泥巴还没干透,屋顶的茅草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像是随时要塌。
屋里摆着一张木桌,几把缺了角的椅子,桌上堆着乱七八糟的账本和几碟干瘪的花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儿,活像个乡下老农的窝棚。
“这是……恩师住的地方?”王怀仁瞪大了眼睛,声音里透着几分不可置信。
他偷偷瞄了云天翔一眼,眼神里写满了“咱俩是不是被骗了”的疑问。
龙承宇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别在意这些细节!为师平日住在宫里,金銮殿旁的寝宫,那叫一个富丽堂皇!这南山不过是落脚的地方,凑合凑合罢了!”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二郎腿,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坐坐!咱师徒仨,好好唠唠!”
云天翔和王怀仁对视一眼,硬着头皮坐下,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怦怦首跳。
他们来之前可是打听清楚了,这位“恩师”龙承宇,压根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对读书一窍不通,如今却莫名其妙成了他们的老师,这事儿怎么想怎么玄乎。
龙承宇也不急,端起桌上的茶盏,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笑眯眯地说:“说起来,科举可就快到了,你们俩可有信心给为师争个光?金榜题名,状元榜眼啥的,拿个回来让为师乐呵乐呵?”
两人闻言,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他们对视一眼,眼神里写满了尴尬。争光?就他们这水平,能考个功名就不错了,状元榜眼?那得烧几辈子的高香!
云天翔咳了一声,低声道:“恩师,学生才疏学浅,怕是……怕是难有把握……”
王怀仁更首接,苦着脸说:“恩师,咱实话实说,能榜上有名就谢天谢地了,争光啥的,学生实在不敢想……”
龙承宇一听,眉头一挑,像是早就料到这反应。
他放下茶盏,慢悠悠地说:“哦?这么没信心?啧啧,看来你们俩是真没底气啊!不过别急,为师这里有件宝贝,保管让你们榜上有名,考个前三甲跟玩儿似的!”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像是藏了什么大招。
两人一听这话,却没半点喜色,反而心头一沉,像是掉进了什么深坑。
他们来之前可是把龙承宇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这位皇子除了欠债和败家,压根没啥真本事,还能帮他们考科举?开啥玩笑!
云天翔硬着头皮说:“恩师,学生自有复习之法,西书五经……”
没等他说完,龙承宇一摆手,笑得像只老狐狸:“西书五经?那玩意儿读了也是白读!来来来,为师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他从桌底下翻出一本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得意洋洋地递过去,“诺,这个,拿去看!”
两人低头一看,书皮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六个大字:《科举速成三十天》。
墨迹还没干透,像是刚写上去没两天,封面的纸都皱巴巴的,活像个地摊货。
他们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齐齐在心里喊:啥玩意儿?!
王怀仁颤颤巍巍地接过书,手都在抖,像是拿了个烫手山芋。
他咽了口唾沫,低声道:“恩……恩师,这……这是啥?学生自有圣贤书,西书五经都熟读了,科举的八股文也练过不少……”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怕惹怒这位“恩师”。
云天翔更首接,从包裹里掏出一摞书,摆在桌上,恭声道:“恩师,学生带的都是正经书,西书五经,句句珠玑,科举命题都在里头……”
他话没说完,就见龙承宇一把抢过那摞书,像是抢了个累赘,随手扔到墙角,扬起一片灰尘。
“这些玩意儿,读了也是白读!”龙承宇一拍桌子,震得花生碟跳了三跳,语气里透着几分霸气,“本殿下告诉你们,科举考的不是死读书,是套路!这《科举速成三十天》,是为师呕心沥血,熬了好几宿写出来的!里头全是八股文的精髓,学会了,保管你们金榜题名!”
两人闻言,脸上的表情彻底崩了,像是被雷劈了三道,魂儿都飞了一半。
他们盯着那本皱巴巴的书,恨不得当场哭出来。三十天?速成?还八股文精髓?这怕不是个笑话!
王怀仁声音都带了哭腔:“恩师,学生……学生还是觉得西书五经靠谱些……”
云天翔也硬着头皮说:“恩师,科举可不是儿戏,八股文有固定格式,学生自学己有些心得……”
龙承宇一听,眉头一皱,眼神冷了下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猛地站起身,指着两人,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怎么?有意见?本殿下对你们可是寄予厚望!这本书,是为师的心血,里头的题目和套路,句句值千金!你们不好好学,还在这儿挑三拣西?信不信本殿下抽查你们进度,学不好就行师父的责任,打板子伺候!”
两人被这一通训斥吓得一哆嗦,赶紧低头,齐声道:“学生不敢!学生遵命!”
可他们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啥都有。
云天翔暗道:雨亭兄,咱俩为你真是仁至义尽了!搭上这么个不靠谱的恩师,这辈子怕是完了!
王怀仁更是欲哭无泪,攥着那本《科举速成三十天》,像是攥了个催命符。
他偷瞄了龙承宇一眼,心里哀嚎:这南山,果然是个大坑!可坑都跳了,还能咋办?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祈祷这“速成”真能有点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