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的脑电监测仪突然发出异常波动。护士惊讶地看着屏幕上突然活跃的脑电波，像是有人在深度昏迷中拼命传递某种信息。波形呈现出一种奇特的规律，几乎像是...摩斯密码？
"快叫医生！"护士喊道，"病人的脑电波有反应！"
主治医师冲进病房，盯着监测仪看了几秒，脸色骤变："这不是普通的脑电活动...她在试图传达什么。"他转向护士，"立即通知警方，那位陈警官。"
陈默接到电话时正在国际刑警驻当地办事处。他盯着电脑屏幕上"凤凰号"的航行路线图，这条豪华游艇在黄岩岛附近失去了踪迹。
"林小曼怎么了？"陈默的心跳加速。
"她的脑电波突然变得非常活跃，"医生的声音充满困惑，"而且呈现出一种规律性波动。我们怀疑...她在试图与外界沟通。"
陈默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我马上到。别让任何人接近她，包括医护人员！"
二十分钟后，陈默站在林小曼病床前，盯着那台不断跳动的脑电监测仪。波形确实呈现出一种近乎刻意的规律——长波动，短波动，停顿，然后重复。
"这像什么？"陈默问随行的技术科警员张浩。
张浩皱眉观察了一会儿："像是...坐标？"他迅速掏出笔记本电脑，开始记录波形并转换为数字，"如果长波代表横坐标，短波代表纵坐标..."
电脑屏幕上逐渐显现出一组数字：15.17°N，117.85°E。
"这是...黄岩岛东北方约20海里处！"张浩惊呼，"那里确实有一座废弃的石油钻井平台！"
陈默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国际刑警的联络人："陈警官，我们拦截了周永明的私人飞机。机上有大量儿童器官运输记录，还有...你最好亲自来看看。"
"先等等，"陈默紧盯着脑电监测仪，"林小曼在给我们指路。那个钻井平台，就是小雨被关押的地方！"
海上风力达到六级，救援首升机在狂风中艰难保持平衡。陈默透过舷窗向下望去，那座锈迹斑斑的钻井平台像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矗立在墨绿色的海面上。
"热成像显示平台上有至少十五人，"飞行员通过耳机报告，"主要集中在底层结构。"
陈默检查了一下配枪。这次行动只有国际刑警和少数几名绝对可信的警员知道，连局长都被蒙在鼓里。十五分钟前，林小曼的脑电波突然恢复平静，仿佛完成了某种使命。
"三分钟后降落，"飞行员警告道，"风速太大，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首升机降落在平台顶部的停机坪上，陈默和六名特警迅速滑降。平台出奇地安静，只有风声和海浪拍打金属结构的轰鸣。
"分两组搜索，"陈默低声命令，"A组跟我去底层，B组控制中控室。"
他们沿着锈蚀的楼梯向下移动，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某种消毒水的混合气味。越往下，墙壁上开始出现诡异的红色手印——小孩子的尺寸。
"陈队..."年轻的特警队员声音发颤。
陈默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被底层一扇金属门吸引。门缝下透出灯光，隐约能听到孩子的哭声和男人的呵斥声。
"准备突入。"陈默打了个手势。
爆破手在门锁上安装了微型炸药。三秒后，伴随着一声闷响，门被炸开。陈默第一个冲进去，枪口指向室内——
眼前的景象让他胃部一阵痉挛。这是一个改装过的手术室，五张手术台排成一列，其中西张上躺着不同肤色的孩子，年龄都不超过十岁，手脚被束缚带固定。最靠近门口的手术台上，小雨瘦小的身体几乎被各种管线淹没，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正将针头刺入她的手臂。
"警察！放下武器！"陈默厉声喝道。
医生愣了一下，突然从托盘上抓起一把手术刀抵在小雨脖子上："退后！否则我割断她的气管！"
陈默的枪口稳稳对准医生的眉心，但不敢轻举妄动。就在这时，手术室另一侧的门被猛地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是林小曼。
她看起来像个幽灵，病号服被血浸透，头发黏在苍白的脸上，但眼神锐利如刀。医生显然没料到她的出现，手术刀微微偏离了小雨的脖子。
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陈默扣动了扳机。
子弹精准地穿过医生的手腕，手术刀当啷落地。特警队员迅速控制住场面，解救被绑的孩子们。
林小曼踉跄着扑向手术台，颤抖的手指抚上小雨的脸："小雨...妈妈来了..."
小女孩虚弱地睁开眼睛，嘴唇蠕动着发出微弱的声音："妈妈...疼..."
陈默迅速检查了其他孩子的情况，脸色越来越难看。每个孩子手臂上都插着输液管，连接到一个中央采集装置。墙上的表格记录着他们的血型和采集量——全是RH null或其他极稀有血型。
"这是...血库，"陈默喃喃道，"活体血库。"
张浩从外面冲进来，脸色煞白："陈队，你得看看这个。"
隔壁房间摆满了电脑和文件柜。张浩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屏幕上显示出数百份儿童档案，每份都附有血型检测报告和...买家信息。
"全球稀有血型儿童贩卖网络，"张浩声音发抖，"他们称这些孩子为'活体黄金'。"
陈默翻看着记录，在最上面发现了一份标着"VIP订单"的文件。打开后，他倒吸一口冷气——订单来自中东某王室成员，要求匹配RH null血型的儿童骨髓，出价两千万美元。附件里是小雨的全部体检报告和...手术同意书，签署人赫然是王振国。
"王振国在哪？"陈默厉声问被制服的武装分子。
那人冷笑："王老板？他早就——"
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话。子弹从窗外射入，精准地击中那人的眉心。陈默迅速关掉灯，示意所有人趴下。
"狙击手！平台西侧！"
又是一枪，击碎了电脑屏幕。通过弹道判断，狙击手应该在西侧约300米处——那里有一艘正在驶离的快艇。
"是王振国！"张浩指着快艇上的人影，"他要逃！"
陈默抓起对讲机："首升机！拦截那艘快艇！"
但己经晚了。快艇突然加速，向远方的公海驶去。就在陈默以为又要让他逃脱时，海平面上突然出现一艘海警巡逻艇，拦住了快艇的去路。
"是国际刑警！"张浩兴奋地喊道，"他们抓到王振国了！"
陈默长舒一口气，转身回到手术室。林小曼正紧紧抱着小雨，医生在给孩子做紧急检查。
"她会没事的，"医生对陈默点点头，"虽然失血较多，但及时输血就能恢复。"
林小曼抬头看向陈默，泪水无声滑落："谢谢..."
陈默摇摇头："是你救了大家。那些脑电波...你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林小曼虚弱地笑了笑，"昏迷中我好像能听到小雨的哭声...然后就是一片黑暗中有个光点...我拼命朝那里爬..."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身体突然向前倾倒。陈默赶紧扶住她，发现她后背有一道很深的刀伤，正在大量出血。
"医生！快来人！"
当医护人员紧急抢救林小曼时，陈默走到平台边缘，望着渐渐亮起的海平面。远处，国际刑警的巡逻艇正押送王振国返航。这场持续一周的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但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加密信息："笑脸游戏才刚开始。问候来自J先生。"
陈默皱眉，正要回复，又一条信息进来，这次是一张照片——周永明在审讯室里，右手腕上的笑脸疤痕清晰可见，而他面前摆着一份标着"最高机密"的档案，封面上印着：RH null项目。
这不是结束。陈默突然明白了，王振国和周永明都只是棋子，而真正的"J先生"，仍然隐藏在黑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