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星璃正站在窗前，赤裸的身体沐浴在晨光中。她仰头望着天空，手指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
"这么早看星星？"我打了个哈欠，欣赏着她优美的背部曲线。
星璃没有回头，声音异常严肃："天蝎座与血月重合，死亡之星正在升起。"
"说人话，美女。"
她猛地转身，紫眼睛里跳动着不安的光芒："帝国要出事了！一场政变...就在三天后！如果没人阻止，皇都会血流成河！"
我坐起身，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关我屁事？"
星璃的表情像被人打了一拳："你...你说什么？"
"听着，甜心。"我点了根烟，"我只是个迷路的特种兵，现在只想找到回地球的方法。你们异界的权力游戏，我没兴趣参与。"
星璃的长耳朵气得发抖："会有数百万平民死去！"
"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我吐了个烟圈，"我救得过来吗？"
她突然抓起星象仪砸向我。我偏头躲过，那玩意儿在墙上砸出个坑。
"操！你疯了？"
"我本以为..."星璃的声音哽咽了，"你至少有点人性。"
她迅速穿好长袍，抓起一个包袱就往外走。
"去哪儿？"我皱眉。
"皇都。"她头也不回，"去警告皇帝。"
我嗤笑一声："就凭你？一个被通缉的占星师？"
星璃在门口停下，背影倔强而孤独："比冷血的懦夫强。"
门被狠狠摔上。我盯着晃动的门板，烟灰掉在手上都没察觉。
"妈的。"我掐灭烟头，倒回床上。
但翻来覆去睡不着。星璃身上的草药香还留在枕头上，扰得我心烦意乱。我起身走到窗前，看见她小小的身影正穿过蓝色森林，银发在风中飘扬。
"蠢女人。"我嘟囔着，却开始收拾装备。
两小时后，我站在森林边缘的小镇上。这地方叫"晨露镇"，据酒保说，是离皇都最近的人类聚居地。
"再来一杯。"我把空酒杯推过去。
酒保是个独眼老头，一边倒酒一边打量我的迷彩服："外地人？"
"嗯。"我闷头喝酒。
"劝你别往皇都去。"老头压低声音，"听说在抓一个银发女巫，今天中午要在广场烧死她。"
我的酒杯停在半空："...银发？"
"对啊，说是预言了皇帝的死亡。"老头摇头，"大逆不道..."
我没等他说完就冲了出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耳边全是血液奔流的声音。广场上己经围满了人，我粗暴地推开围观者，挤到最前排。
星璃被绑在火刑柱上，银色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长袍破烂不堪。但她昂着头，紫眼睛里的光芒丝毫未减。
"...最后一次机会！"穿着华丽长袍的审判官喊道，"收回你的谎言！"
星璃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星辰不会说谎。三天后，皇太子将发动政变，皇帝会死在自己儿子手里！"
人群哗然。审判官气急败坏地挥手："点火！"
卫兵举起火把。我拔出军刀。
火把落下的一瞬间，我掷出军刀，精准地斩断绑着星璃右手的绳索。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我己经冲上火刑台，接住落下的军刀，顺势割断其他绳索。
"你——"星璃瞪大眼睛。
"闭嘴，跟紧我。"我把她护在身后，面对涌来的卫兵。
第一个卫兵举剑劈来，我侧身闪过，一记手刀砍在他颈动脉上。第二个卫兵的长矛刺向我胸口，我抓住矛杆，借力把他甩向第三个卫兵。不到三十秒，六个卫兵全躺在地上呻吟。
"操！是那个异界恶魔！"审判官尖叫，"放箭！"
屋顶上出现一排弓箭手。我咒骂一声，抱起星璃滚到火刑柱后面。箭矢钉入木柱，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抱紧我。"我低声说。
"什么？"
我没解释，首接把她扛在肩上，冲向广场边的马厩。箭矢在耳边呼啸而过，有一支擦破了我的脸颊。我跳上一匹黑马，砍断缰绳。
"驾！"
马儿嘶鸣着冲了出去。我们冲出小镇时，身后追兵的火把己经连成一条长龙。
星璃紧紧搂着我的腰，她的心跳透过背部传来，快得像受惊的小鸟。
"为什么救我？"风声中有她颤抖的声音。
"因为..."我咧嘴一笑，"你的屁股太翘了，烧掉可惜。"
她狠狠掐了我一把："混蛋！"
我们在一片枫树林停下。秋天的枫叶红得像血，铺了满地。我把星璃抱下马，发现她脚踝被镣铐磨出了血。
"忍着点。"我掏出多功能钳，剪断镣铐。
星璃咬着嘴唇不吭声，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叹了口气，从急救包里拿出消炎药膏。
"我自己来。"她想抢药膏。
"别闹。"我抓住她的脚踝，"你够不着。"
她的脚小巧精致，脚趾像珍珠一样圆润。我尽量轻地涂药，但还是听到她倒吸冷气的声音。
"疼就叫出来，不丢人。"
星璃却突然笑了："你刚才...叫我甜心。"
"幻听。"我板着脸。
她伸手抚上我脸上的箭伤："你流血了。"
"小伤。"我别过脸，却闻到她的手指上有熟悉的草药香。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枫叶在风中沙沙作响，远处追兵的声音己经消失。
"谢谢。"星璃轻声说。
我耸耸肩："顺手。"
"不。"她摇头，"你可以不管我的。"
我抬头看她。阳光透过枫叶，在她银发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她紫眼睛里的星光比任何时候都明亮。
"好吧。"我投降了，"我承认...看你被烧死会让我睡不着觉。"
星璃微笑："因为我的屁股？"
"因为..."我挠挠头，"你是我在这个鬼地方唯一认识的人。"
这个回答似乎让她满意。她凑近我，轻轻吻在我受伤的脸颊上："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你不是要去皇都吗？"我站起身，"我陪你去。"
星璃惊讶地睁大眼睛："真的？"
"总得有人看着你，省得你又被抓。"我牵来马，"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
我坏笑着凑近她耳边："路上我要听你叫'甜心'。"
星璃的脸红得像枫叶："做梦！"
我们在黄昏时分找到一处山洞过夜。我生了堆火，烤着路上打的野兔。星璃坐在洞口，仰头望着渐暗的天空。
"能看出什么？"我递给她一只兔腿。
"皇太子的叛军己经集结在城北。"她指着天空某处，"看那颗红星周围的黑晕..."
我啃着兔腿，随口问："你从多大开始学这个？"
"六岁。"星璃的声音柔和下来，"我父亲是宫廷占星师，他总说我的眼睛天生就能读懂星辰。"
"你父亲呢？"
"...死了。"她的手指攥紧长袍，"因为预言了皇后通奸。"
"操。"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又递给她一块肉，"多吃点。"
星璃小口吃着，突然问："地球上的星星...真的没有预言能力吗？"
"没有。"我摇头，"但我们有哈雷彗星，76年才来一次。"
"那你们怎么预测未来？"
"靠科学，靠数据。"我指了指脑袋，"还有这个。"
星璃若有所思："听起来...很孤独。"
我愣住了。从未有人这样形容过科学。
火堆噼啪作响。星璃挪到我身边，银发擦过我的手臂，痒痒的。
"冷？"我问。
她点头。我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顺手搂住她。星璃没有抗拒，反而靠得更近。
"甜心。"她突然说。
"什么？"
"你要求的条件。"她狡黠地眨眨眼，"我叫了。"
我大笑，低头吻住她的嘴唇。兔肉的香味还留在她唇上，混合着某种星辰般的清甜。这个吻比温泉那次温柔许多，星璃的回应也格外热烈。
"等等..."她喘息着推开我，"你的伤..."
"早不疼了。"我再次凑近。
星璃却正色道："我们明天就到皇都了，可能会死。"
"人总会死。"我轻抚她的银发，"重要的是死前在做什么。"
"比如...这个？"她主动吻上来。
我们在星光下缠绵。没有温泉的氤氲水汽，但枫叶的沙沙声是最好的伴奏。星璃这次比以往都大胆，她的指甲在我背上留下痕迹，喘息声让我血脉偾张。
事后，她趴在我胸口，手指描绘着我腹肌的轮廓。
"在想什么？"我问。
"如果..."她犹豫了一下，"如果我们活下来了...你想回地球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
星璃抬头看我，紫眼睛里映着跳动的火光。
"但如果能带你一起，"我轻抚她的脸颊，"我会考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