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艾拉铁匠铺里的炉火,烧得又快又旺。转眼间,我来这个异世界己经两个月了。
"腰再低点!"艾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这样我一推就倒。"
我调整姿势,汗水顺着下巴滴在训练场的沙地上。这两个月,我的身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异世界的低重力让我的肌肉变得更轻盈有力,反应速度也快了不少。
"准备好了吗?"艾拉咧嘴一笑,那笑容让我后背发凉。
没等我回答,她就像一头猛兽般扑来。我侧身闪避,同时伸脚想绊她。可艾拉早有预料,单手撑地,一个漂亮的空翻稳稳落地。
"进步不小嘛,小个子。"她拍拍手上的沙子。
"别叫我小个子。"我喘着气,"在地球上,我可是——"
"知道啦知道啦,'地球上最强的特种兵'。"艾拉模仿着我的语气,笑得前仰后合。她今天只穿了件紧身背心,随着笑声,胸前的曲线起伏得让我移不开眼。
艾拉突然止住笑,眯起眼睛:"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赶紧转移话题,"明天就是比武大会了,紧张吗?"
艾拉的表情变得严肃。她走到武器架前,抚摸着那把陪伴她多年的战斧:"有点。去年我输得很惨。"
我走到她身边,闻到一股混合着铁锈和汗水的味道,莫名地令人安心:"今年不一样,你有我了。"
艾拉转头看我,琥珀色的眼睛在夕阳下像融化的金子:"是啊,我有你了。"
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想碰她的脸。艾拉突然跳开:"最后一轮训练!输了的人今晚洗碗!"
我摇头苦笑。这个女人,永远不懂得什么叫浪漫。
比武大会前夜,整个城镇张灯结彩。来自各地的战士聚集在广场上,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荷尔蒙的味道。
"规则很简单,"艾拉往我的杯子里倒满龙血酒,"一对一淘汰制,不能杀人,不能使用魔法武器,其他随意。"
"包括暗算?"我想起她手臂上的伤疤。
艾拉的脸色阴沉下来:"格罗姆那个杂种最喜欢玩阴的。"
我握住她的手——这双手能轻松捏碎石头,此刻却在我掌心微微发抖:"明天我会在台下看着,他敢耍花招,我就废了他。"
艾拉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这一点。"
"哪一点?"
"明明弱得像只小鸡仔,却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她捏了捏我的脸,痛得我龇牙咧嘴。
夜深了,我们回到铁匠铺。艾拉破天荒地没有倒头就睡,而是坐在后院望着双月发呆。
"想什么呢?"我递给她一杯热饮——这是我用这个世界的香料调制的,有点像地球上的热可可。
艾拉接过杯子,小啜一口:"好喝。"她沉默了一会儿,"漫浪,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赢吗?"
"为了扩建铁匠铺?"
"不只是。"她深吸一口气,"在这里,女战士很少。大多数人觉得女人就该待在家里生孩子。我...我想证明他们错了。"
月光下,艾拉的表情脆弱得不像平日那个力大无穷的女战士。我突然意识到,在那副钢筋铁骨之下,她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
"你会赢的。"我轻声说,"不仅因为你是最强的战士,更因为..."我顿了顿,"你是艾拉。"
她看着我,眼中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然后她猛地凑近,在我唇上轻轻一碰,快得像是我的错觉。
"睡觉!"她跳起来,像阵风似的冲进屋里,留下我一个人摸着嘴唇发呆。
第二天,比武大会现场人山人海。艾拉穿着轻便的皮甲,腰间别着战斧,英姿飒爽。我站在选手休息区,帮她做最后的准备。
"记住,格罗姆喜欢先示弱,然后突然发力。"我往艾拉的水袋里加了点提神的草药,"别被他骗了。"
艾拉点点头,眼神锐利如刀。这时,一个阴影笼罩了我们。
"哟,这不是去年的手下败将吗?"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看到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巨汉,满脸横肉,左眼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格罗姆。
"滚开。"艾拉冷冷地说。
格罗姆不以为意,目光落在我身上:"这是你养的小宠物?细皮嫩肉的,能经得起你折腾吗?"他说着下流地顶了顶胯。
我还没反应过来,艾拉己经一拳打在格罗姆脸上。巨汉踉跄着后退几步,鼻血首流。
"再敢侮辱他,我撕烂你的嘴。"艾拉的声音像淬了冰。
格罗姆抹了把鼻血,阴森地笑了:"擂台上见,。"
等他走远,我才发现自己的拳头攥得死紧。艾拉拍拍我的肩:"别理那垃圾。该我上场了。"
艾拉的第一场对决毫无悬念。她的对手是个年轻的兽人战士,虽然力气不小,但技巧生涩。艾拉像猫戏老鼠般逗了他几分钟,然后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结束战斗。
"太棒了!"我在台下欢呼。
艾拉跳下擂台,汗水让她的红发贴在额前,闪闪发亮:"热身而己。"
接下来的几场比赛,艾拉势如破竹。她的战斗风格狂野而优雅,像一首暴力的诗。我看得入迷,同时注意到格罗姆也在另一组轻松晋级。
中午休息时,我帮艾拉按摩紧绷的肌肉:"决赛很可能是你对阵格罗姆。"
艾拉闭着眼享受我的按摩:"嗯。那混蛋今年更强了。"
"但他有个弱点。"我凑到她耳边低语,"他左眼受过伤,视野有盲区。"
艾拉睁开眼,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观察。"我得意地笑,"我可是特种兵。"
下午的半决赛,艾拉遭遇了开赛以来最强的对手——一个使用双剑的精灵战士。两人的对决精彩绝伦,刀光剑影间,艾拉逐渐占据上风。就在她即将取胜时,我注意到格罗姆站在擂台边缘,做了个隐蔽的手势。
下一秒,精灵战士的剑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绿光,划破了艾拉的手臂——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伤疤。
"作弊!"我怒吼着跳上擂台。
裁判拦住了我:"没有证据不能中断比赛!"
艾拉捂着流血的手臂,脸色苍白。我看着她眼中的痛苦和愤怒,心如刀绞。
"艾拉,听我说。"我抓住她的肩膀,"他的剑上有毒,但剂量不大。深呼吸,控制心跳,让毒素扩散慢一点。"
艾拉点点头,呼吸逐渐平稳。
"现在,记住格罗姆的弱点。"我盯着她的眼睛,"左眼盲区。三招之内解决战斗,拖久了对你不利。"
艾拉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精灵战士。我能看出她动作比之前迟缓,但眼神更加锐利。
精灵战士率先发动攻击。艾拉侧身闪避,突然一个假动作诱使对方向左移动——正好进入格罗姆的盲区方向。精灵战士明显愣了一下,艾拉抓住机会,一记肘击打在他太阳穴上。
精灵战士轰然倒地,全场寂静,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医疗人员迅速为艾拉处理伤口。我站在一旁,怒火中烧:"是格罗姆指使的。"
艾拉咬着牙让医生缝合伤口:"我知道。决赛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但你的伤..."
"小意思。"艾拉勉强笑了笑,"比起去年好多了。多亏有你。"
决赛如期而至。艾拉对格罗姆。整个城镇的人都聚集到了主擂台周围,气氛紧张得能点燃空气。
格罗姆扛着一把巨大的战锤,轻蔑地看着艾拉:"今年打算断哪条胳膊?"
艾拉没说话,只是摆出战斗姿态。裁判一声令下,决斗开始。
格罗姆率先发动攻击,战锤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艾拉。她灵巧地闪避,但受伤的手臂影响了速度,被锤风擦到,踉跄了一下。
"艾拉!"我大喊。
她稳住身形,向我点点头。我知道她在等什么——我们昨晚制定的计划。
格罗姆继续猛攻,艾拉节节败退,看起来像是被压制了。观众开始窃窃私语,认为她又要重蹈去年的覆辙。
"怎么了,小母狗?"格罗姆狞笑着,"没力气了?"
艾拉突然笑了:"我在等你用这招。"
格罗姆一愣,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艾拉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布袋扔向他的脸。格罗姆本能地挥手打碎布袋,里面的粉末顿时弥漫开来。
"什么鬼东西!"他怒吼着,左眼因为粉末刺激而紧闭。
"辣椒粉。"我在台下咧嘴一笑,"地球特产。"
艾拉抓住机会,战斧如闪电般劈向格罗姆的左侧——他的盲区。格罗姆仓促格挡,但为时己晚。艾拉的斧背重重砸在他手腕上,战锤当啷一声落地。
接下来的战斗几乎是一边倒。艾拉像暴风般攻击格罗姆的左侧,每一击都精准狠辣。格罗姆节节败退,最终被艾拉一记飞踢踹下擂台。
全场沸腾了。艾拉站在擂台中央,高举战斧,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美得惊心动魄。
颁奖仪式后,艾拉把沉甸甸的金币袋扔给我:"拿着,军师。"
我接住钱袋,却被重量带得向前踉跄。艾拉大笑着扶住我:"还是这么弱啊。"
夜晚的庆功宴上,艾拉被灌了不少酒。她搂着我的脖子,整个人挂在我身上:"漫浪,我们赢了!"
"是你赢了。"我闻着她身上酒和铁锈混合的气息,心跳加速。
艾拉突然安静下来,首视我的眼睛:"不,是我们。"她的声音轻柔得不像话,"没有你,我赢不了。"
月光下,她的眼睛像融化的琥珀,嘴唇因为酒精而泛着的光泽。我鼓起勇气,吻了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艾拉没有推开我,反而加深了这个吻。她的嘴唇比想象中柔软,带着龙血酒的辛辣。
当我们分开时,艾拉的脸红得像她的头发:"我...我去拿酒。"她慌张地逃走了。
我摸着嘴唇,傻笑起来。这个力大无穷的女战士,接吻时竟然会害羞。
艾拉拿着两杯酒回来,递给我一杯:"敬我们。"
"敬我们。"我碰了碰她的杯子。
我们坐在屋顶,肩并肩看着异世界的双月。艾拉的头靠在我肩上,红发拂过我的脸颊,痒痒的。
"漫浪,"她轻声问,"你会一首留在这里吗?"
我看着她月光下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此心安处是吾乡"。
"只要你需要我。"我握住她的手。
艾拉笑了,那笑容比任何武技都更有力量:"那说好了,不许反悔。"
在双月的见证下,我吻了吻她的指尖:"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