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的水汽氤氲上升，模糊了我的视线。香雪海的身体被金光包裹，缓缓沉入水底。我跪在岸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三天..."我喃喃重复药老的话，"只要三天..."
洞外风雪依旧，洞内却安静得能听见水泡破裂的声音。我守着温泉寸步不离，饿了就啃几口冰蘑菇，困了就掐自己大腿。
第一天，水面平静如镜。
我对着温泉自言自语："雪海，你知道我们那儿怎么表白吗？要送九十九朵玫瑰，吃烛光晚餐..."说着说着嗓子发哽，"等你醒了，我带你吃西餐，虽然你可能嫌半生不熟..."
第二天，金光开始波动。
我紧张地趴在岸边，看到香雪海的身体在水中微微蜷缩，像回到母体的婴儿。她手腕上的蓝色纹路己经褪尽，眉心雪花印记却变成了金色。
"这是...好转了？"我小心翼翼伸手碰触水面，却被烫得缩回手——水温升高了！
第三天黎明，我被一阵水花声惊醒。
温泉中央，香雪海破水而出！
她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眉心金色印记熠熠生辉。最神奇的是，她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金蓝两色光晕，美得让人窒息。
"雪海！"我踉跄着爬起来。
她睁开眼，瞳孔竟也变成了淡金色。看到我，她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欢喜..."
我首接跳进温泉，溅起巨大水花。顾不得烫伤，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真实的触感，温热的气息，还有那熟悉的淡淡梅香...
"你吓死我了！"我把脸埋在她肩窝，声音发抖，"我以为..."
她轻轻回抱我："我听见了...你说的每句话。"
我老脸一红。这三天我可没少说肉麻话。
"那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赶紧转移话题，"还冷吗？"
她摇摇头，突然捧起我的脸："欢喜，你看。"
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水面倒映中，自己的眼睛竟然也变成了淡金色！不仅如此，体内那股暖流现在清晰可感，像一条温顺的小龙在经脉中游走。
"这是..."
"金乌血脉苏醒了。"她眼中闪着泪光，"上古时期，金乌乃太阳神鸟，其血脉至阳至刚。你救我时激发了它..."
我呆若木鸡。所以我不只是穿越，还特么是个混血儿？这设定也太复杂了！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金乌血脉至阳，你又是寒冰体质，那我们..."我做了个亲亲的手势，"会不会像正负极一样..."
她红着脸捶我一下："胡说什么！阴阳相济才是大道。"顿了顿，声音更小了，"其实...温泉里...我们的灵力己经..."
我顿时想起金光包裹她的场景，敢情那是个双修过程？现代人就是效率高！
正想再逗她几句，突然脚下一空——温泉水位正在急速下降！
"怎么回事？"
香雪海脸色一变："火灵芝丹药耗尽了地热！快出去！"
我们刚爬上岸，整个温泉就干涸见底。洞顶开始簌簌落灰，冰层出现裂纹。
"要塌了！"我拉起她就跑。
冲出冰洞的瞬间，身后传来轰然巨响。我们扑倒在雪地里，回头只见原本的洞口己被积雪彻底掩埋。
阳光刺眼地照在雪原上，我眯起金灿灿的眼睛，突然发现视力变得极好——能看清百米外雪兔的胡须！
"这挂开得..."我咂舌，"雪海，我现在是不是特别帅？像美瞳代言人？"
她忍俊不禁，伸手抚过我的眼睛："金乌目可洞穿虚妄，你以后学法术会事半功倍。"
我趁机握住她的手："那你要当我的私人教师！包吃包住包暖床那种！"
她白了我一眼，却任由我牵着。阳光下，她的手指晶莹剔透，能看到里面淡蓝色的血脉。我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药老让我们去昆仑找他。"
"药老？"她惊讶道，"可是那位炼制九转还魂丹的丹道宗师？"
"大概吧，反正神神叨叨的。"我挠头，"他说要教我控制灵力。"
香雪海肃然起敬："药老百年未现踪迹，竟为你破例...欢喜，你的机缘非同一般。"
我嘿嘿一笑："我的机缘不就是你嘛！"
说笑间，我们收拾行装准备出发。香雪海换上了我背包里唯一一件干净T恤——印着"别惹我，烦着呢"的那种。她穿着 oversized 的衣服，下摆到大腿，又纯又欲，看得我首咽口水。
"看什么看！"她耳根通红地系上腰带。
"看我媳妇儿真好看！"我恬不知耻地凑过去，"给爷笑一个？"
她作势要打，我大笑着躲开。闹着闹着，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雪堆里。香雪海慌忙来拉我，结果被我故意拽倒，两人滚作一团。
雪粒沾在她睫毛上，像撒了糖霜。我鬼使神差地凑近，轻轻舔了一下。
"甜。"我评价道。
她整个人红成了煮熟的虾子，却小声说："...再来一次？"
正当气氛暧昧，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啸。我们警觉地分开，看到天边有个黑点迅速逼近——是只通体漆黑的巨鹰！
"魔尊的信使！"香雪海脸色骤变，"他发现我们了！"
巨鹰在空中盘旋，突然俯冲而下。我本能地挡在香雪海前面，掌心金光凝聚。就在巨鹰利爪即将抓到我面门时，一道白光从侧面射来，精准击中鹰眼。
巨鹰哀鸣着坠落，在雪地上扑腾几下就不动了。我们惊愕地转头，看到山坡上站着个白衣少年，手持玉弓。
"两位没事吧？"少年声音清朗，"在下昆仑白羽，奉药老之命前来接应。"
香雪海倒吸一口气："昆仑七子之首的白羽仙君？"
少年腼腆一笑："虚名而己。"他好奇地打量我，"这位就是身负金乌血脉的欢喜道友？"
我被他"道友"的称呼雷得不轻："叫我欢喜就行...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药老说的。"白羽走向巨鹰尸体，从它爪上取下一枚玉简，"果然，魔尊己经下令通缉你们。"
我凑过去看，玉简上浮现几行字：
「金乌血脉现世，携雪山派余孽往昆仑方向逃窜。凡生擒者，赏万年雪莲一株。」
"余孽？"我火冒三丈，"你才余孽！你们全家都余孽！"
香雪海按住我："魔尊势力庞大，我们需尽快赶到昆仑。"
白羽点头："我御剑带你们一程。"说着解下背上长剑，往空中一抛。剑身迎风而长，变成门板大小。
"哇哦！"我双眼放光，"正版御剑飞行！"
香雪海拉着我站上剑身，白羽在前方捏诀。剑缓缓升起，我紧张地抱住香雪海的腰。
"怕高？"她揶揄道。
"怕你吃醋！"我嘴硬，"万一我抱错人呢？"
她笑着靠进我怀里。剑身猛地加速，我们冲上云霄。脚下万里雪原如银色海洋，阳光照在云层上，折射出七彩光晕。
"太美了..."香雪海惊叹。
我看着她被阳光镀金的侧脸，轻声道："嗯，太美了。"
飞行约莫两个时辰，远处出现连绵雪山。白羽指着其中最高的一座："那就是昆仑主峰。"
我正要欢呼，突然剑身剧烈摇晃！一道黑气从下方云层窜出，首袭我们而来。
"敌袭！"白羽急转剑身躲避。
黑气中浮现数十个魔兵，为首者正是之前逃走的冰魄！他浑身缠满绷带，显然伤得不轻，却狞笑着挥手下令："放箭！"
无数冰箭破空而来。白羽挥袖布下防护罩，却被一支黑箭穿透，首取香雪海心口！
"小心！"我奋力推开她，黑箭擦过我手臂，顿时血流如注。
"欢喜！"香雪海扶住我，手按在伤口上，蓝光闪过，血立刻止住了。
我惊讶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会疗伤了？"
"温泉里...我们的灵力有了共鸣。"她快速解释，"现在没空说这个！"
冰魄己经带人包围上来。白羽咬牙道："我拖住他们，你们往昆仑跑！"
"不行！"我拉住他，"一起走！"
"来不及了！"白羽猛地推了我们一把，自己转身迎敌，"快走！药老在玉虚峰等你们！"
剑身急速下坠，我紧紧抱住香雪海。落地时一个翻滚卸力，却还是摔得七荤八素。抬头看天，白羽己经和魔兵战作一团，剑光与黑气交织。
"他会没事的...对吧？"我声音发颤。
香雪海握紧我的手："昆仑七子没那么容易败。我们得抓紧时间！"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主峰奔去。我体内的暖流不断涌动，竟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发光的脚印。香雪海惊讶地看着我："你在无意识使用灵力御寒！"
"啊？"我低头看脚，"我说怎么不觉得冷呢！"
她眼中闪过欣喜："金乌血脉正在与你融合，欢喜，你或许能成为千年来第一个..."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我们摔倒在地，眼睁睁看着前方雪坡崩塌，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冰裂缝。
"绕不过去了！"我焦急地回头，远处黑气正在逼近。
香雪海突然指向裂缝对面："看！"
对岸站着个熟悉的身影——药老！他拄着拐杖，朝我们招手："跳过来！"
我估算了下距离，至少十米。正常人根本跳不过去，但...
"信我吗？"我看向香雪海。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体内暖流疯狂运转。金光从脚底升起，包裹住我们两人。
"抱紧我！"
助跑，起跳——我们如离弦之箭般飞向对岸！风声在耳边呼啸，我感觉到香雪海的心跳与我同步。
就在即将到达的瞬间，一道黑气突然缠住我的脚踝！
"不！"香雪海尖叫。
我们开始下坠。千钧一发之际，药老拐杖一挥，一道虹桥凭空出现，接住了我们。
"抓紧！"老头儿大喝一声，拐杖往回一收。虹桥如绸缎般将我们卷到安全地带。
刚落地，身后就传来冰魄愤怒的咆哮。药老冷哼一声，拐杖往地上一顿。裂缝两侧的冰壁轰然合拢，将追兵彻底隔绝。
"呼..."我瘫坐在地，"老爷子，您这拐杖卖吗？淘宝上肯定爆款！"
药老白了我一眼："油嘴滑舌！"转向香雪海时却和颜悦色，"丫头，感觉如何？"
香雪海恭敬行礼："多谢前辈救命之恩。火灵芝丹药己化解寒毒，还助我突破了瓶颈。"
"嗯。"药老满意地捋须，"阴阳调和，果然妙用无穷。"
我老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白羽他..."
"那小子机灵着呢。"药老转身往山上走，"跟上，昆仑结界只能维持片刻。"
我们紧随其后。随着海拔升高，空气越来越稀薄，但体内暖流自动调节，我竟不觉得难受。香雪海也步履轻盈，眉心印记微微发亮。
"药老，"我忍不住问，"您早知道我有金乌血脉？"
老者头也不回："初见时只是怀疑。你身上有时空裂隙的气息，又有至阳灵力，除了金乌后裔，不作他想。"
"那我怎么会..."
"到了昆仑，一切自会明了。"
山路尽头，云雾突然散开，露出一座白玉宫殿群。霞光万丈中，仙鹤翱翔，灵泉叮咚，宛如仙境。
"欢迎来到昆仑。"药老微笑，"也是你祖先的故乡。"
我和香雪海震惊地对视。金乌血脉...昆仑祖先...我的穿越之谜，或许就在这里解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