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叼着烟，眯眼望着苏格兰高地上那座阴森的古堡。乌云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砸下来。妈的，这鬼地方连风都带着股霉味。
"又是这种活儿。"我拍了拍腰间的轩辕剑，"老伙计，今晚咱们又要加班了。"
手机在兜里震动。掏出来一看，是那个烦人的老道士发来的信息："漫浪大人，古堡里的东西己经害了十七个男人，请您务必..."
我首接按了关机键。废话，要不是为了那五百万酬金，谁他妈大半夜跑这鬼地方来。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呀声刺得耳膜生疼。院子里杂草丛生，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我灌了口随身带的二锅头，喉咙火辣辣的。
"出来吧，别躲了。"我打了个酒嗝，"老子闻到你的骚味了。"
寂静。只有风吹过破窗的呜咽。
我冷笑一声，轩辕剑出鞘三寸，金光乍现。角落里立刻传来一声尖叫，几个小幽灵抱头鼠窜。
"不是你们。"我挥挥手，"滚吧，老子今天心情好。"
小幽灵们如蒙大赦，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古堡大厅里积了厚厚一层灰。我踩着吱嘎作响的楼梯上到二楼，歌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据说每到午夜，就会有凄美的女声吟唱，把路过的男人勾引进古堡，然后再也不见踪影。
手表显示23:59。
"来了。"我靠在墙边，又灌了口酒。
当时针和分针在12重合的瞬间，歌声果然响了起来。那声音...妈的，真他妈好听。像是无数个夜晚的思念，又像是千年孤独的倾诉，听得人心里发酸。
我甩甩头，剑气在体内运转一周，驱散了那魅惑的力量。
"班西是吧？"我踹开走廊尽头那扇雕花木门，"装神弄鬼的，烦不烦？"
歌声戛然而止。
房间里，一个银发女人背对着我站在窗前。月光透过她半透明的身体，在地板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她转过身时，我吹了声口哨。
红眼睛，尖下巴，皮肤白得像雪，身材...啧啧，就算死了也是个尤物。
"剑仙漫浪。"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久仰大名。"
我大咧咧地坐在积灰的沙发上，轩辕剑横放在膝头："知道老子是谁还敢在这撒野？害了十七个人，够你魂飞魄散十七次了。"
班西飘到我对面，银发无风自动："那些男人自愿跟我走的。"
"放屁。"我掏掏耳朵，"你一个报丧女妖，除了哭丧就是勾引男人，有什么好狡辩的？"
她突然暴起，指甲暴涨三寸朝我面门抓来。我动都没动，轩辕剑自动出鞘，金光闪过，班西惨叫一声退到墙角，手臂上冒着青烟。
"就这点本事？"我嗤笑，"异界来的都这么菜？"
班西的红眼睛死死盯着我，忽然笑了："你跟他们不一样。"
"废话，老子天下第一帅。"
"不，"她飘近了些，身上有股冷冽的香气，"你身上有死亡的味道。"
我笑容僵了一下。这娘们儿有点门道。
"少套近乎。"我站起身，剑尖指着她咽喉，"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己滚回异界；二，老子送你一程。"
班西突然伸手握住轩辕剑刃，鲜血顺着她苍白的手腕滴落——鬼魂居然会流血？
"杀了我，"她笑得凄美，"如果你做得到。"
我皱眉。这不对劲。轩辕剑斩妖除魔从不失手，可她...
班西趁机贴近我耳边，冰冷的唇擦过我的耳垂："带我走，剑仙大人。我不是自愿害人的，是被诅咒束缚在这..."
她的话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整座古堡开始摇晃，墙壁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天花板裂开无数缝隙，里面爬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
"操！"我一把搂住班西的腰，"这他妈又是什么？"
"古堡的守护者，"她紧紧抓住我的衣襟，"它们发现你要带我走了！"
虫子汇聚成一张巨大的人脸，朝我们扑来。我单手结印，轩辕剑化作万千金光，将那张脸绞得粉碎。但更多的虫子从西面八方涌来。
"抱紧了！"我踹开窗户，抱着班西一跃而下。
三十米高空，我御剑飞行，稳稳落在院子里的喷泉边。回头望去，整座古堡正在崩塌，黑色烟雾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班西在我怀里发抖，银发遮住了半边脸。
"解释一下？"我松开她，但手还搭在她腰上——妈的，真细。
班西深吸一口气："三百年前，我被异界领主诅咒，困在这座古堡里。每害一个人，我就能多活一年..."
"老套。"我撇嘴，"所以那十七个倒霉蛋？"
"他们都该死！"班西眼中红光暴涨，"犯、杀人犯、虐待狂...我专挑这种人下手！"
我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有意思！这么说你还是个正义的女鬼？"
班西别过脸去："信不信由你。"
古堡彻底坍塌，黑色漩涡渐渐消散。月光重新洒下来，照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我突然觉得这女鬼有点意思。
"喂，"我用剑鞘挑起她的下巴，"跟我混吧。反正你也无家可归了。"
她红宝石般的眼睛眨了眨："代价是什么？"
我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白牙："白天帮我打架，晚上陪我睡觉，怎么样？"
班西一爪子挠过来，我早有准备，轻松躲开。
"开玩笑的！"我举手投降，"不过打架是真的。最近异界裂缝越来越多，老子一个人忙不过来。"
她歪头想了想："包吃包住？"
"包。"我拍拍胸脯，"还包酒。"
班西伸出苍白的小指："成交。"
我勾住她的手指，触感冰凉但意外地舒服。轩辕剑在鞘中轻颤，似乎对这个新伙伴很满意。
"走吧，"我转身朝山下走去，"带你去见识见识人间的好酒。"
班西飘在我身侧，银发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我突然觉得，这趟差事接得真他妈值。
